左首位的方長老眼神閃爍,將幫主臉上的表情統統收入了眼底,不由得心中涌動起來。
作為幫內的長老,他對于這位幫主太了解了。
這位幫主恐怕又動了愛才之心了。
估計要不了多久,他們武幫又要出現一位太保。
想到這里,方長老的眼神深處閃過一抹隱晦寒光。
“好了,這件事就這樣,先散了吧。”
趙天龍說道。
眾長老、堂主紛紛起身告辭。
方長老也起身離開了這里。
出了大殿,他撐起油傘,并未第一時間回去。
而是在武幫穿梭,來到一個偏僻小院。
院落前,有兩名武幫成員在把守。
看到方長老后,立刻恭敬行禮。
“見過方長老。”
“三爺呢?”
方長老問道。
“三爺,還在…還在繼續著呢…”
一個幫眾臉色有些古怪的道。
“還沒結束?”
方長老眉頭一皺。
他口中的這位三爺,正是幫主的第三位義子,伍元,武道修為深厚,做事心狠手辣,殘酷異常,而且心胸狹隘,睚眥必報。
在他成為義子之后,據說干掉了不知多少青年豪杰。
但凡有青年豪杰被他看到,基本上都會在短時間內橫尸荒野,就是擔心這些青年豪杰會被繼續收為義子,和他爭寵。
不過他這些年雖然殺的多,但也很多人逃脫了他的毒手,所以才有了后續的第四義子、第五義子…
如果不是他在暗中滅殺,趙天龍的義子何止十三個。
恐怕三十也是有的。
而且這位三爺,還有一個毛病。
那就是好女色。
經常會擄來少女,動輒耗費一晚上時間,沒人他在里面做什么。
但是第二天一早,那少女的尸體便會被抬出來。
這么多年,死在他手底的少女太多了。
“去告訴三爺,我有事找他。”
方長老說道。
“這…”
那個小幫眾臉色變幻,道:“方長老,三爺的脾氣您知道,我們…不敢。”
這個時候去打擾,只怕會死的慘不忍睹。
方長老眉頭一皺,道:“我自己去。”
“這…”
兩個小幫眾再次猶豫,心中忐忑。
“嗯?你們敢攔我?”
方長老臉色陰沉。
“不敢。”
兩人臉色一變,趕忙退到一邊。
方長老向著院中走了過去,前方燭火晦暗的房間內依稀看到人影縱橫,和少女的痛苦聲音,也不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他直接上前敲門。
“三爺,是我,有件事情需要和你說一下。”
房內的瞬間寂靜,少女的哭聲結束。
接著咯嘣一聲傳來,像是骨骼斷掉了一樣。
門板突然炸開,一個潔白如玉的手掌,夾雜著強悍真氣,悍然向著方長老的額頭落下。
方長老不慌不忙,氣息沉穩,隨手一掌迎了過去。
掌力相交,激起一層氣勁,向著四面八方橫掃,整個房間的門窗統統被震得崩潰。
里面一道潔白人影飄退出去,落在了一張椅子上,靜靜端坐,手中隨手端起了一杯茶,開始抿了起來。
“方長老,有事情?”
那人淡淡問道。
方長老微微一笑,走入房間,看著眼前不著寸縷的年輕人,笑道:“三爺的碧落掌火候更深了,要不了多久恐怕就可以進入內修境界。”
他的目光不動聲色的在房內掃了一眼。
床榻上,一個女子尸體橫陳,脖子歪成了一百八十度。
“還是直接說事情吧。”
年輕人淡淡問道。
方長老點點頭,微吸口氣,說道:“三爺,過幾天,恐怕你要多個兄弟?”
“嗯?”
年輕人雙目一寒,掃向方長老,道:“老東西又要收義子?”
方長老微笑道:“不錯,那人出自青龍幫,似乎是二當家的,如果有可能,可能連那個青龍幫大當家也會一并成為你的兄弟!”
“他想收兩個義子?”
年輕人眼神陰寒,問道:“叫什么名字?”
“一個叫齊云,現在就在城內,明天會正式來武幫報到,還有一個叫齊騰,應該過個七八天再來吧。”
方長老說道。
“這兩人有什么過人之處嗎?”
年輕人冷淡淡的問道。
“這個叫齊云的身軀魁梧,內功修為不俗,至于齊騰,我暫時還不知道。”
方長老說道。
“齊云…”
年輕人嘴角露出一抹殘忍弧度,手中的杯子無聲無息浮現裂紋,接著開始緩緩炸開,隨后砰的一聲粉碎。
“小東西,這是你自己找死。”
武幫之外。
齊云一路走了出來。
門前的幾個漢子一臉潮紅,喘著粗氣,好不容易才將那根鐵杖挪到了一邊。
齊云走出之后,隨手一把將鐵杖拎了起來,放在肩膀,向著遠處走去。
雨幕嘩啦啦作響,淋得滿地都是水泡。
一群漢子相顧駭然。
這簡直是神人。
這鐵杖起碼七八百斤,就這樣被單手拎走了?
齊云一路走回客棧,并未遇到其他事情。
阿大、李青他們在房內等待多時,一看到齊云回來,立馬迎了過來。
“二爺,情況怎么樣?”
阿大問道。
“已經辦妥,明天過去就可以了,不過你們不要去,武幫要把我們青龍幫的建制打散,你們幾人留下,其他兄弟稍微囑咐一下,打散之后,一切規矩都要聽從武幫的安排。”
齊云說道。
“好。”
阿大點頭。
齊云走回了房內,外面的大雨漸漸停下。
一晚上時間飛速度過。
翌日清晨。
齊云踏上馬車,由剩下的三人趕起了馬車,向著武幫行去。
阿大、李青則留了下來。
他們是齊云的心腹,是不能輕易交給武幫的,是時刻留在身邊才行。
外面停了一夜的大雨再次淋漓而下。
小半個時辰左右,他們才到達武幫。
門外,有一位長老等候多時。
看到齊云走下之后,立刻迎了過來,笑道:“齊兄弟,你終于過來了,老夫葛標,忝為武幫五長老,幫主已經等待多時了。”
“見過葛長老。”
齊云拱手道。
“好了,跟我來吧。”
葛標笑道。
他揮手讓其他人去卸銀車,自己則帶著齊云,走進了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