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維見狀便放心,帶著小石魯特,沿著通道走出來,然后直奔飛船所在。
“在這里建個小屋。”
這些年來,小石魯特積累了不少造建筑的經驗,已不需要羅維全程指導,不一會就噴出來一座小石屋。
羅維則進到飛船內部:“孔斯,這幾天在月球上過得怎么樣?”
“能怎么樣。”孔斯的聲音從雕像傳來,“你怎么把石魯特帶過來了,還要建房子,你是打算以后住在月球上?”
“也許吧。”羅維隨口說道,“對了,你覺得這艘飛船起個什么名字比較好。”
“「水滴號」吧,這飛船看上去很像一個水滴。”孔斯說。
“不錯,我也是這么想的。”羅維笑道,一邊又熟悉了下飛船的操作,駕駛著它在附近稍微轉了轉。
“你要去地球?”孔斯問道。
“去太陽。”
“太陽!”孔斯一驚,“你雖然有火焰神力,但去太陽恐怕還是有些危險吧。如果你是打算獲取太陽的力量,金字塔完全可以幫助你。”
“你可以把金字塔直接建在月亮上,這里沒有大氣的阻礙,可以更好地吸收太陽之力。”
羅維點頭:“我知道,不過我總歸要到太陽看一看,說不定我可以直接在上面吸收能量……不過你放心,就算金字塔對我沒用,我也會遵守承諾,給你制造一個新的雕像。”
孔斯沉默。
過了一會,羅維問道:“金字塔用到的太陽金屬,究竟是什么成分?”
“主要是鋁、黃金和鐵,還有其它十幾種常見物質,太陽金屬是一種非常復雜的合金,不僅成分多,而且對比例要求很嚴格,多一點少一點都不行。”孔斯說。
羅維聞言不禁感到驚訝。
卻是他沒想到,天啟用于建造重生金字塔的太陽金屬竟是純粹由一堆平凡物質構成,沒有任何特殊成分。
除了黃金有些價值之外,太陽金屬的其它成分比如地球的銅鐵鋁,對阿斯加德人來說,根本就是沒人要的垃圾。
就是這樣一堆垃圾,憑借復雜、精細的成分調配,居然組成了一種即使在阿斯加德也頗有用途的優異金屬。
“天啟有操縱物質粒子的能力,所以它可以輕易地制造太陽金屬。”孔斯接著說道,“我則有特別的冶煉技巧,也可以制造太陽金屬,只不過效率比天啟的物質操縱低很多。”
“不過在冶煉過程中,如果有你的火焰神力的幫助,效率肯定會大大提升。”
羅維點點頭。他熟悉完水滴號的操作,便降落回地面,小石魯特這時也已經建好了小屋。
他過去一看,隨即驚奇地發現,這座小屋的質量竟然比以前高很多,更加堅固、致密。
羅維剛開始以為是小石魯特領悟了什么技巧,還獎勵了幾顆寶石給他。
直到小石魯特把寶石吃完,羅維才突然意識到這是環境所致——月球上沒有空氣,也就沒有氣泡,石頭凝固之時自然會更加致密。
把小石魯特送回家后,羅維又回到水滴號上。
“你準備去太陽了?”孔斯問。
“沒錯。”
說著羅維就啟動水滴號,飛船微微一顫,隨即平穩升空,來到月球的天空,略一調整方向便直奔太陽,那個在上億公里外已燃燒了無數歲月的熾熱恒星。
水滴號作為克里指揮官的逃生船,空間狹小,最多只能擠下四個人,但卻十分靈活,轉向、加速都是極快。
幾分鐘過去,飛船的速度就達到了近百公里每秒,成為太陽系內速度最快的物體,并且還在持續加速。
克里人將飛船設計得相當智能,幾乎等同于無人駕駛,羅維除了剛開始有些操作,后續完全就是躺在駕駛座上等待,看著視線中的太陽逐漸放大。
最終,只用了三天時間,水滴號就走完了上億公里的路程,來到太陽表面附近,調整速度,繞著太陽旋轉。
就像羅維當初實驗的那樣,水滴號完全承受住了太陽表面的溫度,沒有出現任何異常。
此時此刻,羅維躺在座位上,太陽的光輝穿過透明的舷窗,在他眼中化作一片熾熱的白黃之色,仿佛烈焰的海洋。
盡管水滴號隔絕了太陽表面的熊熊熱力,但這幅滔天火海的景象,仍是把共生體艾迪嚇尿了,使它在水晶瓶內瘋狂亂撞,躁動不已。
羅維將它留在飛船里,給它又喂了點圣光,然后就從飛船中出去,來到貼近太陽表面的低空。
這里距離太陽表面只有不到一百公里,相比于太陽驚人的體量,幾乎就是緊貼在上面了。
盡管還不是真正的太陽表面,但這里的溫度仍然熾熱無比,讓羅維都感受到幾分炎熱,不禁回想起許久不曾體驗過的夏天的感覺。
不過還好,雖然有點熱,但也就和他火焰神力的極限差不多,還在承受范圍之內。
羅維隨即身后魔浮斗篷鼓動,腳下烈焰噴涌,調整方向和速度,朝著太陽表面直墜下去。
隨著快速的下降,周圍的溫度也一并上升,漸漸讓羅維也有了一絲被炙烤的感覺。
他不得不給自己加了一個圣佑術,協助抵御熱力。
但伴隨著這種炙烤感覺的出現,還有另一種微妙的感覺,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從他的皮膚緩緩向內滲透,融入其血肉之中。
體內的火焰神力也變得異常活躍,羅維身上甚至不受控制地冒出火焰,仿佛與太陽的烈焰融為一體……
太陽的力量!
羅維清晰地感受到,太陽的熾熱力量正在向自己滲透。
只是這種滲透的速度很慢。他想了想,隨即繼續下降。
太陽是一團熾熱的氣體,沒有嚴格的表面,只有一道大概的輪廓。羅維不一會就穿過了這道輪廓,也就是進入太陽的內部。
伸手不見五指一般形容昏暗,但事實證明,光明也是一樣。
進入太陽內部之后,由于極致的光亮,目之所及,羅維已經什么都看不清——包括自己。
他將手指貼到自己眼前,才能看見幾分,稍微放遠些,就會被無窮無盡的光線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