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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找醫生看嗎?”
“怎么沒看,看了多少醫生,就是沒起色,這病我也知道,想看好很難。”
女人笑著道:“既然有客人,姑媽我就不留了,先走了,改天再來看您。”
“急什么。”李母急忙挽留。
“不了,我先走了。”
看著女人要出門,方寒猶豫了一下,開口道:“不介意的話我給孩子看看?”
方寒這么一說,李俊賢這才回過神來,急忙道:“雪姐,等一等,讓方醫生給可可看看吧?”
女人愣了一下,回過頭給了方寒一個笑容:“謝謝你了,就不麻煩你了,這么多年我都習慣了”
女人的臉上雖然帶著笑,可心中卻是非常的苦澀。
換了誰誰能不苦澀?
這么小的孩子,注定一輩子就要這么呆呆傻傻下去,不能自食其力
早幾年女人還抱著希望,到處求醫,四處問診,可隨著孩子越大,隨著看的醫生越多,女人也漸漸的絕望了。
縱然孩子一輩子就這樣,她也會好好照顧的,能照顧一天是一天。
“雪姐。”
李俊賢急忙上前從女人懷里抱過孩子:“您別看方醫生年輕,方醫生可是很厲害的,水平比我們醫院的一些專家還高。”
說著話李俊賢不由分說把孩子抱到了方寒面前:“方醫生,麻煩您了。”
“坐沙發上吧,我看看。”
方寒讓李俊賢把孩子抱到沙發上,然后給孩子診了脈,做了檢查。
“方醫生,怎么樣?”
方寒笑著道:“可以試一試,恢復的像正常人一樣不容易,可說一些簡單的話,自己走路還是有希望的。”
“真的?”女人驚喜出聲,眼眶中瞬間就有了淚光。
“你都已經絕望了,我再怎么治療總不會比現在更差吧。”方寒笑著道。
女人眼眶中的淚花當下就順著臉頰滑落了。
方寒說的不錯,總不會比現在更差了吧?
“方醫生,真有希望?”李俊賢也是滿臉驚喜,他表姐不清楚方寒的本事,他可是知道的,方寒既然說了有希望,那就不會無的放矢。
“比現在好轉一些還是可以的。”
方寒道:“腦癱在中醫中被叫做‘五遲病’,多半是因為父母氣血虧虛,先天稟賦不足及出生后失其調養導致的,我剛才看了,孩子也確實是腎氣不足,脾氣虛,因而導致發育遲緩,我開一些健脾強腎通經絡的方子,然后配合一定的推拿按摩和生活喂養,慢慢調理。”
在中醫中,氣乃是人的根本,一個人出生就秉承父母的先天之氣,之后納五谷乃是后天之氣,先天不足,就會導致指立遲,行遲、齒遲,語遲,發遲,因而稱之為五遲。
《春秋緯元命苞》有云“腦為合在也,人精在腦。”
腦為髓海,因而髓海不足就會引起人腦發育不良而致出現臨床五遲癥狀,故五遲歸于腦病的范疇。
若父母體質素虛,精氣衰憊,或久病初瘳,或藥毒損害,或嗜欲偏激,就會導致胎稟不良,這算是先天因素。
妊期縱欲,傷及胎形、或孕母受驚、邪氣乘心或跌仆內傷,使患兒胎稟不足,這算后天因素。
所以現在提倡孕檢,科學受孕,孕婦在孕期也要注意,這樣就能最大概率的避免嬰兒畸形亦或者先天不足。
五遲病有輕有重,輕一些的只是表現在比同齡人出牙遲緩,或站立無力,或行走不穩,或言語不等等。
嚴重一些就表現為嚴重智力低下,西醫稱之為腦癱或者低能兒。
五遲病表現的越嚴重,治療越困難,這是必然的,不過有病因就能想辦法調理。
因而在治療思路上以補腎健脾為主,肝腎為先天之本,因而因為先天因素致病的,多屬肝腎虧損,精血不足,治療的時候重在補腎養肝,填精益腦。脾為后天之本、氣血化生之源,因于后天不足致病的,多為氣血虛弱、腦失濡養,治療重在健脾益氣,養血榮腦。
說著方寒找李俊賢借了紙筆,寫了幾個方子,同時寫了注意事項,然后又寫了平常的喂養,比如一些菟絲、山藥粉、雞內金制成的細粉等等,這才把方子遞給女人。
女人接過方子看了看,也不知道是該信還是不該信。
“雪姐,方醫生可是很厲害的。”李俊賢在邊上插嘴。
方寒笑著道:“試一試總是沒壞處,我是俊賢的同事,總不會害孩子,這個病急不得,要持之以恒,只要堅持下來,我想總會有起色的。”
“嗯,謝謝,謝謝。”女人急忙點著頭。
方寒說的不錯,他們是李俊賢的同事,好端端的總不會害她的孩子,哪怕沒效果,總歸不會更糟糕吧?
“不用客氣。”
方寒又交代了幾句,這才向李俊賢提出告辭。
李俊賢挽留了兩句,見到方寒和冼奮執意要走,這才親自把方寒和冼奮送到了樓下。
冼奮把方寒送到住處,這才獨自回家。
進了門冼鉛華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雖然現在網絡發達,各種新聞在手機都能看得到,可冼鉛華這一代人還是更喜歡看紙質的東西。
“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晚,又和方寒在一起?”
“嗯,一起吃個了飯。”
冼奮放下東西,換了拖鞋走過去坐下,道:“爸,我今天觀摩了方寒的一臺手術,方寒不僅僅肝切除造詣很高,徒手止血方面也很了得。”
“哦?”
冼鉛華微微有些驚訝,好像這個方寒越來越神秘了,冼奮每天回來都能帶來一些新的東西。
“方寒不僅僅在外科造詣不低,急救水平也很高”
說著冼奮把今天方寒治療的幾個病案給冼鉛華說了一下。
自從認識方寒,冼奮幾乎每天回來都要說兩嘴,或許是長這么大,冼奮還從來沒有遇到過比他更優秀的年輕人吧,對方寒冼奮確實是抱著幾分好奇和幾分好感。
越和方寒接觸,冼奮越覺得方寒就像個謎,你永遠不知道他的底牌是什么。
“如此說這個方寒確實了不得。”
冼鉛華作為燕京醫科大的院長,無論學識還是見識都是一等一的,聽著冼奮說了幾個病案,冼鉛華是越發的驚訝了,特別是梁玉武的事情,冼鉛華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聽你說了這么兩天,我都有些好奇這個方寒究竟是什么三頭六臂。”
“要不我改天帶方寒來家里坐坐?”冼奮笑著道。
“有機會可以帶來坐一坐。”冼鉛華點了點頭:“郭老的學生,我確實很好奇。”
三頭六臂的方寒這會兒正在挨訓呢。
剛回到住處換了睡衣,方浩洋的電話就到了。
“你小子飄了啊!”
“怎么了?”方寒有些懵,好端端的為什么說他飄了?
“我大老遠來燕京看你,你小子倒好,下班了也不請我吃飯,什么個意思?”方浩洋老大不樂意。
“昨晚不是吃了嗎?”
“昨晚是你請的?”
方寒滿頭黑線。
“不請客也就算了,下班了都不知道來看我,我一個人很無聊的好不好。”
“臨時有點事。”方寒急忙賠罪,讓領導無聊,確實有些不應該。
“你小子住哪兒?”方浩洋沒好氣的問。
“你想干什么?”方寒頓時警惕起來了。
“找你小子聊天啊,這才幾點,睡得著嗎?”
方寒說了地址,大概二十分鐘方浩洋就打來了電話,方寒下去接了方浩洋。
“嘖嘖!”
進了門方浩洋就禁不住感嘆:“好生活啊,一居室,燕京的一居室不便宜吧?”
“和您住的酒店比起來差了點。”
“我住酒店是公費,我這次是來開會的。”方浩洋哼了一聲,在沙發上坐下,方寒急忙給方主任倒上茶水。
“領導喝茶。”
方浩洋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端起一次性紙杯輕輕喝了一口。
“我去。”
“又怎么了?”方寒奇怪的看著方浩洋,一驚一乍的,蝎子蟄了?
大冬天的應該沒蝎子吧?
“你小子什么時候順的郭主任的茶葉?”方浩洋端著一次性紙杯上下看著,滿臉肉疼:“這么好的茶葉你就用著玩意給我泡茶?”
“條件不允許呀,湊合著喝吧。”
方浩洋又喝了一口,砸吧一下嘴巴:“老實交代,順了郭主任多少茶葉?”
“誰順郭主任茶葉了,這是老師送我的,送了半斤,怎么了?”
“半斤?”
方浩洋就像是被那啥的少女一樣,表情夸張:“我上次硬磨軟泡才找郭主任要了二兩,你小子就拿了半斤?”
方寒裝著沒聽見。
“交出來吧?”
“什么?”
“茶葉啊,貢獻一點出來啊,我都沒得喝了。”
“你說什么,信號不好我沒聽清”
方浩洋:“”
閑扯了幾句,方浩洋這才道:“我明天就回去了,你小子在燕京好好的,別給我惹事。”
“明天?您不是來參加會議的嗎?”
“明天就是會議,下午就結束了。”
“所以說你來燕京住兩三天公費酒店就是為了參加開半天的一個會議?”方寒看著方浩洋。
“我他么是”
方浩洋話說了一半打住了,后面的話不能說,說出來這小子更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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