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艾麗希婭其實老早就發現了，這個有點奇怪的女學生，很多時候都偷偷把視線投在她身上。
這很不正常。自從當了女侍之后，艾麗希婭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般來說，有人對她好奇，也頂多瞄兩眼，畢竟她跟著的是國王。來客不管怎樣、就算只是出于禮貌，都只會將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在孔虛身上。
當艾麗希婭望向希爾達時，希爾達起初還將視線縮回去，隨即更多的是毫不掩飾的對視。那眼神很復雜，充滿了好奇、詢問、熱烈、膜拜、又有點惋惜。
希爾達這種在對待自己同伴時都不會露出來的眼神，同樣讓艾麗希婭感到好奇。
現在前公主殿下懂了，這就是追夢。
一如當年在貴族圈里，好多千金大小姐追逐著她的腳步一樣。似乎這個希爾達*溫特也是這樣啊。
曾幾何時，艾麗希婭很享受這種自己仿佛成了美男子一樣、招蜂引蝶的感覺，現在卻有點厭惡了。她走上前對著孔虛：“陛下，我請求發言。”
“請吧，艾麗希婭。”
艾麗希婭轉身面對希爾達，她的目光凌厲起來，一個鉆石級強者本來就有著輕易毀滅一座城市的驚世偉力，當她將所有的戰意都凝聚收斂起來，她的一招一式都變得無堅不摧。
同樣地，那種聚斂起來的氣勢一旦擴散開，效果相當驚人。
希爾達被自己偶像如此怒視，當場就是一窒。
“溫特騎士，你內心真的有對陛下的絕對忠誠心么？”
“我……”
“你打心底愿意將自己的身體和靈魂都奉獻給孔虛陛下，成為他的劍，他的盾，隨時為他去死嗎？”艾麗希婭一問比一問更嚴厲。
希爾達短暫愣住之后，開口道：“我和極地學院全體生還學生都感激陛下的救命之恩，救師之恩。我當然愿意為陛下去死。”
“若是陛下要你屠殺菲爾諾平民呢？”艾麗希婭的問題陡然凌厲起來。
“這……”希爾達愣住了。
“所謂的國王近侍，就是哪怕全世界都跟自家主君作對，自己都必須無怨無悔站在主君這邊，毫不猶豫地執行主君的一切命令。溫特騎士，你明顯搞錯效忠對象了。”
艾麗希婭的駁斥有理有據，明顯希爾達還是太嫩了，她有潛質，有能力，經驗依然欠缺。
希爾達當場跪下：“是我考慮不周，請陛下責罰。”
孔虛心中笑著：果然林子大了什么人都有。
“溫特，你先去前線吧。我想你也會樂意救助你的同胞的。沒錯，虛空王國的確繼承了菲爾諾部分遺產，我也無意否認菲爾諾的歷史，但是時候向前看了。”
“明白了。”希爾達眼里有著明顯的失望。
孔虛沒義務慣著這些依然未懂世事險惡的學生。他們只見過糟糕的一面，還沒見過更糟的。
打發了希爾達，孔虛將目光投向凱伊：“凱伊*納瓦克？”
“是的，陛下。”凱伊行了個法師禮。
“聽說你啟動了學院的上古法陣？”
“是，不過，那個……陛下我……”
希爾達出列，有種隱隱護著凱伊的意思：“陛下，凱伊她其實有點奇怪的毛病。”
“毛病？”
希爾達深呼吸一口氣：“她認不得字。”
這話一說，孔虛這邊的人都有種‘你他喵在逗我？’的感覺。一個在報告書中無比出色，能動用上古法陣的優秀法爺，竟然告訴我她是個文盲？
除了孔虛之外，大多有種不信，甚至有人有點慍怒。
這是欺君之罪啊！
“不敢欺騙陛下。我，我不知道為什么，一看到魔法符文就會頭痛。”
“嗬？那你是怎么修煉上來的？白銀級巔峰的法師哦！”孔虛淡然望著她。其實他一早有了答案，沒想到會在這里碰上她了。
凱伊很顯然有點慌，她哆嗦著：“我，我可以一下子記住冗長拗口的咒語，也能通過調用魔力形成相應的法陣，正確使出魔法。但我看不懂文字或者符文，需要實力更強的法師將符文讀一遍給我，當然最好是施展一次給我看。”
“真是有趣。”孔虛歪了歪頭，在所有人的震驚中，說出了一段足足十幾秒長的咒文：“阿布度喀拉……”
抑揚頓挫的咒文，兼顧大彈舌小卷舌等小技巧都算了，關鍵還有幾十個咒語是以疊音的方式快速念出，再加上隱約的魔法波動，這明顯是一段完整的、可以發動的咒文。
這跟真正咒文唯一的區別在于，孔虛沒有給予這段咒文足夠的魔力支持。這使得魔法沒辦法真正的發動起來。
堂堂虛空國王，竟然也是個法爺！？
這真讓人驚訝！
更讓人驚訝的是，凱伊竟然完美地復讀了孔虛說出的咒語，不光說出來了，還使出來了。
就在所有人的矚目當中，凱伊一揚手，一根尖銳的冰棱憑空冒出，懸浮在手心上。
咋看上去跟普通的冰箭沒什么區別，重點在于，冰棱下方有兩個影子。
同一個光源，照出兩個黑影，這種怪異，旁人都看傻眼了。
連悄然踏前一步的艾麗希婭都皺了眉。
“啪啪啪！”孔虛鼓掌起來：“真是出色！這是我們虛空系能力與寒冰系組成的復合魔法。這可是一段古咒文，對于外界來說，算是失傳上千年了。別看它威力不算大，論起等階，這大概是鉑金級的魔法吧。”
其它魔法還有被學過的可能，虛空系的高階魔法可說是孔虛的專享，除了孔虛，真沒誰聽說過虛空系還有誰能耍出高階魔法。
凱伊的好奇心快爆炸了，她說出這魔法的問題：“陛下，這個魔法，還不完整吧？”
“想學？”
“嗯？”
“明早來我書房一趟。”
這是晚宴最后的插曲，當晚孔虛回到臥室。
艾麗希婭：“主人，你很看重那個凱伊*納瓦克？”
“當然，她可是有法神的資質啊！”
凱伊小姐姐在游戲里可是有著非常搞笑的別號——文盲法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