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聽的烏斬心驚肉跳,急道:“東家何出此言?并非我等不想救您,而是我等實在是沒辦法,想盡了辦法別說救您,就連進入神獄的機會都沒有。我曾四處奔走吶喊,希望大家再想想辦法,后見大家都慢慢冷靜了,我一個人也實在是無能無力,就…”
天荒:“你以為你搬了住處,你以為你挪了窩,我就找不到你了?沒想到我能找到你母親家來吧?”
烏斬的確是小汗一把,想起了之前妻子說的,對方連自己母親的誕辰都知道,很顯然自己隱藏的那點私密人家早就知曉,不得不慶幸自己早先沒有過背叛之心,否則后果可想而知。
天荒繼續道:“日子過的不錯嘛,居然連妻小都有了。你修行天賦不錯,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修為進度遠超常人,怎么,這是想退出江湖了?”
烏斬苦澀道:“我娘過世了,臨終前希望我能成家。”短短解釋了一句。
天荒:“你娘的事,你夫人講過了。你兒子我也看過了,你還真是好命,就這么一個兒子,居然就是個適合修行的料。”
烏斬頓顯驚慌,“東家,您若是對我不滿,盡管沖我來,我妻小都是普通人,他們什么都不知道的。”
天荒:“那你又知道多少?”
烏斬愣怔,不知他指什么。
天荒提醒了一句,“我聽說我的人馬都投靠了一個叫月魔的人,有沒有這回事?”
烏斬低了低頭,艱難道:“是。”
天荒盯著他,“我剛出來,許多情況還不知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這不會為難你吧?”
“不敢瞞東家。東家落難后,大家群龍無首,當時也是沒了辦法,畢竟有不少人落在了仙庭的手中,某些方面怕暴露,不得不舍棄了,可舍棄容易,再得到就難了,大家都要找出路,就在大家舉步維艱的時候,月神的傳人出現了……”烏斬將大家伙加入月魔團伙的經過娓娓道來。
天荒聽后沉默了,有些情況他也能理解,大家沒了財路,大量的錢財又掌握在他的手上,只有他才能提出。
沒辦法,財力他必須掌握,這是維系手上勢力的基礎之一。
退一步說,落在了蕩魔宮手上死不招供也是因這錢財抱了希望,希望有人能因為錢財來救他,不吐出這筆錢財蕩魔宮也就能強忍著不殺他,那是他保命的底牌。
靠邊坐的人忽出聲問道:“知道月魔的老巢在哪嗎?”
不是別人,正是易容后的林淵。
天荒和刀娘逃出后,林淵告知兩人,兩人的人馬已經投奔了月魔,讓他們幫忙一起對付月魔。然這只是林淵一家之言,兩人雖落在了林淵的手上,卻也不會輕信,萬一這是蕩魔宮演的苦肉計,是故意設下的圈套呢?熬了那么多年都沒有招供,豈能輕易上當,肯定要核實。
于是林淵給他們核實的機會,讓他們自己找可靠的人核實,譬如眼前,這總不可能是林淵安排的吧。
烏斬打量了一下他,不知是什么人,不由看向天荒,看他的態度。
天荒此時已確認了林淵所言,自己的人馬果然已經被別人給摘了桃子,深吸了口氣,但卻阻止了,“烏斬,你先去院子外面回避一下。”
烏斬略怔,但還拱手道:“是。”之后轉身而去。
林淵站了起來,待人出了外面,才問:“你什么意思?”
天荒轉身面對,看了眼同樣易容在座的刀娘,回道:“這要問你是什么意思,你說合作,卻一直不解開我們兩個身上的禁制。還有,你究竟是什么人,到現在都不肯透露,我怎知你是不是蕩魔宮的人,怎知你是不是故意在這玩欲擒故縱,其實是想利用我們。”
林淵笑了,聲音陡然一變,變成了一種給人壓抑感的低沉語調,“天荒果然是天荒,你還真夠可以的,之前憋著不說,陪著你確認了情況才攤牌說這個。”
這聲音一出,坐著的刀娘攸地站了起來,吃驚道:“是你?”
天荒亦神色大震,緊繃著臉頰道:“霸王!”
林淵:“你們以為是誰,你們以為除了我之外,誰還能救你們出來,就靠你們手下那群廢物嗎?除了我,又還有誰愿意救你們出來?”
此時,易容后的王贊豐也站了起來,樂呵著發出了古怪笑聲,“天荒,刀娘,多年不見了。”
天荒和刀娘齊刷刷看向他,異口同聲道:“雷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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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王贊豐:“沒見過幾面,也沒搭過幾句話,兩位還真是好耳力,看來我還是有魅力的。”
天荒和刀娘相視一眼,心頭是動容的,居然是霸王把他們給救出來了,神獄那地方的情況他們不是不清楚,難以想象霸王是怎么做到的。
盡管兩人都知道霸王一貫比其它十二路人馬都強,比他們都強,但今天算是再次領教了,這是把手伸進蕩魔宮衣服里面給狠狠褻瀆了一把。
林淵保持著壓抑的低沉語調:“說正事。利用你們的人,幫我找到月魔。”
天、刀二人眼神碰了下,刀娘道:“可以,先讓我們得自由,我們自由了,不用你說,我們自己也要解決這事。”
林淵:“不行,先辦事,事成了,我自然會放了你們。”
天荒:“你這是開玩笑嗎?我們的性命捏在你手里,事成后你若過河拆橋,我們一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林淵:“你們當我吃飽了撐的是要鏟除月魔的勢力不成?我是見他坐大了,威脅到了我這邊,想要將他們給瓦解,我只想解決掉月魔等核心人物。我們是干什么的,你們很清楚。
我們雖然不是一伙的,但目的卻是一致的,都是要對抗仙庭,我沒有必要殺了月魔還要再殺你們,我可沒那好心幫仙庭鏟除異己。讓你們的人馬知道了你們還活著,我又殺了你們,還能吞掉你們的勢力不成?
說實話,就算有機會,就你們手下那些人,魚龍混雜,給我,我也不敢要。
仙都一戰,你們不覺得異常嗎?我們聯手的人馬中肯定出了奸細!就因為這個,你們被關了幾十年,我也不得不蟄伏了幾十年,直到把下面人給徹底甄別了一遍才敢再親自出手。
不瞞你們說,早些年,我和刺客、衛道又聯手在幻境干了一次,結果又走漏了風聲,又中了蕩魔宮的埋伏,再次鬧了個損失慘重。幸好我沒有親自出手,否則連我也要栽進去。
就因為這個,刺客和衛道也被驚的蟄伏了,多年來一直沒敢有動靜,也不知他們有沒有把內奸給揪出來。
我的人縝密篩查過了,沒有了什么大問題,你們的人?我還真沒那精力去甄別,送給我都不要,你們留著慢慢享受吧。你們兩個若不是在神獄大牢關了這么多年,受了這么多年的罪,撇清了自己,你們以為我敢再找你們?我奉勸你們招回自己的勢力后,還是先好好甄別一下吧,別又把自己給送回了神獄。再進去一趟,我可沒本事再救你們一次。”
這番話令天、刀二人陷入了沉默,其實不用提醒,當年失手被抓,兩人也都考慮過這個問題,也都懷疑聯軍的內部有內奸走漏了偷襲的風聲。
沉默中回過神來后,天荒道:“既是如此,你更應該解除我們身上的禁制,有我們助力,也好更方便合作、更好解決掉月魔不是?”
林淵:“少來這套,我們打了多少年的交道,你們是什么人我還不清楚嗎?只要解開了你們的禁制,你們有恃無恐了立馬就會趁機跟我談條件。”
王贊豐嘿嘿一笑,顯然認為正是如此。
刀娘:“霸王,你想多了,今非昔比…”
“別跟我扯多了。”林淵一口打斷,偏頭朝外面示意了一下,“線頭你們已經幫我揪出來了,那個烏斬可不知道我是什么人,需要我代表你們問一下嗎?”
天荒冷笑:“你沒看他在家閑得帶孩子嗎?你以為他能知道多少?他就算知道人,也未必能找到人,想順藤摸瓜找人,還是得我出馬,因為有些人的老底我最清楚,你應該明白這點,否則你也犯不著救我們。你以為我那么傻,隨便找個人就能讓你一竿子捅到底不成?”
林淵略點頭:“看來我們之間還是老毛病難改。好,我今天就試試看,看看在神獄大牢煎熬了幾十年的人好不容易得了活命的希望,是不是敢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你們也別忘了,你們今非昔比,性命在我手上,沒有跟我討價還價的資格。咱們不是第一次打交道,我是什么樣的人,你們清楚,不求人!雷公。”
王贊豐嘿嘿笑道:“在。”
林淵:“別讓血臟了這里,免得被外面的家伙看出什么端倪,我要借兩位的名頭好好問問那個烏斬。走后門,把兩個家伙帶去個好點地方,剁了他們的四肢,挖了他們的眼睛,拔了他們的舌頭,捅了他們的耳朵,再給我扔到火里慢慢燒死。這就是好心沒好報的代價,我就當從未救過!”
“好嘞。”王贊豐立刻朝神色大變的兩人聳了聳肩,“二位,不要叫喚,我保證我出手掐脖子的速度一定在你們喊出聲之前。二位,對不住了,跟我走一趟吧。”說罷雙手拍了兩人肩膀就直接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