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林淵快速撿起兩件褻衣,往手上其他衣服里面一塞一卷,好像解決了一個大難題似的,挺無奈地嘆了口氣。
在他看來,秦儀擺明了就是在故意羞辱他。
對此,他也不想跟秦儀計較什么,當年的事情他的確有愧,當年的事情說的難聽點就是騙財騙色,因此秦儀無論怎么怨恨,他都可以理解。
漸止住笑的秦儀慢慢靠在了椅背,銀牙咬著唇,看著光幕里繼續打掃的人,神情有些復雜。
敲門聲起,回過神來的秦儀迅速關了光幕,東西放回了抽屜里,才出聲道:“進。”
白玲瓏進來了,得了確認后,也讓送餐的人進來了。
在里面擺放好了餐點,送餐人員悄然離去。
沒了外人,白玲瓏趴桌上,隔著桌子輕聲問:“人呢?”
秦儀指了指樓上。
白玲瓏露出側耳傾聽的神色。
秦儀忽想到什么,起身了,走到窗前。
她想起了林淵剛進來時略有些鬼祟的動作,不知在這里瞅什么。
待她看向斜下方時,目光瞬間定格在了桌上摞著的茶杯上,正常情況下,哪有那樣擺放茶杯的。
再聯想上林淵的鬼祟模樣,她明白了,已經被林淵發現了,不由嘀咕了一聲,“警惕性還挺高。”
也意識到了,對方有了察覺,估計再想看到什么是不太可能了。
“玲瓏。”秦儀招呼了一聲。
白玲瓏過來,問:“怎么了?”
秦儀指了指斜下方的果子,然后附嘴在她耳邊,低聲道:“讓人在他屋里裝上監控,我要看他平常在干什么。”
“啊?”白玲瓏吃驚不小,回頭看了眼書架方向,小聲回道:“小儀,你干嘛呀,這樣做是不是太過了點?”
秦儀:“畢竟分開了這么多年,想多了解一點,或當做忙碌間隙的閑暇放松吧。沒事,今晚就讓人弄好。”
“……”白玲瓏無語,既不許別的女人染指,還要上監控,她都不知是不是該說秦儀的掌控欲未免也太強了些。
這時,下樓的腳步聲傳來。
林淵拎著打掃工具出來了,告知一聲,“打掃好了。”說罷就要離開。
“等等。”秦儀喊住他,林淵回頭,不知這女人還要干什么。
白玲瓏看他的眼神略有同情,內心里是真的涌起了幾分同情。
之前也許還認為林淵是高攀了,現在發現,林淵惹上小儀這種近乎病態的女人,這輩子怕是別想自在。
關鍵小儀還不是一般的女人,能力強,手上有實力也有勢力,完全有能力對這位進行掌控!
她很想問問林淵,你當年招惹她干嘛?
秦儀進了書架后面的小餐廳,坐下了,指了指桌上的美味佳肴,“我一個人也用不完,一起吃點吧。”
她也想順便問點事情,譬如仙都大戶人家小姐的事。
林淵:“不用。沒事我先走了。”
見他死活不肯陪自己一起用晚餐,接連兩次都這樣,秦儀臉色冷淡了下來,“你現在走了,這東西誰來收拾?你這個打掃的人不收拾,難道還要我來收拾嗎?”
林淵:“吃好了招呼一聲。”說罷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走到一角放下了打掃工具,站在了那邊的窗口背對著等著。
秦儀頓時火大,喊道:“玲瓏,一起吃。”
白玲瓏很無奈,走了過來,坐在了她對面奉陪。
深更半夜,夜場樓上暗房窗口內的曹路強盯著舞臺上熱舞的伍薇,沉沉問了聲,“人還沒來嗎?”
一旁的手下道:“平常就算再晚,這個點也應該來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有事耽誤了吧。”
羅康安的確是有事耽誤了,他還得解決諸葛曼的事情。
一下班,就發現了諸葛曼在等他,遂與諸葛曼一起走了,兩人一起享用浪漫晚餐之后,羅康安又帶著她到處找合適的租住房子。
事情他已經跟諸葛曼講清楚了,說商會擔心泄密,不讓他跟外人常住在一塊。
諸葛曼能怎樣?她又不能去找商會高層談這事,不好核實,不想答應也沒辦法。
晚餐后,羅康安先帶她去買了只價值不菲的腕表送給她,之后又找了個不錯的房子,房租也是羅康安付的,加上羅康安的甜言蜜語,諸葛曼心頭的一絲不快煙消云散,被哄的開心。
痛快答應了明天就搬走。
當然,今晚還是去了羅康安那過夜。
羅康安今晚是真沒空去夜場快活,讓曹路強那邊撲了個空。
第二天晚上,還是讓曹路強撲了個空。
從神衛營回來太晚是一回事,另就是林淵太掃興,何況還答應了去諸葛曼的新家陪她,諸葛曼不惜熬夜等他回來,甚至親自下廚做好了宵夜。
次日上班,兩人又是成雙成對。
到了秦氏分開后,羅康安又晃晃悠悠到了林淵休息室,唰唰拉開了窗簾,坐那等林淵。
林淵稍遲來到,羅康安又是一陣絮絮叨叨和諸葛曼之間的破事。
待他啰嗦完了,林淵又借口休息把他給打發了。
之后再次對房間進行檢查,因為他要修煉,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的修煉過程,這一點上,他很謹慎。
結果發現了問題。
飛身在屋角的他,手指鉗出了一顆小東西,最終施法摧毀了小東西里面的部件,裝了回去。
再檢查時,又在里屋和樓上發現了小鏡頭。
看著手里的小鏡頭,林淵心頭疑云重重,不知究竟是誰在他房間做的手腳。
也不知是什么時候做的手腳,至少他能保證前天是沒有的,因為前天的他檢查過,不存在這些東西。
昨天早上過來時,因為要去神衛營,不用在這里修煉,加上羅康安在邊上,他就沒有檢查。
也就是說,做手腳的時間就在前晚到今早的區間。
他現在最關心的是做手腳的目的,難道是發現了他什么問題?
小東西,他又裝了回去。
只毀了正廳內的,保證了正廳內的情形不在監控范圍內后,其他地方的他發現后都沒有破壞,都裝了回去。
潘凌云出獄了,連同勾星等人都被放了出來。
一個紫衣長裙樣貌端莊的女人帶著幾個人在外面等著,潘凌云的二姐潘凌月。
潘氏會長潘慶,生有三個女兒,倒也想要個兒子,奈何命不由人,所出三個都是女兒,后來想生兒子也沒了機會,跟秦道邊差不多的情況。應驗了某句并非鐵律的老話:發家不發人,發人不發家!
好在不管是秦道邊的女兒,還是潘慶的三個女兒,個個不輸男兒。秦儀直接執掌了秦氏,潘家三姐妹也成了潘慶的得力助手。
那還是自己的妹妹嗎?親自來接人的潘凌月見到人幾乎認不出來了,臉部腫的豬頭似的。
被囚禁期間,城衛人馬未給她治療,橫濤下手也的確沒怎么客氣。
“二姐。”潘凌云含糊一聲,流淚了,哭了,這次真的是委屈大了。
“二小姐。”勾星等人紛紛拜見。
潘凌月平靜道:“什么都不用說了,先回去療傷。”親手挽了妹妹的胳膊帶走。
遠處,坐在車內的趙元辰靜靜看著這一幕,“嗤…”見到潘凌云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來,還從未見潘凌云這般狼狽過。
潘氏一群人回到落腳點后,立刻有修士對潘凌云展開了救治。
施法疏通血脈,消腫化瘀,加之不惜靈丹妙藥,很快就讓潘凌云的臉基本恢復了正常,只是還有些異樣,皮肉里的內傷徹底恢復起來是需要些時間的。
確認差不多了,潘凌月揮手讓其他人都退下了,踱步到端坐的妹妹跟前,沉聲道:“區區一點小事,過來見個人,能鬧成這樣,父親很不高興。”
潘凌云悲憤道:“二姐,洛天河在假公濟私,擺明了在偏袒秦氏…”
“閉嘴!”潘凌月喝止,“事情經過勾星已經告訴我了,再說那些個埋怨誰沒有任何意義,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小心。你知不知道父親這次為了救你,在人前低三下四求人不說,家里鎮宅的辟塵珠,還有那顆萬年毒蛟的內丹都拿了出來賠罪,人家才高抬貴手留了你一命!”
潘凌云慘笑:“罰我一年內禁服仙顏丹,這也叫高抬貴手?”
仙顏丹,對修為低下的修士來說,是延年益壽的好東西。對非修士的普通人來說,更是駐顏益壽的仙丹妙藥。
除了罪罰之人,仙庭對整個仙界的人便宜供應,每人每年都能買到一顆,這就是仙界尋常人的壽限也能達千年的原因所在,也算是仙界優于人間的最大區別所在。
倘若是本來年紀只有二十來歲,她潘凌云少用一期仙顏丹也沒什么,可她如今也有三百多歲,一旦少服用一期,便會在上一期的藥效消失后快速衰老,少服三期的話,足以要她的性命。
若是其他原因的話,她還可以想辦法變通,憑潘氏的財力,額外弄一顆仙顏丹不算什么難事。可她是明刑判罰了的人,倘若不見衰老,追查起來的后果不堪設想。
對一個女人來說,年輕貌美是多么重要的東西,這不啻于嚴懲!
潘凌月嘆道:“你不是一直把自己當男人么,模樣顯年紀就顯一些吧。凌云,聽木城主說,洛天河近期遭受了不少攻訐,正在火頭上,你惹惱了他,這次能保住命就不錯了!回去吧,父親讓你回去,這里的事就交由我來處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