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萬里,突然一道紫色天雷劃過天際,繞過了大半個天空,似乎最終才找到了方向,詭異的在天空拐了個彎,砸落到一個山坳里,余聲陣陣,旋即又沒了動靜。這怪異的現象讓各個靈氣濃郁的洞天福地內猛地閃出各色霞光,諸多修士親眼目睹了這一天象,而后三三倆倆湊在一起,商量一番后便朝著天雷落地的區域趕去。
能引發這般天地異象的東西可不多見,怕是有了不起的天材地寶現世了,而此后沒了動靜卻又讓人摸不到頭腦,剛現世就被大能修士收了?或者被天雷毀了?總之,諸多疑問,看看總沒壞處,這番機緣可不是隨便碰出來的,萬一砸到身上怕不是要發達了!就算碰不上弄清楚誰碰上也好,總要鬧個明白的。本著這態度,那沒啥靈氣慧根的普通小小山坳瞬間成了焦點,天上總有霞光飛過,地上也有一班修士,或掐著法門縮地成寸,或駕乘著奇寶異獸,總之,大家目標一致,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小山坳。
而事件中心的人物——方正,如果進到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體內,身形體貌都有個很大變化,他眼睜睜的看著這少年靈魂出竅,慢慢變淡消散殆盡之時
,紫雷把他送進了少年的額頭,而后攜裹著最后那絲殘魂回到天上。心中默默祈禱,愿你能和我一樣凝魂成功,最后被送回來。
也許白衣人不會像對待自己那般對這少年,也許少年沒有道心,沒能凝魂,但心里存著這方善念總是好的,他自己又活了一次也希望別人能再活過來。再活一次的感覺真的太好了,也許只有死過的人才會更善待珍惜生吧!
方正從此時開始正式接管了這具本該死去的尸體,少年最后的那點記憶讓他明白了發生了什么。這少年本是山坳邊上村子的藥農,母親于他幼年離世了,去年少年送走了養育他的長大的父親。沒有霸占他家產的惡霸地痞,也沒有姐妹供土豪劣紳上演強搶民女的狗血橋段,少年父親佃的人家的藥田種藥,就沒掙下可供他人霸占的產業,積勞成疾最終扔下一堆看病拉下的債務撒手人寰。
村里看他也可憐,很默契的沒提債務的事,只是這田卻不能再佃給少年了,一來少年人小伺候不了藥田,二來家家都不富裕,佃田給他家的所謂王大戶在村里算上富戶了,一家也起早貪黑種藥田那,實在不舍得把田放給少年練手。
沒辦法,仗著父親教的那點藥草知識進山挖野藥材換吃喝。這周遭附近都是藥農,大家都懂藥,近地的藥早就被采光了,只有長在山尖崖邊的不好采的才能留得下來。少年爬的山崖上一腳踩空,成就了方正。少年已經叫什么已經不重要了,方正決定自己就叫方正了,也算給過去的自己留個痕跡。
腦子里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該干什么的時候,猛然間一道金光自腦中炸開了,化成斑斑點點的金點灑落下來,旋即又匯聚成一處,直向頭頂百會穴處沖去。
剎那之間,方正只覺得頭頂一片清涼,自頭頂端形成了一個漩渦,這漩渦急速轉著,四下八方無數氣流受到漩渦吸引像漩渦內涌去!也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漩渦吃飽了,速度逐漸慢了下來,慢慢停了下來,而方正只覺得頭頂一緊,身體四肢百骸說不出的舒服。
最終,頭頂多了一個氣團。這氣團慢慢落下,直到的進到自己腦子里,消散開來,而這時,腦子里那種被灌注東西的感覺再度來襲。這次多的東西比前幾次都多,方正只覺得無數字符在腦子集中,密密麻麻卻又有條不紊的自動排序著,最后,整齊的流入自己的識海之中。
這過程也不知道有多久,方正理清了思緒,還沒來得及消化的時候,猛聽得有個如黃鶯般清脆的女子聲音響起,:“咦,你在這筑基?你是哪家門派的修徒?”方正轉過身子,卻發現一個黃衣女子正一臉好奇的看著他,身邊還站著一個帥氣的男子,也是一身黃衣。男子豐朗神秀,少女明眸善睞,俱是畫中仙人一般。
這時,男人卻說話了:“他不是哪派修徒,想來是那天際紫雷動了此間造化,他適逢其會,被天雷炸開了天識,引得靈氣灌體了。”女子聽完瞪大了眼睛,說道:“還有這等事!不進筑基池也能筑基?還得虧師兄見識廣泛,要不就把這樁奇聞給錯過了!嘖嘖嘖,這等機緣偏被你這小娃娃碰到了!小娃娃,你好福氣啊。”
黃衣少女慢慢的走到方正的近前,探出手指頭點到方正的眉心,方正只覺得自眉心一點靈氣鉆了進來,隨著經絡四肢百骸通通走了一遭又回到眉心,鉆了出去。他自己知道如今的自己可算是魚肉放在案板上了,自己任何法術神通都不會,碰到的這男女修士什么水平自己不曉得,但卻曉得絕對比自己高明,如今自己就只有爛命一條,也沒什么可丟的,那少女想測試什么就測吧。
男人說的和自己的經歷有出入,但他不打算解釋,自己的來歷本就不清不楚的,說我本來是地球人,那里的人不會修行,上界的神仙派我下到這修真界來修真的。原因那,沒有原因或者我也不知道原因。這一事實的真相說了他自己都不信,也不指望別人會信,既然男人給他安排了那么明白的身份,不用白不用——我就是啥也不知道的藥農家的孤兒,你說的筑基我真不明白。
這次是真的不明白,方正帶來的修煉的法門里沒有這個詞。少女要看什么或者要探查什么就探好了,心里暗想:你要鬧明白了最好告訴下我,我也想明白一下。
少女探查了一圈,卻沒跟他說話,回頭跟男子說:“師兄,他靈力好弱啊,這般靈力如何能筑基?這小娃娃原來沒我想的那福氣呀!”
男子笑了,說道:“他又沒得人教他,若是有師門傳承,當然要洗髓伐毛,拓寬經絡后才會給筑基,而且開了天門,自然要準備好靈石靈藥給他灌體,這樣大道之路才可走得安穩,這孩子機緣巧合被天雷炸開了天門,這四周有無甚靈氣供他,能得點靈力便算得上大因果了!大道是無望了,不過比常人會多些氣力,多點智慧罷了。
你可別小看那點靈力,輔個長壽功法,得個百年延壽尋常事,不是大因果是什么?我看師妹跟他有緣分,不如收他做徒弟吧!帶回山門教他個養生法門。這孩子看衣著不是大富大貴之人,想來也是求生都有困難。又不知道得的什么機緣,若是半路變壞了,倒是白白浪費了天地這番造化,師妹做個善事,將來還需得個因果報答那!”
少女聽了點了點頭,沖著方正說道:“小娃娃,我叫黃婉兒,這邊是我師兄宋子玉,我們都是黃云溪宗的弟子,看你被天地造化到了筑基開了天門,不修行也怪可惜了,你若愿意拜我為師,這里事后我就帶你回山門,教你修行。你天資不足,大道難求,像師兄說的那樣,延命百年卻沒啥問題,你可愿意嗎?”
方正從來到這界就在想如何修行,剛才的話他全聽得明白,自己直覺恐怕不像他說的那么不堪,自己可是上面的神仙派下來的啊,就為了讓自己長命百歲?但他心里卻清楚,這可是自己能修行的好機會。那神仙灌給自己腦子里一大堆東西,自己還沒理清楚,但是卻明明白白的知道,一個法門神通都沒有,這等機會又怎能錯過,連忙拜倒在地上,說道:“小人名叫方正,我…………愿意……拜……姐姐為師!”
他剛來此界,現在堪堪接管這具本不屬于他的軀體,能聽得懂人說話,自己說卻還不太流利,倒在地上半天,憋得臉色通紅就憋出這么幾句不連貫的句子來。
黃婉兒看到他呆頭呆腦不會說話的樣子不由得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你叫我姐姐?你可知我為何叫你小娃娃,我十六筑基,修道后便固了本相,算到今日修行近百年了!你這十幾歲的小娃娃竟然叫我姐姐?好啦,為師不和你計較,日后你便叫我師父好啦,記得這是你師叔!”宋子玉笑了下,像黃婉兒拱拱手,道:“恭喜師妹得佳徒教之。就此我們便回轉山門吧。”
黃婉兒聽到佳徒兩個字,回頭看看跪在地上的方正,笑意更濃了,卻道:“我們剛來此處,天雷之事如何還沒清楚,怎么就回去?”宋子玉一聲苦笑:“清不清楚,我們都得走了,你瞧天上,五色霞光已飛到了,太清宗已到了,這里的事大事小都與本門無關了,你忘了師尊交代了,不管何時,上五門宗的人到,我們都要回轉了!”
黃婉兒聽到看看天上,撇了撇嘴,“你說的總有道理,走吧!撿了個徒弟,也不算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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