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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素道人言道:“方才有上宸天使者持金書到來,并向我遞上了玉冊,玉冊之上提出了三個議請,其中最后一條,便是提出以其百年退守,換我廢除訓天道章,不過此議已被廷上駁斥了。”
張御眸光微閃,他略作思忖,道:“御有一問,上宸天敢于提出此議,其底氣從何而來?”
只從如今的情勢上看,天夏不去打上宸天已然不錯了,其居然還敢提出這等條件,那想來不會沒有緣故。
玉素道人道:“這便是我此來要與道友言說之事了。”
張御作勢一請,道:“道友,我等坐下說話吧。”
玉素道人一點頭,兩人分別在殿中落座下來。他坐正身軀,道:“道友當知,上宸天本乃是從我天夏分離出去的。這上宸天實則當算是上宸派,其由是古夏之時維持至今的宗派。
其實在我天夏到來此世之前,我天夏主流已是不言宗派了,唯有少數傳承不衰的宗門依舊還是存在,此輩便是其中之一,此主要也源于其實力不凡。”
張御點了點頭,不難明白,在當時諸派瓦解之大勢下,卻還能保持自身獨特性的宗派,要么就是傳承高上,不易被人動搖,要么就是門中有大能支撐,上宸天顯然是兩者兼有的。
玉素道人繼言道:“但這終究是一個隱患,后來發生之事內情我不便多言,但道友也是知道了,上宸天從我天夏分離了出去。
但道友不知道的是,在當初到來此世之時,除了上宸天之外,其實還另有一派實力不在上宸天之下,只是這一派當時想法尤為激進,故是被我早早驅逐了出去,在此過程中,上宸派也是出力不少的。”
說到這里,他神情凝肅了少許,“可雖是驅逐了此派,但此輩也是有可能歸來的。當時為能不致碰撞死傷,我天夏用一法器,還有上宸天有一件名為青靈天枝鎮道之寶,合力將之逐了出去的。
上宸天的青靈天枝妙用無窮,一枝為一天,一葉為一界,也是以此為憑,當初才能順利做得那事,可是同樣,上宸天是知曉那一派去到哪里的,也有能力將之找回,這也是他們當初故意留下的一手。
今回我駁斥了上宸天之議請,若最后兩家不曾談攏,最后勢必掀起戰端,此輩卻是有一定可能做出那等事的。
要是如此,局面相對我天夏就有所不利了。
因為這兩派若是合流,那么在上層力量之中,實力至少也能與我天夏持平,若再聯合上幽城或是邪神,那就很是被動了。”
張御思索了一下,道:“這些年天夏不去主動侵攻上宸天,是否也有此等緣由在呢?”
玉素道人道:“這倒并非如此,要想尋回那一派,也是要做一些準備的,當初上宸天方才分離出去時,內層有著諸多實力不弱的神怪異神,著實牽絆了我等不少手腳,故我也無力把力量投向外層,反而很是被動,當初推廣玄法,也為了應對這等窘境。
待得后來,我等逐漸占了優勢,也是一度迫的上宸天不穩,此所以才有后面議談之事,但是濁潮到來,幽城分離,卻是又中斷了此序。
可是大好時機已經錯過了,百年前我天夏驟然勢盛,上宸天根本未及反應,也來不及去做那些事,現在他們必然已是做好了準備。”
此時他看向張御道:“一旦他們當真做了此事,我天夏縱然不怕,可一場大戰是免不了的,道友身為天夏守正,到時候便是沖在最前之人,自此刻起,就要做好生死搏戰的準備了。”
張御微微點頭,他心下一轉念,道:“御還有一問,上宸天若真有那等舉動,我天夏可能提前察知么?”
玉素道人言道:“道友可還記得那觀世,問天二臺么?”
張御道:“自是記得。”當初他和岑傳論戰,就去了觀世之臺上,那里有著清天星盤,而問天臺卻不知是作何用的。
玉素道人道:“觀世臺以清天星盤監察內外,而問天臺中有一枚摩空懸針,就是用來探看虛空異動的,懸針不動,那就是上宸天說未曾做得此事,若其動,我們必需先發制人,試著看能否在此之前阻止此事。”
張御思量了一下,要是真到了這等時候,那先行涉及的,定然是更上層力量的角逐,倒不見得是他們上陣了。
玉素道人這時站了起來,道:“這次上宸天雖來議談,可也需防備其借機侵襲,這次我到此,也是與道友打一聲招呼,會調用兩位新任守正前往外層護持,道友便先此安心修持,以應后面可能到來之戰事。”
張御也是站起,點頭道:“御知曉了。”
玉素道人打一個稽首,便就轉身離去了。
張御站在遠處想了想,其實這一次上宸天把著力點放在訓天道章上,雖也算上得是一招妙棋,可從結果來看,這也并不是什么壞事,因為這反而會促使天夏繼續維持和推動訓天道章。
他看了看外面,無論最后事情走向何方,做好斗戰之準備總是沒錯的,自己也需要加快動作了。
他一轉身,就往自家道場回返,準備繼續祭煉那未能完成之法器。
而在此時,風道人已然帶著玄廷玉冊落到了外層翼宿之上,并與鎮守此間的吳玄尊一道,沿著金虹又一次來到了那一座漂懸在虛空的法壇之上。
他對已是等在這里盧星介執有一禮,道:“盧使者,我天夏回言玉冊在此,還請尊駕一觀。”
盧星介見天夏這么快就有答復,心中略覺意外,回應越快,那就說明著爭議越少,意見越是統一。
他將玉冊拿了過來,翻開一看,眼神微瞇,天夏對于上宸天所提之請的回書很簡單,那就是一概不取,這番回言可說是毫不客氣,恰是預期之中結果最差的那一種。
風道人看著他道:“還望貴使知悉,貴方若還想談,可以換冊來見。若是不愿,我天夏亦不勉強,只望貴方慎思之。”
盧星介將玉冊收了起來,打一個稽首,微笑道:“盧某已是知曉貴方的意思,當遞書回去,下來會是如何,總會再給貴方一個交代的。”
風道人點點頭,道:“我天夏隨時等著。”說完之后,他又是一禮,就與吳玄尊一同離去了。
盧星介在他之后,在原地想了想,叫過一名隨行弟子,道:“你持此書回去,將此交由門中。”
那弟子收下之后,躬身一禮,片刻之后,一駕秘煉飛舟就沖入了虛空之中,一閃之后,便即不見。
盧星介這時又叫過一名修持的渾章的弟子,道:“你且以訓天道章聯絡金玄尊。”
他很清楚如今上宸天的情況,這一次出來議談,有許多人是激烈反對的,這個弟子未必見得就一定能把正確的消息傳回去,必須做好兩手準備。
那弟子乃是金郅行教出的學生,今回是被特意帶出來的,此刻得令,忙是喚出大道渾章,呼喚了一聲。
金郅行那邊很快就有回應,道:“何事?”
那弟子連忙將盧星介的關照轉述給了他。
金郅行道:“告訴盧道友,我會將他所傳之事告知靈都道友的。”而在這同一時刻,他又暗暗在訓天道章之中向張御那里傳遞出了此事。
盧星介得了那弟子回稟,也是點頭,金郅行畢竟是玄尊,又投在了靈都門下,由其轉告,當能確保此回消息傳遞無失了。
這時他看向前方的翼宿,不過事情并沒有到此就結束,他們上宸天做事,從來都不是只走一條道的,總是會留下諸多后手的,而這一次過來,他同樣也不會只著力于單純的遞交玉冊。
他向外一指,一道隱晦氣息往虛空之中落去,隱隱約約可見那似是牌符一類的東西,但是很快化去不見。
做完此事后,他又是一彈指,一道云光在面前綻開,他也是往里走入了進去。
不過這一次,對面出現之人非是靈都道人,而是另一個模糊人影。
他看著此人道:“天夏那邊對我很是提防,也回絕了我等遞書,看來還是需得道友動手了。”他頓了一下,強調道:“不用留手。”
對面那人影沒有說話,而是看他一眼,很快消隱不見。
而與此同時,翼宿地星天城之上,吳玄尊也是凝望著對面的法壇,自盧星介到來后,他就一直心存警惕,雖然對方是使者,可誰也不能保證上宸天是不是會采取一邊來議談,一邊前來突襲的做法。
畢竟上宸天是有過不守信義的舉動的,要是遇到特殊情況,那么他還可能正身降下迎戰,不過他知道,玄廷一定也是同樣關注著這里,現在盯著盧星介的人肯定不止自己一個。
此刻有弟子過來稟告道:“老師,我等已是在周圍看過了,沒有什么動靜,周圍也沒有裂隙存在。”
吳玄尊沉聲道:“好,不要放松警惕。”
那弟子道:“是。”
吳玄尊關照過后,繼續看向前方,可是這個時候,他忽然發現不對,還未等他反應過來時,便見對面的法塔上忽然爆發出了一團巨大的光亮,而后轟然崩開一角,并傾斜了過來,接下來,他便看到兩道宏大氣機碰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