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御把袖一揮,從賈洛處得來的金鼎已是飄飛出來,懸在一旁,他道:“為此物而來。”
竺玄首看了金鼎一眼,道:“元童老祖的金梁鼎?原來玄正欲查此事……”他略一沉吟,道:“約是五十二年前,有人向兩府借去了此物。”
張御道:“不知這位如何稱呼?”
他見竺玄首依舊站在平臺前方,身影卻是比上回多了幾分飄渺不可捉摸,他上來一禮,道:“玄正有禮了。”
竺玄首淡聲道:“他現在已經不在洲中了。”
張御看了他一眼,這位到底是真修,說話不喜歡說透,如上次造物人之事也是如此,也并不與他直接明言,但由此也可看出,這里面必然是另有事由的。
不過若是那一位帶走了金梁鼎,那么不管此鼎后來如何是落到賈洛手中的,那么至少不是玄府這邊出的問題了。
張御將竺玄首回答簡略一說,隨即又問道:“明善道友,你跟隨玄首長遠,對于玄府之中的事情也較為了解,你可知曉,這位前輩可有弟子么?”
明善道人想了想,道:“那位么……倒是有一個弟子……”他猶豫了一下,才道:“那位走后,玄首曾指點了其弟子一段時日,后來好似其犯了什么錯處,被玄首責罰了一番,就此離開了玄府,后來據說去了靈妙玄境,玄正若是要找這位,那恐怕要往去靈妙玄境去尋了。”
張御眸光微動,點了點頭,道:“多謝道友告知了。”
明善道人看了看他,有些遲疑問道:“不知玄正下來要做何事?”
張御抬首看著遠空,道:“這六十年來,玄府的力量一直分散四方,現在是時候聚合起來了。”言畢,他一振衣袖,霎時騰起一道玉霧相繞的青虹,轟然沖入天穹之中!
湖中島洲之上,明善道人站在那里看著他遠去的遁光,遙遙打一個稽首,許久之后,才是轉回大殿。
無論過去還是現在,這些邪修大多數是真修出身,有些法器甚至是用天夏舊時流傳下來的寶材所打造,極其難以損毀,若是要重新煉化,那還要處置其中散逸的兇煞之氣,很是費功夫,所以玄府處理的方法就是干脆封藏起來,每過百年再一起處置。
而上一個處理期,是在八十五年前。
他自里走了出來,找到在外等候的明善道人,并問起了此事。
竺玄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當年斬殺的元童老祖的便是此人。”
張御心下一轉念,當年斬殺元童老祖的那位可是上位修士,而凡是涉及到這等修士的事宜,錄冊之上只會簡略描述,而不會去寫明其名諱,也難怪竺玄首不提,他想了想,道:“那這位前輩不知后來去了哪里?”
元童老祖是五十余年前被玄府中某位上位修士斬殺的,隨后金梁鼎就被封入庫中,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意外,這東西本來是應該在這里的。
由于百年前的法力都被煉化了,所以庫中現在的法器并不多,大約只有三四十件,張御點檢了一遍下來,發現果然不見了那金梁鼎。
他見玄首對此似不欲多言,便就與之執禮別過,從鶴殿之上下來。
明善道人正等在殿內,問他下來,便過來道:“玄正,可是問過玄首了么?”
明善道人想了想,道:“我看管封庫是在五十年前,那時便不見金梁鼎了,玄首可以去問一問玄正,有些不錄書冊的東西,也只有玄首才知曉。”
張御點了點頭,這件事是必須弄清楚的,他自地下庫藏出來,行步到大殿之內,就飄身而上,很快就落身在了玄府最高處的鶴殿之上。
竺玄首微一點頭,道:“玄正此來何為?”
竺玄首點首回禮,道:“我方才見玄正過來,神動氣隨,遁光煊然,想是玄正功行又有精進,倒是值得一賀。”
張御站在那里道:“道途尚遠,言賀猶早。”
子上面都一個閃爍光亮的法器。
這里擺放的,基本都是以往收繳上來的邪修法器。
他又把百年來的庫藏記錄拿來翻閱,發現關于這個金梁鼎,在五十二年前依舊出現在每年例行的盤查之中,但是之后就不見了影蹤,其去向冊子上也沒有任何交代,倒是其余法器卻并沒有遺漏少缺,該有的記述一樣不少。
這個情況有些古怪,他思索了一下,要么就是此鼎去向涉及到更高一層的隱秘,所以不在此間留字,要么就是被人刻意遺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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