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
蘇魯摘下‘鴉之覆面’，凝視湖泊中自己的倒影。
湖面上是一個臉色有些蒼白的青年，五官端正，說不上英俊，只能算非常普通。
“戴了面具這么久……都快忘記我自己的真實面目了。”
他苦笑一聲，注視著屬性欄。
“狀態正常，沒有靈魂灼燒之類，因為我開啟的時間很短么？還是身體已經逐漸適應了，可惜以后除非五階，否則都無法動用惡靈騎士牌，現在適應沒有用……”
蘇魯想到了布卡迪記憶中的黑暗，還有那嘶嘶聲，又不由后怕。
檢查屬性欄，就是為了防止自己暗中中招還不自知。
“現在看起來……那蛇嘶聲應該不是真正的古老大蛇，或許只是它的子嗣，而在黑暗中的恐怖也沒有真正露面，否則哪怕開啟了惡靈附身，我也逃不出來……”
當時，如果沒有惡靈騎士這件高位格的奇物對抗恐怖，他或許就真的栽了。
“說起來，布卡迪還說占卜過，那是對付我的最好手段？看來……他沒有占卜到我的底牌……”
封印之牌起碼是旅法師才能制作的奇物，職階很高。
而在這個世界，這種高職階物品，必然會對一些占卜、占星、預言等手段產生干擾。
特別是在啟動‘惡靈附身’的時候，就連聽到蛇嘶鳴導致的靈體異狀都壓制了下去。
“可惜……沒法再用了，旅法師之前少了一張底牌，但換來造夢大師的職業信息，也算物有所值了。”
蘇魯注視著屬性欄的另外一處：
五階職業信息——旅法師！……就職信息解析中，目前進度……
原本一直卡在那里的進度條，終于又開始緩慢向前推進。
“果然，旅法師的傳承之前一直停滯，是因為缺少了關鍵信息，那就是造夢大師！補全之后，沒有多久進度就會到100！我的傳說之路，就靠它了……”
蘇魯的意念輕觸，立即就得到了許多信息。
傳說級，五階職業者！
在神秘世界中，是一種質變，一種升華。
它的進階需要十分復雜的儀式與輔助，同時有許多的要求。
更多的信息浮現之后，蘇魯的表情卻浮現出一絲詭異：
“旅法師，又稱次元法師、虛空法師！他們是虛空的寵兒，次元之行者，能穿梭靈界，掌握神奇的法術能力，甚至……以靈界為中轉，前往不同的世界！”
“旅法師進階的一個前置重要儀式，需要一件帶有異世界氣息的奇物，將異世界氣息剝離，徹底融入自身的靈魂，完成改造？”
“這……我似乎已經完成了？我的靈魂本來就不是此世界的，必然會帶有‘異世界’的氣息……”
這個儀式，是旅法師進階中最重要、也是最艱難的一個儀式，畢竟涉及靈魂層次的轉變。
但對蘇魯而言，根本沒有絲毫難度！
“果然……這個職業很適合我！”
他查看屬性欄良久，確認自己沒有問題之后，這才放下心來。
畢竟，差點就跟一個神靈接觸了啊！
雖然，可能只是對方的一絲力量投影，但產生的污染也可能非常致命！
“不知道布卡迪會怎么樣……嗯，他是古老大蛇的信徒，大概不會死，說不定還會獲得一些‘恩賜’，掌握奇異的、可怕的能力……但他的精神與身體會徹底異變，不過他好像并不在意這個……果然古蛇會的人都是瘋子。”
蘇魯回到古宅廢墟之前，突然怔住，表情復雜。
“記憶中……在諸神黃昏時期，這具身體的父親，唐克斯冒然開啟‘凝視深淵’的儀式，想要晉階成為職業者失敗，地點就是在這里，失敗的后果，則是一場大火，還有他母親的消失……”
“雖然之后唐克斯就搬家了，但原本的蘇魯并未原諒父親，選擇遠遠離開了這個家，跑到了聯邦的另一邊求學。”
他望著廢墟，久久不動，忽然苦笑：“我果然……不是蘇魯！”
如果是真正的原主，此時或許已經勾起強烈的情緒。
但此時的他，只是通過記憶感知到了這些，處于一個既融合、又抽離的奇妙狀態。
‘就好像前世在看電影，代入感肯定是有的，但是因此陷入極致情緒，那基本不可能……’
雖然如此，蘇魯還是脫帽致意，默默站了良久。
等到天邊第一縷晨光出現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該走了……在這里我不用扮演其他人，直接做蘇魯·波特利就好了，我要去找羅德。”
那個老哥據說遇到了一個女神教會的老獵魔人，正在對方教導下學習。
此時，大概也晉升了吧？
就是不知道，他們會跑到哪里去了。
以獵魔人的習性，往深山老林里一鉆數個月都能活得好好的，安全問題暫時不用擔心。
“就是還有一些事情需要確認……比如，唐克斯是否真的去了深淵，怎么去的？”
如果說一開始羅德轉告的內容，蘇魯是半信半疑的話，現在就是滿滿的懷疑了。
畢竟，一個晉升一階的‘凝視深淵’儀式，絕對做不到溝通真正‘深淵’，開啟軀體通道的地步！
“那涉及十分高深的靈界知識，需要強大的力量，一瞬間貫穿幻靈、心靈、夢靈界，或許還要更多……就算現在的我都辦不到！”
蘇魯面色沉重：“如果唐克斯真的去了深淵，那只有兩個可能，第一……就是他的祈求不知道怎么溝通了惡魔，真正的惡魔！”
那樣的存在，自然可以隨意將一個人弄去深淵。
并且惡魔是出了名的混亂與喜怒無常，做任何事都不需要理由！
“第二個可能，就是波特利家族的底蘊了。”
作為獵魔人世家，甚至祖上出過六階職業者的家族，怎么也不會比道格威爾家族差勁吧？
而就連道格威爾家族的族長，奈林手上都有一件儲物裝備！
要是祖先們留下了什么強大的神奇物品，唐克斯借助它的力量前往了深淵，倒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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