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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檢第一次提出要出邊墻開拓燕山、遼西山區不過是兩三天前的事情。照理說,那么大的事情,怎么都該等回到北京和內閣好好商量一番后再最后敲定吧?
可朱由檢偏偏要甩開內閣自己干,甚至不等黃臺吉退兵,就已經最后敲定了出墻開拓的方案。
在這份最后敲定的方案中,大明將會在墻外的燕山、遼西山地中設立90個千戶(衛)所這還不包括兀良哈和朵顏兩個萬戶斡爾朵所屬的蒙古千戶。
這90個千戶所將分屬遼西、燕山兩鎮管轄。其中遼西鎮下轄30個千戶所,并且還會駐扎大批遼軍(至少半數需要平賬),由祖大壽出任總兵官,何可綱副之。
燕山鎮則下轄60個千戶(衛)所,由趙率教出任總兵官,孫祖壽副之,同樣也會駐扎一萬五千募兵。
另外,原山海關鎮和薊鎮的東路協將會合并,成為新的薊鎮。總兵由原遼鎮總兵麻登云出任,由王威的兒子王世欽副之。原山海關總兵朱梅,則被調任昌鎮,去替代因為天壽山被火燒而請辭的張維賢出任總兵。
在薊、遼(遼西)二鎮之上,朱由檢又設立了一個新的薊遼督師衙門,由袁崇煥出任督師——當然了,他的這個督師可督不著毛文龍,只能督遼西和山海關的師。
而原任的薊遼督師王之臣則因為薊鎮長城被突破,被朱由檢免職,打發回家養老了——他其實是被袁崇煥給坑了,但是袁崇煥是遼東巡撫,他的防區可沒一點問題,而且還率兵入關打了勝仗,不可能背鍋吧?
薊鎮的中路協和西路協則會合并設立密云鎮,密云總兵被派給了率兵自宣府入衛的侯世祿。
而燕山、密云兩鎮之上,也設了一個燕云總督衙門,由高宏圖出任燕云總督。而高宏圖的順天巡撫,則由洪承疇接任。
此外,由于侯世祿調任密云,宣府總兵一職就空缺出來,朱由檢則讓宣府出身的黑云龍去接任,同時讓曹文詔接了黑云龍的職位,出任帳前軍總鎮。曹文詔的團參將一職,則由原本的營游吉朱紀(御馬監三營出身)接任。
而宣府巡撫,也被換成了“抗奴有功”的楊嗣昌。
這一番眼花繚亂的人事調動,如果擱在平時,不知道得廷議多久?但現在是非常時期,天子親征在外,而且還大獲全勝!所以在涉及軍務的人事調動上,當然可以大權獨攬,內閣也只能乖乖配合,擬了條旨,而且效率出奇的高。到十月初五,也就是唐指山初戰后的第三天,補了條旨(票擬)的正式詔書,就已經發到調整了職務的文武大員手中。
在一番調整之后,朱由檢的“實控地盤”,又拓展了不少。繼大同鎮之后,宣府鎮、密云鎮也被朱由檢完全控制。而最重要的順天府則部分落入了朱由檢的親信手中至于燕山鎮,當然也將是朱由檢的“實際控制地盤”,之所以是“將是”,是因為在十月初五的時候,朱由檢的大軍依舊在唐指山和黃臺吉的大軍對峙。
雖然黃臺吉在這場入口之戰中的敗局已定,但是他畢竟沒輸多少,而且手頭還有不少從口內農田中割來的或是從打破的莊園中掠來的麥子,還可以支撐上不少時間。
而朱由檢卻不準備在唐指山下和黃臺吉持久。
因為兵法天下第一的朱由檢知道,敵人想要做的事情,對己方一般是不利的既然黃臺吉想在唐指山對峙,那么對峙就一定對明軍不利。
“陛下,”剛剛升任宣府總兵,但還沒有去上任的黑云龍,現在客串起了朱由檢的“高參”,在十月初五的軍議上提出建議,“現在我軍大隊云集,已經有十萬之眾,完全可以強攻唐指山!”
連著打了不少勝仗,黑云龍的心氣也起來了。
朱由檢擺擺手,笑道:“強攻傷亡太大,并不足取。我軍雖眾,但精銳并不多,如果損失太大,難免回士氣低落,難以再戰。”
“陛下圣明!”袁崇煥說,“我軍兵糧充足,遠勝奴賊,只要曠日持久,耗盡奴賊的糧草,勝利就唾手可得了。”
呵呵,你現在知道軍糧也可以成為武器了?朱由檢心里笑笑,還是搖頭,“拖下去也不是辦法,現在已經是十月再拖下去就該天寒地凍了!朕想在大雪封山封路前進軍熱河,在熱河過冬。”
他說的熱河就是后世承德避暑山莊附近的振武水,因為承德避暑山莊中的溫泉流入振武水,所以振武水在冬季也不會封凍,才被當地人稱為“熱河”。
除了這條可以在冬季提供溫暖水源的“熱河”,在后世的承德避暑山莊周圍,還有許多富饒的谷地,可以開墾屯田,而且大多易守難攻。只要能花點時間,下點本錢,一定能經營起來。
熱河被經營起來以后,大明朝在燕山深處就算有了一處大據點了。
而在熱河西北約300里外,還有一處緊要,也就是名為塞罕壩的高地草原,是壩上草原的一部分,極為肥美,自遼金時代開始,那里就是兩朝帝王的皇家獵場所在。朱由檢已經讓兀良哈大公主盡可能收攏燕山山脈中的蒙古人入朵顏萬戶斡爾朵,然后以塞罕壩為根據地。
這樣北有塞罕壩,南有熱河,大明在燕山鎮的局面就有點穩了。
現在塞罕壩已經在握,就差一個熱河了!
“萬歲爺,”燕云總督高宏圖有點不明白,“要在天寒之前入熱河,現在還不猛攻,恐怕來不及吧?”
朱由檢笑了笑,“朕打算撤軍退敵!”
“撤軍也能退敵?”高宏圖不大明白。
“對!”朱由檢道,“唐指山上的那位的心可虛著呢!他一準害怕咱們間道出邊墻,迂回其后。“
現在薊鎮長城的大部分口子還都在明軍手中,朱由檢要出長城可沒多困難,而且也有不少將領提出過這樣的建議。
“陛下,”洪承疇提出建議,“咱們何不真的來一個間道出長城?”
“長城是要出的,”朱由檢道,“間道迂回敵后卻也不必,迂回必是輕兵,孤軍深入可不是白甲兵、紅甲兵的對手咱們嚇黃臺吉一下應該也夠了!”
他不愿意這么干,是因為知道后金軍在山地戰中優勢挺大的,當年的薩爾滸之戰中,后金軍不就憑著自己過硬的戰力,來了個山地迂回奔襲,各個擊破?
朱由檢說:“咱們可以這樣.....先退兵,后潛伏,再以帳前騎兵四下遮護,讓黃臺吉難知虛實,最多數日,其必然東走。到時咱們再大舉出塞,馬孟山以西,就都是咱們的天下了。”
“父汗,父汗,南兵正在撤退!”
幾乎是歡呼的聲音,從大帳外面傳了進來,驚醒了剛剛睡下的黃臺吉。黃臺吉迷迷糊糊的,沒有聽清楚,還因為是明軍將要進攻,嚇得一骨碌從床上爬來起來,拎著刀子就要出帳,卻和一個從外面進來的青年撞在了一起。
那青年正是豪格,只聽他又急又快的對黃臺吉道:“父汗,南軍退了正在大舉撤離,咱們要不要去追一把?”
“不可!”黃臺吉瞇著眼睛,“南帝又在使詐了……咱們一追,肯定挨打!”
“那咱們怎么辦?”豪格道,“南軍退兵很可能是為出古北口或別的什么口……”
“咱們也退兵!”黃臺吉笑道,“然后使計引南朝小皇帝來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