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非常奇怪。
仿佛體表套著一層不是那么牢固的囚籠。
只是輕輕一用力這層障礙就被打碎。
這層障礙是
任武疑惑的抬起手臂,剛才那種感覺非常奇怪,讓他有種奇妙的感覺。
“你的手剛才從我手臂上穿過去了。”王衛亮說道。
如果這層障礙能夠再堅硬一點,能夠更鬧固一點,或許我就可以操縱這具身體了!?
任武皺眉沉思,他想到了自己以前看過的一些怪談軼事,有一些強大的鬼怪能夠操縱人的身體,甚至誘導人的身體發生變異向妖魔化發展。
莫非這就是靈魂強大到一定程度后的能力?可以影響干涉肉體。
從這天以后,任武養成了每天晚上曬月亮的習慣。
“誒對了,你說既然月亮是一種輻射的話,那有沒有可能醫院里的射線類儀器那有沒有可能達到類似于月光的效果?”王衛亮突發奇想。
“不知道。”任武搖頭,“我勸你還是不要這么膽大,我們現在是魂體,如果出了什么意外那就是真的什么都沒了,你要想想你的妻子,一切都以穩妥為上。”
王衛亮悻悻說道:“我也是希望你能夠快速完成愿望嘛。”
時間過去了三個月,妻子的腹部隆起越來越明顯,或許是身體原因,妻子來到醫院的次數逐漸變少。
這讓王衛亮的情緒變得急躁。
王衛亮越來越暴躁,在與任武交流的過程中偶爾會有一些沖動的語氣,但冷靜下來后也都會向任武道歉。
“可以了!可以動手指了!”王衛亮激動不已。
經過五個月的努力,現在任武終于可以勉強做到抬起小拇指,只不過這個幅度嘛非常微弱,如果不是一直盯著小拇指看絕對無法發現。
中途有醫生過來例行檢查病人,王衛亮拼命催促任武動一動手指。
“動了,我用最大的力氣動了。”
可惜的是醫生并沒有注意到,他每天都要查很多的房,還要做手術,寫術后病人手術報告,當房門關閉,王衛亮的心情也如過山車般驟降到底谷。
“我”王衛亮非常沮喪,因為妻子已經三天沒有來醫院,他有些擔心,也有些失落。
“她現在肚子這么大,醫院離家又遠,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受不了折騰。”任武勸說道。
“嗯。”也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里的孩子給了他信心。
王衛亮心情都變得更好了。
“沒關系,我們繼續努力吧,從零到有是最困難的,既然已經可以移動一根小拇指了,那距離操縱整個身體都不遙遠了。”任武鼓舞他。
兩天后,已經可以較大幅度的移動一根手指,王衛亮的欣喜溢于言表,而任武眉頭微蹙,隱約間任武有一種感覺,如果把整具身體都操縱的話會發生某種可怕的事情。
王衛亮已經快瘋了,將近九個月的時間下來,除了任武以外沒有一個人與他交流,沒有一個人和他說話。
尤其是自己最愛的妻子每次從自己眼前經過,自己變成了一個空氣人。
這種孤獨、這種內心的煎熬只有親身經歷的人才會明白。
任武也不好受,但任武與王衛亮唯一的區別就是任武知道這是一次任務,他知道只要任務完成之后自己就能回歸,所以任武堅持了下來。
“能不能再快點,她快生了,我希望能在她生孩子前回家給她一份驚喜。”王衛亮近乎祈求的說道。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會盡力。”
四天后,已經可以移動手掌,五天后,雖然無法移動整個身軀,但已經能夠做出微弱的小幅度動作。
第六天,終于抬起了手臂。第七天,已經能夠操縱身體做出小幅度的動作,只是因為長期躺在病床上肌肉有些萎縮。
不過因為醫院有特殊的儀器定期刺激以及護工按摩的原因,肌肉萎縮的情況并不嚴重。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這是強行的操縱身體,并非正常的蘇醒。
躺在病床上的王衛亮肉身依舊處于植物人狀態,只是憑借強大的靈魂強行操縱肉身進行各種活動。而且這還是建立在王衛亮肉身與他的靈魂之間有一定的契合度的前提下。
與此同時,距離這家以腦殼聞名的市三醫院十幾公里外的婦科醫院,妻子正被推進產房。
幾天前妻子身體不舒服來到醫院檢查,醫生告訴她進入了臨產期,最好留在醫院觀察。
家里只剩下一個人的她決定留在醫院將孩子先生出來。這是她和他的結晶,她必須保護好ta,她要抱著孩子去病房見ta的爸爸,她也要告訴他,他們的孩子——出生了。
今晚的月色很暗,窗外陰云密布。
“我要見她!”王衛亮心血來潮。
“你發什么神經。”任武無語,“再多熬兩天就可以了,到時候我把身體操縱權讓給你,你好好和你妻子交流。”
“不知道,我...我就是突然很擔心她,她整整七天沒有來了!”王衛亮激動的說道,“我不知道她現在有沒有危險,她是不是發生了意外。”
“你冷靜,不要沖動。”任武勸說道。
“她要是發生了意外怎么辦!”王衛亮很暴躁,他變得有點不像他了。
任武剛與他交流的時候他還是一個文質彬彬的男士。
現在的他很像一只暴躁的野獸。
還是一只擔憂會被拋棄的野獸。
“我要回家!”王衛亮做出了這個決定。
“你瘋了,我現在還不能完美的操縱這具身體,而且真正操縱整具身體后會發生什么我們也不清楚,我們還沒嘗試過!”任武皺眉。
“你不是一直想早點完成任務么。”王衛亮譏諷道。
“什么?”
“我知道你的心思,其實你一直都想快點完成任務然后早點‘回去’吧!”王衛亮肆意狂笑。“現在我給你機會了,早點完成我的愿望然后回去不好嗎?”
“我是想完成任務,但我不會以”“行了!”
王衛亮堵住任武想說的話。
沉默片刻,王衛亮的聲音恢復了冷靜,“我只是想見她最后一面,確認她還平安,然后給她做一頓答應了她的晚餐而已,至于結局都不重要了。”
“你確定是現在嗎?”
“這會兒是晚上,白天的話我們不能出現在太陽底下吧。”王衛亮說道。
“好。”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雙眼緊閉,雙手卻緩慢的自己動了起來,將插入自己體內的各種導管艱難的拔出來或者取下。
如果是個新手的話想要單獨取下某些導管可能會比較困難,好在這幾個月待在醫院里他們也偷學到了一點技巧。
“我讓你動作小一點,那里都出血了。”
“這不是第一次沒經驗嘛!要不我插回去再拔一次?”任武試探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