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當暴君

第一百九十六章 戰后封賞

第二天的大朝會與往常并沒有什么不同之處,前半部分依舊讓崇禎皇帝感覺到想睡覺。

難怪有人說春困秋乏夏打盹,四月里納了完顏玉卓為妃,接著不久就跑到草原上砍人,現在已經近八月的時間,正是京城之中最熱的時候,崇禎皇帝開始無比想念沒穿越之前的冰箱和老冰棍兒了。

然而并沒有什么卵用,現在沒有就是沒有。

暗自不爽的崇禎皇帝突然聽著禮部尚書孟紹虞出班奏道:“啟奏陛下,前番陛下親征林丹汗,未有詔書詔告天下,如今陛下得勝歸來,正當明發詔書并大赦天下,以示陛下天威天恩。”

眼見扯了半天之后終于要轉入正題,崇禎皇帝也來了精神,先是淡淡地嗯了一聲,接著才道:“孟愛卿言之有理,詔告天下原本便是應有之意,既然如此,便由內閣起草詔書,先呈給朕,再由司禮監用印后明發天下。”

待溫體仁也出班與自己一起領旨之后,孟紹虞接著道:“啟奏陛下,眼下春闈已過,尚有殿試需陛下欽點。”

崇禎嗯了一聲,不提殿試之事,只是問道:“朕前番曾經說過,加開明律科、明算科、格物科。這三科參與人數有多少?成績如何?”

孟紹虞卻是暗道一聲僥幸,得虧自己早有準備,否則只這一個問題,自己便要答不上來了:“啟奏陛下,明律科參與者共一百二十八人,得過者三十四人;明算科參與者共七十九人,得過者二十五人;格物科參與者共七十七人,得過者不過十四人而已。”

雖然心里早有一定的準備,可是崇禎心中還是失望不已。狗屁的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一個個的都是些蠢蛋!

后世的高考跟這比起來跟本不配稱之為千軍萬馬過獨木!后世哪怕隨便一所二本院校錄取的人數,都遠遠多于大明朝一次春闈錄取的人數,而且這春闈還是三年一次!

哪怕有一半的人去參加明律、明算和格物科,也不至于到最后連一百人都沒有的錄取結果。

然而事情已然如此,崇禎也是無可奈何,只在沉吟了半晌后道:“既然如此,明律、明算、格物三科,每年都考舉一次罷。若是趕上春闈,便在春闈之后考試。”

很好,這很符合您這任性皇帝的作風。孟紹虞無奈,只得躬身領旨后接著道:“啟奏陛下,殿試一事?”

這回崇禎皇帝沒有再岔開話題,直接道:“便定于后日罷。到時候朕親自出題。”

等到孟紹虞領旨之后,崔呈秀便出班奏道:“啟奏陛下,陛下前番遠征林丹汗,一應將士的封賞,兵部已經整理出來。”

這個倒還真沒有什么太麻煩的。崇禎出征之時,原本就已經把監軍太監下放到了百戶一級,對于戰功的統計都是這些監軍太監和百戶一級的將官們共同交上來的,兵部只要復核一遍即可。

崇禎嗯了一聲,便對王承恩道:“呈上來。”

王承恩躬身領命,下了御階去崔呈秀手中接過折子,復又遞給了崇禎皇帝御覽。

崇禎打開折子看了半天,不滿意地道:“京營與新軍倒也罷了,這順義王與卓里克圖汗那邊兒過來的萬騎,何以封賞如此之少?”

崔呈秀聞言也是無奈了,您老人家一向是把那些外族不當人看,什么法子陰損您就用什么,這個萬騎您不也是準備拿來當炮灰的?

這個卻是崔呈秀等人想的錯了。崇禎皇帝拿著外族不當一回事兒,那是建立在不聽自己話的基礎上,現在這一個萬騎明顯是離死忠份子不遠的“可造之材”,屬于他崇禎皇帝拿來演一出“千金買出馬骨”好戲之中的“馬骨”,又怎么可能給的封賞太少?

不待崔呈秀解釋,崇禎先開口道:“依朕看來,這萬夫長巴特爾的封賞給的少了,再加兩層。千夫長和百夫長們都各自再加一層。”

這回不等崔呈秀表示反對,戶部尚書郭允厚先不干了:“啟奏陛下,彼萬夫長、千夫長與百夫長,夷狄也。若再加封賞,便與我大明將士何異?國庫之中的錢糧可是不多了,便是封賞給我大明將士都還嫌不夠,又何來許多給他們?”

麻賣批!這大明的文官兒這點兒倒還是好的,不像是人家螨清的慈禧老娘們兒,寧與友邦,不給農奴,大方的很。

人家螨清的老娘們兒大方,可是這大明的文官對待外族可就是一個比一個摳了,就連之前林丹汗和內喀爾喀五部請求封賞的要求,崇禎皇帝都在這些文官的攛綴下給拒了——后果也很明顯,內喀爾喀五部剩下兩家,林丹干脆想要南下自己取,結果被懟成了死狗。

當然,這個鍋崇禎皇帝表示老子背了,不能因為這點屁事兒就讓手下去背鍋,反正是蠻子,老子就是不給,你能咬了老子的鳥兒去?

但是現在不行啊,這個萬騎可是自己要拿來收買人心的,以后還要送到戰場上去替自己賣命,而且就眼下來說,這個萬騎也是為了自己而戰死了三千多人,算是自己人了,這封賞就不能跟別的大明將士有區別——后世不是說了么,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果大明將士得的多,這些人得的少,那這些人還會死心塌地的給自己賣命?

再說了,不就是錢么,等抄了福王,錢還不有的是?

想通了這個關節的崇禎皇帝開口道:“郭愛卿不必擔心錢糧之事。這一個萬騎,隨朕北征草原,也是立下了汗馬功勞的,在朕心中,與京營和新軍將士無異。一應撫恤與賞賜,皆按京營與新軍標準來。”

郭允厚想了想,接著問道:“陛下,那戰死之人呢?家屬在草原者又當如何?”

崇禎沉吟半晌,說道:“與京營和新軍將士的撫恤同例。其家屬若是愿意入關,則擇地使其定居,給我大明戶籍。若是不愿,便將應劃分給他們的土地折算成錢糧,發放給他們的家屬。”

郭允厚眼見崇禎連這點都考慮到了,干脆便領命應是。

孟紹虞卻接著道:“啟奏陛下,臣有一事要奏。”

崇禎皇帝本來覺得這就已經差不多了,正準備宣劉興祚等有功之人進行封賞,見孟紹虞還有話說,便好奇地道:“孟愛卿還有何事?”

孟紹虞臉上卻是像便秘一般,也不知道怎么擠出來的那神怪的神情,躬身道:“啟奏陛下,臣以為,以后不管是陛下親征,還是大軍出征,這俘虜總是要留下一些的。”

崇禎一聽,卻是嗯了一聲,問道:“莫非孟愛卿是指責朕殺俘不祥?”

臥槽!大哥,你可別這么說,這話說的可就誅心了啊。

孟紹虞蛋疼地躬身道:“臣不敢!陛下,若是不留俘虜,如何獻俘太廟?此番陛下親征,原本是大勝,只是不能獻俘太廟,只怕不夠盡善盡美。”

崇禎也沒想到孟紹虞說的是這么一回事兒。獻俘太廟什么的,還一定得是活的?死的不也一樣?弄活的回來不還得養幾天,到時候不一樣得一刀給剁了?

也是覺得蛋疼的崇禎皇帝問道:“獻俘太廟,拿人頭去不就好了?非得是活的?朕以為沒甚么必要。想必以太祖高皇帝的性子,看到這些死了的韃子會更高興也說不定。”

一句話問的孟紹虞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你丫說的真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蛋疼不已的孟紹虞躬身回道:“啟奏陛下,獻俘太廟,不僅是為了讓太祖高皇帝和列位先皇高興,更是宣示武功,以懾不臣,所以這俘虜,還是留幾個的好。”

崇禎皇帝想了想,便說道:“朕已經知曉。著兵部通知各地將領,以后大戰,俘虜總要留下幾個有身份的,獻俘太廟。”

崔呈秀雖然出班領命,心中卻暗道誰不知道要留幾個有身份的,執敵酋于陛前,這可是了不起的大功勛,誰跟皇帝您老一家一樣,自己不開心就不留俘虜。

崇禎皇帝眼見再沒有人出來上奏,便對王承恩道:“宣,劉興祚、張之極、巴特爾上殿。”

王承恩聞言,便扯著嗓子喊道:“陛下有旨,宣,劉興祚,張之極,巴特爾上殿聽封吶!”

崇禎聽著王承恩的聲音,心下也不得不佩服。一個死太監,聲音不僅不陰柔,反而讓他喊出了一股子別樣的意味,不說銅鐘大鋁,亦有一股子堂皇之意。

劉興祚,張之極,巴特爾三人正是跟隨著崇禎皇帝一路北征,殺人無算的殺才,多次帶頭沖殺的就是這三個家伙。尤其是劉興祚,原本崇禎皇帝就對他的印象特別好,再加上其母也算是為國犧牲,雖然說封了君,但是崇禎皇帝覺得還不夠,正好借著這次的機會一并再賞一回。

待劉興祚,張之極,巴特爾三人亦步亦趨地以一種接近小跑的姿態快步進殿山呼舞蹈萬歲之后,崇禎也不說平身,只是對著王承恩道:“宣旨罷。”

王承恩先是躬身應是,接著便取過一封圣旨,打開后朗聲道:“奉天承運皇帝,制曰:朕聞治世以文,戡亂以武。蒙古林丹汗,不服王化,叩邊害民,朕不得已,起兵破之。身親戰陣,歷時二月。賴天地祖宗之靈,遂平其亂。爾諸奉天征討將士,櫛風沐雨,百戰百勝,萬死一生,報國之深恩,弘濟艱難,宣力甚多,輔成大功。今以爾等掃北功臣,賞賜等第,參酌得宜,論功高下,定爾爵賞,朕不敢私,在爾諸將,亦自知之。”

“今封爾英國公世子張之極為定邊掃北推誠宣力武臣,特進榮祿大夫、右柱國、中軍都督府左都督、平北侯,食祿二千五百石,子孫世世承襲;”

“今封爾劉興祚為定邊掃北推誠宣力武臣,特進榮祿大夫、右柱國、左軍都督府左都督、定北侯,食祿二千五百石,子孫世世承襲;”

“今封爾巴特爾為定邊掃北推誠宣力武臣,特進榮祿大夫、右柱國、蒙古萬騎萬戶、平邊侯,食祿二千五百石,子孫世世承襲;”

“於戲!人君之職,惟在奉天,爵賞之頒,豈容私意?今以天下之財,賞天下之功,民之資力有限,名爵之貴無窮,故茲赍與,亦不以多少為輕重。或朕知有未盡,未滿爾心,對朕自陳,若退有后言者,于犯法甚不可也,但恐爾等不立功爾。今后果能立功,至再至三,不吝爵賞。朕之此言,通于天地,布告爾眾,咸使聞知。崇禎元年八月二十七日。”

劉興祚,張之極聞言大喜過望,這他娘的就封侯了?

尤其是劉興祚,說是降將也不為過,居然也能封侯?自己家老娘原本還說可惜看不到自己封侯之日,如今便封了侯爺了,娘啊,您在天有靈,可看到了么?

而張之極就更高興了。看以后誰他娘的還再喊自己小公爺,以后誰要是不喊自己一聲侯爺,自己就大嘴巴抽他!

正高興間,見巴特爾還是一臉懵逼的樣子,趕緊拉了他一把,三人一起跪地謝恩道:“臣,劉興祚,張之極,巴特爾,謝主隆恩!”

崇禎皇帝在龍椅之上淡淡地道:“平身罷。望卿等以后用心為國,朕必不吝封賞。如今封侯,以后未必不能封公。”

等到封賞完畢,崇禎皇帝便宣布散朝。自己從出征到現在,算算已經兩個多月了,到現在還沒有好好和皇后說說話。如今皇后正是懷胎四個月左右,可金貴的很呢。

等到崇禎皇帝匆匆忙忙地到了后宮,來到皇后的寢宮之時,卻見完顏玉卓正陪著皇后在聊天。

完顏玉卓的性子向來大大咧咧地,倒也不想著避諱,只是略帶憧憬地道:“也不知道陛下此番北征蒙古,可有沒有吃苦?是不是瘦了些?草原上的風沙可大了哩。”

周皇后原本便是小家碧玉,雖然進了信王府后便是正妃,如今更是貴為皇后,但是卻從來沒有出過遠門,聽完顏玉卓這么說,便感興趣地問道:“草原上是甚么樣子?妹妹可要好好跟本宮說說。”

完顏玉卓聞言,輕笑道:“哎呀,有甚么好說的呢。那些牧民每日里便是騎馬放羊甚么的。只要不是冬天,便還好一些,若是到了冬天,那白災可是吃人的魔鬼哩。不過,只有一點兒倒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