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可嵐,辛憲英,張慕青。
這三人都不是她們父親唯一的女兒,因為優秀,都通過了內廷嚴苛的考核,所以成功入選皇太子郭瑾的妾侍大選,成為最后的三個勝利者。
但是這并不意味著勝利。
由此,她們將肩負著三個家族的沉重使命去到皇太子郭瑾的身邊,侍奉皇太子,竭盡全力為皇太子誕下子嗣——最好是兒子。
如此,她們的未來將不可限量。
畢竟意外總是比明天更早一點的到來,并且不知道是好的意外還是差的意外。
然后,這個消息就在整個洛陽城內傳揚開來了。
皇帝不是不知道洛陽城內的熱議話題,相反,城內的熱議話題總是能第一時間送到皇帝的桌案前讓皇帝知道。
然后,關于皇太子只有一個兒子的事情被皇帝知道,皇帝以極高的行動力支持了大家的看法——他迅速給皇太子找了三個妾侍。
趙云的女兒,張昭的女兒,還有辛毗的女兒。
這個消息傳出來之后,很多人為此驚愕不已,然后捶胸頓足的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傳播這樣的說法,以至于皇帝為皇太子挑選了妾侍,然后選中的家族不是他們家。
羨慕嫉妒恨,并且總有一種他們的成果被摘了桃子的感覺。
明明是他們費盡心思掀起來的輿論浪潮,結果最后卻便宜了這三家。
有些人比較聰明,知道塵埃落定的消息之后,就沒有繼續自怨自艾,而是主動尋求接觸這三家的渠道,希望爭取一張駛向未來的船票。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三家人在消息傳開以后的反應都出乎意料的一致。
閉門謝客,不接受任何禮品和拜訪,任何來訪者全部禮貌送回。
現在不是幾年前了,當初五大家族被皇帝選為國法傳承家族的時候,那五大家族的風光程度遠比現在的三家人要好得多。
那是何等的風光啊。
但是后來呢?
國法就真的是國法了。
趙云本來就低調,面對這種事情就更加低調了。
張昭也不是高調的人,很快就沉寂下去。
辛毗已經做慣了咸魚,真要讓他高調起來,還真有些不習慣。
三人沒有選擇高調,全部選擇了低調處理此事,以至于讓想要接近他們的人都無法接近他們,由此還引發了一些人的嫉妒。
不就運氣好嗎?
裝什么清高?
在家里指不定多快活呢!
還真別說,在外面表現的無喜無悲,關起門來在自己家里可就不這樣了,除了趙云一家子只是稍微吃了幾頓飯慶祝一下,張昭家和辛毗家那可是關起門來自己慶祝了好幾天。
這種事情不慶祝,還要等什么事情再慶祝呢?
他們這邊歡歡喜喜的慶祝,準備辦喜事,而郭瑾那邊,蔡婉倒也是為這個事情鬧了幾天別扭。
不是因為郭瑾,而是因為那些嚼舌頭根的人。
“我家里的事情,這幫人憑什么摻和進來胡言亂語?我家郎君都沒有嫌我生的少,他們倒急起來了!”
蔡婉因為京城里的流言對這群嚼舌頭的人非常不爽,鬧了幾天,但是倒也沒有反對郭瑾納妾的事情。
這是很顯然的,蔡婉也知道自己的弱勢所在,所謂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若不是她只生了一個兒子,想必也不會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
郭瑾是要做皇帝的人,皇帝不能只有一個皇太子,而沒有其他的候補人選。
這種話本來不是蔡婉這種當母親的人能說出來的,但是這的確是殘酷的現實。
就算是皇家,自小錦衣玉**心呵護,也不能保證皇家的孩子就一定能順利長大,平平穩穩。
像郭鵬的皇后就生了三個嫡子,所以地位非常穩當。
這樣一想,蔡婉頓時覺得自己只生了一個兒子實在是太不應該了,簡直是犯罪,犯罪到了天下人都看不過去的地步,所以才逼著郭瑾納妾。
于是趁著那三個女人還沒有入府,蔡婉拉著郭瑾連續奮戰了好幾個晚上,好幾個晚上沒讓郭瑾安生,直到那三個女人開始入府,她才罷休。
三人入府是有先后順序的,基本上根據娘家的地位高低來安排。
蔡婉是當朝唯一一位位居三公的超品官員蔡邕的女兒,地位之高自然無可挑戰。
趙云的地位則比張昭還有辛毗要高一些,所以趙云的女兒趙可嵐第一個入府。
接下來,張昭和辛毗的女兒共同入府,以示兩人之間地位平等。
因為郭瑾的地位高,許給他的三人地位自然也不會如同尋常妾侍那樣地位低微。
三女背后都有各自的娘家勢力,本身也代表著一個勢力集團,他們所掌握的實權,并非是蔡邕這個吉祥物可以相比的。
到延德十年的六月底,盛夏時節,三名出身、自身條件還有才學都無可挑剔的女子進入了郭瑾的府邸,成為了郭瑾的妾侍,由此堵住了天下人悠悠之口。
畢竟人言可畏,三人成虎,就算是皇家,也不能不顧慮到人言的威力。
皇太子子嗣單薄,若不納妾,多生子嗣,在外人看來就是不負責任,而主要責任肯定不會歸咎到皇太子身上,太子妃蔡婉才是主要的責任者。
那個時候,蔡婉面對的道德壓力就會非常之大。
所以接下來,郭瑾的任務就是要竭盡自己的全力,讓這三名美嬌娘懷上身孕,增加他的子嗣的數量,如此,天下人就徹底安心了,蔡婉也就沒有什么道德包袱了。
這對于郭瑾而言,自然是痛并快樂著的。
而在這段時間里,郭鵬除了給郭瑾張羅納妾的事情,更多的還在關注另外一件事情。
四月份的時候,交州那邊就傳來了消息,說交州牧張津在病中下令抓住了交趾太守士燮,將他下獄治罪,交州局勢不穩。
到了如今,一個月過去了,交州的局勢似乎更加不穩,雙方幾乎兵戎相見,戰端一觸即發,交州內戰眼看著就無法避免了。
交州于延德四年在張津的帶領下選擇背棄漢帝國,投入魏帝國的大家庭。
當時,郭鵬面臨著內憂外患的局面,對于交州的投靠給與了最大的善意和容忍。
他封張津為魏帝國的交州牧,是魏帝國唯一一個州牧,并且許諾魏帝國的軍隊、官員三年不入交州。
他只對交州擁有名義上的統轄權,實際上則不干預交州的任何政務、日常,全部一切都委托給張津,任其施為。
當然,根本原因是交州實在是太蠻荒了,蠻荒到了郭鵬甚至提不起太大的興趣的地步,任其自由——
荊州南部和揚州南部尚且還未開發完畢,他根本沒有余力再去開發交州。
沒人沒錢沒特產,對于魏帝國已經沒有余力的財政狀況來看,郭某人也只能這樣做。
交州的確不是主要矛盾,可以放一下。
三年以后,魏帝國解除了內憂外患,進入了大建設時期,而郭鵬也進入了奪回皇權化身完全體皇帝的高峰期,依然沒有管理交州的余力。
所以那時郭鵬僅僅是下令給江陵大營總督朱靈,讓朱靈派一名軍官帶領幾百人的軍隊象征性的進入交州,占據交州,以示魏帝國對及交州的擁有并非虛妄。
對此,張津是答應的。
并且當時張津的朋友許靖被郭鵬重用,許靖寫信給張津,安撫他,讓他不要憂慮之類的,于是張津沒有做出任何反彈的舉措。
或者說他的部下們也沒有什么想要和中原一爭高下的想法,交州的貧乏和中原的富庶他們并非完全不了解。
所以這一時期交州和魏帝國那是相當的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