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本站地址:[無極小說]
https://wujixiaoshuo/最快更新!無廣告!
趙然思索良久,道:“如此說來,信力便如大道,證道之路萬千條,并不能一味的以百姓是否富足來確定這條路是否好走……”
王梧森道:“說的沒錯,該怎么選擇布道的方式,是各地十方叢林的事,總觀只要信力。”
“可持續的信力!”
“可持續……這個詞很好!”
“對了,一向只聽說信力對修行有用,似乎可以有助證道飛升,道友知曉究竟否?”
“聽說是用來化解刧數的,并以此打通飛升之途,具體詳情卻不知。”
“道友來自龍虎山,竟然也不知?”
“不是刻意隱瞞廟祝,飛升之事,聽我家天師提起過,說是不到那個層次,說了也不明白。但有一點,我們受箓時是需要信力的,以信力溝通仙神,如此方能獲得箓職,方能借用仙神之力。”
趙然不禁神往,遙想片刻,又問:“道友精通數理?”
王梧森一笑:“喜好而已,當不得精通二字,走到哪里,都忍不住想要探究一下數目背后的真相和道理……”
趙然道:“我前些日子參加了川省十方叢林大議事,總觀下發了天下信眾《信力簿》,其中有各地信力值的排名。我仔細看了一下,都是總值的排名,為何不增加一個人均值的排名?”
王梧森道:“你說的事情,我也想過,也曾跟我家天師建言過。但天師說,總觀下發《信力簿》,只是一個督促的作用,并不是真正想要以此排定各省道觀的布道能力。因為信力難以捉摸,或者說虛無縹緲,此為不可知之事。比如川省,我們可以通過信力值的減少來判斷川省出了狀況,繼而予以督促,查探究竟,但不能借此妄下定論,說玄元觀布道出了岔子,或者說玄元觀的布道能力太差。”
“但依然可以作為一個參考,不是么?”
“確實是一個參考,否則總觀也不會下發《信力簿》。人均值也有一定參考意義,但很難計算。其一,朝廷每六年才普查一次天下田畝人口,所費周章極大,而信力簿是每年下發一次,數值很容易就能計量,其中的差別不小,數字也不準確。其二,各地洞天福地的信力值,納不納入人均值計量?比如廬山下的道廟,轄下本身沒多少人口,但信力值卻極高,這是占了依傍洞天福地的功勞。其三,如果以人均值來做一個排名,總觀恐怕各地十方叢林和官府會有好大喜功之輩,以致不忍之事發生。”
趙然深吸了口氣,點點頭:“受教了,今日收獲良多,多謝道友。”暗想,還好當日在全省公推儀式上,自己拿人均值來評判景致摩和杜騰會的布道能力高低的時候,在場的沒有幾個人了解這些上層的意思,或者說懂行的那幾個沒有站出來反駁,否則還真是要當場出丑了。
王梧森客氣道:“哪里哪里,談什么謝不謝的,此乃小道的喜好,能與趙廟祝談論一番,也是小道的幸事,平常別人也不樂意聽。”
兩人客氣了一番,趙然問:“不知王道長此來君山,是路過嗎?準備去往何方?有什么需要,盡管提出來,貧道一定盡心相助。”
王梧森拍了拍額頭,道:“哎呀,險些誤事。我這番是專為趙廟祝而來。去年夏時,我家左師兄上門討教,敗于貴師兄之手。勝敗無常,這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但當時左師兄與貴師兄相約,同境比斗,你也應下來了,我今日便是赴約而來的。”
趙然道:“怎么那么久才過來?這都半年了,你不說我都快忘了。”
王梧森歉然道:“中間出了點事,去北邊走了一趟,實在抱歉得緊。”
趙然問:“怎樣?想好了么?當初說的是打十場吧?一場比斗彩頭一千兩銀子。可不興學你那位左師兄,明明沒有帶銀子,還愣是要上場,輸了只能賠法符,真是敗興得很。”
王梧森道:“左師兄跟我說了,打十場,每場一千兩銀子,總共一萬兩,對不對?”
趙然立刻興奮了,龍虎山來的修士啊,和自己同境,這下正好拿來磨練自己的斗法實力,看看嚴長老給自己煉制的月鳴幻景八卦陣盤究竟是個什么層次了。
正要下場邀斗,卻見王梧森搖頭道:“我認為沒必要,一場定勝負即可。”
趙然略微有點失望:“不能多斗幾場么?”
王梧森道:“第一場分出勝負,后面再打多少場結果都差不多,沒有意義。除非相隔的日子足夠長,長到負者修為大增,但你我之間顯然沒有這個時間。要么你是想多切磋交流一下道術,這與比斗無關,到時候可以另議。”
趙然有些好笑:“道友在斗法之前都要講那么多嗎?”
王梧森赧然道:“抱歉啊廟祝,貧道是太啰嗦了些,但有些話不說出來,貧道心里不舒暢,念頭不通達。”
趙然無奈:“好吧,一場就一場,一千兩銀子少了點,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王梧森慚愧道:“貧道只能湊夠一千兩,讓廟祝見笑了。”
趙然有些不解:“你是龍虎山的,還缺這點銀子,不會吧?我見過你們龍虎山那個叫張騰明的,嘖嘖,隨隨便便就向別人借幾萬兩花銷,當真是好大的手筆。”
王梧森道:“他是主枝嫡系,不能比的……貧道想和廟祝商量個事,貧道出一千兩銀子,輸了廟祝就把銀子拿走,貧道二話不說打道回府。若是廟祝輸了……”
“我當然不會賴賬,道友放心,這點銀子我還出得起。”
“非也,貧道的意思是,廟祝若是輸了,也不用賠銀子,只望告知成安的情況……你認識的成安,究竟是什么人?你們是怎么結識的?如果方便的話,再幫貧道聯絡到成安,貧道想跟他談談。”
趙然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道長以為我趙致然是個出賣朋友的人嗎?”
王梧森道:“廟祝莫惱。左師兄去年來得莽撞了些,未作過多了解,便來尋廟祝。這次我們幾個打探了一下成記商鋪的情況,稍微知曉了一些……”
趙然道:“你們既然都打聽清楚了,為何還來問我?堂堂龍虎山,領袖正一,有什么打聽不到?”
王悟森道:“貧道雖來自龍虎山,卻不敢代龍虎山行事,這次也只為我家小師叔之命而來,廟祝不要誤解了。我們找成安,其實也就是為了一點私事想要和他談談。我們知道他在夏國興慶府做買賣,那里佛門高手如云,我們自不會去冒險找人,說實話,一點小誤會而已,也犯不上。但我以為,成安畢竟是咱們大明人士,他總不能一輩子躲在興慶不回來吧?與其如此,何如大家說開了,把誤會都消解掉,豈不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