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

徐茫聽取了來自蘇大物理系主任的報告，其主要內容是他們的實驗方案，和自己所猜想的差不多，在一個磁場內，任何穿過的粒子都會產生一個小的電場，反過來，這將驅動等離子體中的振蕩，然后可以將其檢測粒子。

基本上沒有出現什么改變，

實驗的步驟被猜到七七八八，徐茫萬萬沒有想到，在材料方面會出現如此巨大的失誤，他們采用了特殊的環形磁鐵，按照蘇大物理系的想法，中心不應該有磁場，如果存在某種粒子的話，它們可能會在該區中產生磁場。

道理是這個道理，

現實很殘酷，通過理論計算根本得不到結論。

終于，

徐茫聽完了蘇大物理系主任的報告，簡單把一些問題記在了記事本上，然而默默等待著他接下來的發言。

“徐教授？”

“你還有什么地方要補充的嗎？”陳主任好奇地問道：“我記得你之前說...這個實驗方案存在問題，你可以上來講解一下，出現問題的地方，我們蘇大很多教授覺得...不存在什么錯誤的地方。”

徐茫沒有說話，這一點他當然知道，從之前大家伙的表情上就能明白。

“咳咳！”

“哦...好的。”

徐茫點了點頭，淡然地說道：“這個方案我看了一下...的確不錯，非常大膽和超前，如果被驗證成功的話，有可能是一種尋找暗物質的最好方法。”

聽到徐茫的話，很多專家學者特別滿意，這是對自己工作的高度認可。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在材料上讓我很意外。”徐茫無奈地說道：“這種特殊的環形磁鐵...根據我所知道的情況，全世界任何機構都造不出來，這玩意只存在理論和幻想上。”

的確，

這種特殊的環形磁鐵要求非常高，高到令人感覺到離譜，可實驗偏偏又需要這種規格，從而在這個實驗室造成了不少的問題，而蘇大的專家學者們，通過修改各個參數，以達到一個平衡，目前來說...相對很平衡。

“徐教授...”

“材料的確是一個大問題。”一位副教授問道：“可是你通過計算得出結論，而你的計算究竟是哪一方面？是不是材料方面？”

徐茫瞥了一眼這位提問題的人，一臉淡然地說道：“不！”

不是？

不是材料方面的問題？

一群人聽到徐茫的答案，滿臉詫異地看著他。

“陳主任？”

“能不能找兩塊黑板？”徐茫沖邊上的陳主任問道：“我想...當著所有人的面，通過我自己的計算，讓大家明白到底問題出在哪里，這樣比嘴上說更加具有可信度。”

“好！”陳主任點點頭。

片刻，

會議室內出現了兩塊大黑板，徐茫默默起身來到邊上，拿起一支白色的粉筆，沖在場的所有人說道：“這個過程需要一點時間，我希望在我計算過程中，大家可以積極討論，但別有太大的聲音。”

話落，

徐茫開始在黑板上寫所謂的計算過程。

當徐茫提筆的那一刻，原本還算嘈雜的會議室，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盯著眼前的黑板，盯著那個背影，看著不斷出來的數字與符號。

好帥！

太帥氣了！

楊小曼最為里面唯一啥都不懂的人，仗著自己是徐茫的未婚妻，拿出手機給這時候的徐茫，拍了一張照片，依舊是那個背影，只不過擁有了黑板和數字作為背景。

“呃？”

“這不是和我們差不多？”某一位教授看著徐茫的計算過程，眉頭微微一皺，從開始到現在，幾乎都是一模一樣，只不過徐茫的計算過程更加簡便，而蘇大物理系的過程卻有一點繁瑣。

然而在最后的答案上，卻是一致的，沒有任何的改變。

“嗯！”

“或許...問題在后面吧。”在他身邊的一位教授認真地說道：“徐教授的計算過程真是簡便啊，通過分析他的過程，我發現我們走了很多彎路，有一些完全不需要，而我們卻拼命往上寫。”

唰唰唰，

徐茫的粉筆和黑板不斷摩擦，留下一個個帶有數字的痕跡，到了這一刻...徐茫突然停下了動作，轉頭沖身后的一干人等，說道：“前面都差不多，但是到了這里，變會出現巨大的改變。”

從這里開始嗎？

聽到徐茫的話，所有人愣了一下，仔細看著上面的算式，他們發現這個算式得到的結果，其實對整個實驗并不是那么重要，它只是一個間接結果罷了，起不到關鍵作用。

頓然，

會議室里爆出熙熙攘攘的討論聲音，但大多數的聲音，都是對徐茫的質疑。

此時此刻，

楊小曼作為徐茫的未婚妻，聽到別人議論這的老公，心情非常的不爽，議論徐茫可以，但是對他猜疑絕對不行，全世界可以對他猜疑的只有自己，其他人...必須無條件信任！

就著這么霸道，

總之...不行！

楊小曼氣歸氣，可在這里...她幾乎沒有什么影響力，只不過頭上頂著一個稱呼，徐教授的未婚妻。

沒有去在意會議室的混亂，徐茫默默提起筆，不緊不慢地在黑板上寫下了自己計算的過程，從這一刻起，他的每一個過程對在場所有人來言，都是充滿了好奇。

看著黑板上不斷出現的計算過程，陳教授的表情微微出現了一絲變化，在幾分鐘之前，他看到徐茫所寫的算式時，當時的表情多多少少有一點輕藐。

因為完全一樣，雖然被精簡了一番，可從意思理解程度上，是差不多的。

但是...

現在再看這些計算過程，已經變得截然不同。

坐在他邊上的是一位物理系的副主任，和徐茫一樣是理論物理教授，兩人的身份是如此的相近，可年齡和成就上，卻存在巨大的詫異，這位副主任已經年近五十，雖然在國際上擁有很多學術論文，但被核心期刊選擇中的卻寥寥無幾。

也不是沒有，和普通教授相比，那就是仰視的存在，可和徐茫相比...少的可憐。

此時，

這位副主任有一點心神不寧，他正在試圖接受這個事實，一個令自己無奈的事實。

“陳主任...他...徐教授的計算過程，似乎...似乎越難越理解了。”副主任小聲地說道：“這完全超脫了我的理解，他...他似乎對那個粒子非常理解！”

陳主任不愿意相信，可現實就是如此，包括他自己...面對越來越晦澀難懂的算式，顯得有些筋疲力盡。

“難道...”

“他在研究這個粒子？”陳主任一臉疑惑地自問道：“不可能吧...應該...應該不可能。”

從徐茫的計算過程中，陳主任漸漸發現了一些問題，其實并不是什么問題，作為在不理解中少數依舊還能理解的人，看到了幾個關鍵數字，讓他很是詫異。

然而，

又過了一分鐘，連最后可以理解的數字也消失不見，從這里開始基本上就是完全不懂了。

這一刻，

在黑板上所呈現的內容，已經完全顛覆了在場所有人的認知觀，這已經不是所謂的看得懂或者看不懂問題，而且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懂不懂數學，懂不懂物理。

“慘了...”

“我已經完全看不懂了！”在場的一位研究員，滿臉迷茫地說道：“徐...徐教授現在到底在做什么？我只知道目前...涉及到了很多領域，最主要的是...他的計算太快了！”

而他邊上的同僚，并沒有搭話，只是靜靜地坐在位置上，眼睛一動不動，死死盯著黑板，盯著不斷出現的算式和數字，慢慢地...他也陷入了絕望中。

我...

我難道被這個時代給拋棄了？

還是說徐教授其實來自未來，他所寫的內容都是未來的知識框架？

這...這已經完全脫離現代數學物理的范疇。

唰唰唰，

徐茫并沒有因為大家的不懂，從而停下手中的粉筆，現在的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個只有數字、物理概念的精神世界中，他盡情抒發著自己的情感，毫無顧忌。

快了...

再十分鐘就能結束了！

徐茫正在完成著昨天上午沒有完成的內容，其實...計算內容早就被完成了，現在的他正在寫其他內容，一個合理又存在的數據，一種可以改變實驗的材料。

“陳主任？”

“您能理解嗎？”一位研究員問道。

“不知道...”

“先別說話，讓徐教授完成。”陳主任無奈地搖了搖頭，默默地說道。

此刻的陳主任已經感受到了自己和徐茫的差距，復雜到極致的計算過程，讓他的頭皮都在發麻，如果慢慢去理解的話，一定可以看懂，但想要跟著徐教授的手速...好像有點絕望。

就在剛剛，

他正在解釋剛剛被寫出來的算式意義，下一秒...全新的內容就出現了。

終于，

徐茫來了問題的最后部分，不過此時的他突然停了下來，往身后退了幾步，凝視著眼前的兩塊黑板。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迷茫。

怎...

怎么了？

出現了問題了？

就當眾人猜測發生了什么時候，徐茫露出一絲微笑，淡然地說道：“簡直完美！”

話落，

再次走到了黑板前，站在剛剛那個位置上，開始解決最后一個環節。

這...

這什么情況？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么？

當徐茫寫下了最后一個數字后，默默放下手中的粉筆，回頭看著了一眼在場所有人，此時此刻...大多數人都沒能從迷茫中走出來，兩眼之直愣愣盯著黑板。

這時，

徐茫明白，

自己還欠大家一個解釋，接下來可能會顛覆他們的認知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