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中都驚變
說著，兩人哈哈大笑，一笑泯恩仇。
昔日仇怨，盡數解開。
“這一戰很兇險！”劉秀嘆息道：“這樣的戰斗，希望永遠不要打！”
三國演義中，諸葛亮奇謀不斷，喜歡弄險，玩的心驚肉跳；可史書中，諸葛亮一點也不喜歡弄險，謹慎至極。
“如此弄險，太過心驚肉跳。這樣的勝利，最好少玩！”劉秀說道。
“吾也不想如此，只是大宋太弱，不弄險不行！”岳飛道：“此刻有八萬俘虜。靠著岳家軍不足兩萬人，根本難以控制住……不如坑殺之！”
“不妥！”劉秀說道：“道德倒是其次，我軍人數太少，軍隊要擴編。這些俘虜是上好的兵員……韓信點兵，多多益善！”
看著岳飛，劉秀頓時有認錯人的感覺。
他一向自詡有識人之明，可還是看錯了人，岳飛不是韓信，而是項羽。
單獨某個戰役，項羽是無敵的，就連韓信也不是對手；可在全局的布置上，在戰略的把控上，項羽就差韓信不只是一個等級。
這就是名將與元帥的區別。
將領只需要考慮某一場戰役的勝利，更多是戰術上思考；可元帥卻更多是從政治、經濟、外交等，各個角度，從全局上把控。
單純的戰役指揮上，金軍根本不是岳飛的對手，可從全局的布置上，全局的思考上，岳飛差了太多，難怪有歷史上“殺飛求和”。
所謂的岳元帥叫錯，應該叫岳將軍。
“岳將軍，接下來將如何？”劉秀帶考較問道。
“此戰金軍大敗，必然驚恐不已，固守待援。金軍援軍將陸續到來，我等危險了。為今之計，只有南方宋軍出擊，牽制金軍救援。又是海上派兵增援，若是有十萬大軍，足以破中都！”
岳飛說著計劃。
這一戰，勝利的很是兇險。
金軍的主力部隊，多數在淮河一線，陜西一帶，或是荊襄等地區。留在中都的，只是二線部隊戰力遜色很多，才有這樣的勝利。只是這樣的勝利，很難模仿。
一旦金軍固守城池，足以讓宋軍沒奈何。
劉秀笑了，岳飛始終站在宋人的立場上，看待金軍，卻不了解金人的思維模式，也不理解北地漢人的思維模式。
“不需要，可能明天，幽州城就是陷落！”劉秀淡淡道：“城內，將有漢人反正！”
敗了！
十萬金軍敗了！
敗的很是凄慘，敗在一向令人輕視宋軍手中。
即便是宋軍，突然出現在中都，令人吃驚。可誰也沒把宋軍放在心上，當年，幾百的金軍騎兵就能擊潰幾千的宋軍。三萬多金軍，就能擊潰幾十萬宋軍。
可現在局勢一下逆轉，三萬宋軍擊敗了十萬金軍。
在戰斗當中，沒有守城防御戰，沒有任何技巧可言，有的只是硬碰硬的對決沖殺。
在金軍引以為豪的一面上，宋軍擊敗了金軍。
這一戰，勝敗逆轉！
似乎金軍變為昔日的宋軍，昔日的宋軍變為金軍。
十萬金軍覆滅，對于占據北方，有幾十萬大軍的金軍而言，其實不算什么。可傷亡的背后，卻讓一向趾高氣揚的金軍，產生懷疑心思，畏懼心思。
若是宋軍如此厲害，不用說平定南方，就是固守北方，也是困難至極。
金國上下動搖了，再也沒有無敵的氣勢。
殺人誅心，殺敵在其次，誅心最可怕。
而城內，諸多漢人士卒，還有諸多漢人百姓，也是產生動搖之心。
北地有漢人兩千多萬，其中女真人不足百萬。純粹的女真軍隊，不足二十萬。靠著二十萬大軍，如何駕馭幾乎兩千萬的漢人，靠的就是無敵的氣勢，靠著百戰百勝的威名。
可隨著城外一戰，暴露出女真的弱小，原來女真并非是無敵的。
頓時之間，人心浮動，歸附的漢人心思各異。
在中都的漢人軍隊，更是各種念頭閃動，
世界很現實！
在北地的漢人中，那些寧死不屈之輩，早就變成尸體。對于百姓而言，女真人固然可惡，可畏懼于女真的強大，只能是臣服。
對于很多百姓而言，給誰繳稅不是繳稅。
在宋朝時，他們是當牛做馬；在金國時，還是當牛做馬。
同樣是牛馬，何必因為換一個主人而奮斗，或者是血戰到底，寧死不屈。只是換一個主人而已，也太不值當了。
很多百姓，畏懼于刀劍，紛紛臣服。
可現在，宋軍打到幽州城，又是擊潰金軍十萬大軍，立刻人心浮動起來。人心浮動，倒不是熱愛大宋，想要簞食壺漿，迎接王師……而是因為大金這條大船，快要沉沒了。
舍棄家業，舍棄性命，為其陪葬，太不值當。
生在亂世，大家都是聰明人，都是墻頭草，那頭風大，倒向那一邊，這是生存之道。
此刻，擊敗十萬金軍，宋軍開始勢大，于是墻頭草開始動搖。
到了夜晚，無數的細作行動起來，勸說不斷。
山雨欲來風滿樓，本來就躁動的中都，卻是變得安靜起來。
城外，宋軍在整軍備戰，劉秀、岳飛等人，皆是披掛整齊，等待中都城傳來的信號。
在前方，是歸正軍，準備出擊。
歸正軍，就是那些投降的金軍，其中多數是北地漢人。
俘虜的金軍中，那些不愿意投降的，多數被砍殺；至于剩下的，多數投降。對于投降，很多的北地漢人沒有太多反感。
追隨強者，是人心所在。
沒有時間進行統戰工作，也沒有時間進行思想教育，只是簡單而粗暴的，用遞交“投名狀”后，很多投降金軍退路被斷掉，似乎生命在升華，戰力在恐怖提升。
“果然……”
劉秀似有領悟。
北地漢人，才是精兵所在，才是能打的士卒。至于南宋百姓，太過柔弱，繳稅尚可，可多數不能打。
今天的夜襲，就要開始，而歸正軍打頭陣。
歸正軍贖罪的時刻到了，立功的時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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