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天的船舶航行。
蘇鴷抵達了蓬海共和國沿海港口城市——翠嶼港。翠嶼港的情況和南港城大同小異。
特權區,銷金區,貧窮區,三個區域涇渭分明。從輪船下來后,孟虹就換上了夾襖藍衫,戴上了金釵玉佩。而蘇鴷則是被仆人領到了房間中,裝扮得粉妝玉琢。
特權階層。蘇鴷的身份成為了孟虹遠方親戚家的孩子,而現在,孟虹成為了蘇鴷的監護人。在恢宏的四層樓別墅陽臺上,蘇鴷踮起腳,看著護欄下方城市群。拿著筆畫著周圍建筑布局,而同時拿著直尺在地圖上對比比例尺,來了解地圖上一個個街道的長度。
這時候孟虹走了進來看到了蘇鴷,將腳上的木屐甩了出去,踹到了蘇鴷的屁股上。將蘇鴷踹倒后,這女人毫無形象地四叉八岔躺在了軟綿綿的沙發上。
從地上爬起來后,蘇鴷看著變得這么不像樣的孟虹,很憤怒說道:“你有病啊。”
但是得到的是滿不在乎的回答:“老娘幫你辦入學申請,忙了一下午。現在心里有氣,想揍你,怎么著?”手指做了一個捏碎的動作。
蘇鴷立刻變臉,端了一杯茶笑嘻嘻地奉上:“阿姨辛苦了,學校的事情怎么樣了?”
孟虹瞥了蘇鴷一眼說道:“別的孩子都是哭著鬧著,不要上學,你這么積極,很奇怪啊,是不是有什么企圖?”
蘇鴷一本正經地說道:“師父說了,知識改變命運。”但是沙發上的女人笑吟吟看著蘇鴷,蘇鴷尷尬地笑了笑不再開這個話題。
孟虹打開了顯影術,顯影術上出現了一套套法脈,而法脈上面存在著每一個職業的注解。
這位城池扭頭看著蘇鴷,建議道:“你七歲了,這個年齡在卿族大夫中也是很不錯了,好好確定一下職業體系吧。”
蘇鴷看了看這個顯影術上的主脈,拿出了磁筆,在幾十個法脈體系上不斷地取截,隨著蘇鴷的取截,孟虹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她審視了一番蘇鴷選定的法脈后,清了清嗓子說道:“你想變成上位職業者?我不會給你半分指導的。”
蘇鴷一臉無知相說道:“阿姨,什么是上位職業?未來掙錢掙得多嗎?”
孟虹深呼了一口氣,解釋了權璽、將帥、城池三大職業。然后正了正神色說道:“你的靈脈傳承準備繼續走這個路線,你師父怎么給你指導?”——孟虹一直好奇,在那個人不現身的時候是如何教導蘇鴷的法脈的。
蘇鴷笑著說道:“我也不知道,師父怎么給我導脈的,但是我的法脈就是,就是,按照出現的線條就行了。”聽到這,孟虹用查脈術仔細的檢查蘇鴷,隨后開始踱步深思。過了好一會,她說道:“按照你師父給你的導脈去做吧。我會對外宣稱你是我的弟子。”
蘇鴷點頭應諾,心里歡喜的默念道:“接下來,可以自己演脈了。”——這個表情讓孟虹目光一凝,蘇鴷的表現讓孟虹誤認“師父”會趕來傳授蘇鴷法脈。
而蘇鴷這邊則沒在乎孟虹想什么,只要對話目標沒有殺意,蘇鴷遲鈍得很。
現在蘇鴷覺得自己解放了,在此之前,蘇鴷是不敢暴露法脈跟腳的,演脈非常小心,只演主脈。而鼓山城的人見識短,沒認出蘇鴷法脈的可能性。否則的話在他們了解蘇鴷的法脈的跟腳后,在覬覦之心的唆使下,會想盡一切辦法來篡奪。
而現在孟虹雖然認出來蘇鴷的法脈,但是:第一,她沒有篡奪的動機;第二,她對蘇鴷背后的傳法者依舊忌憚。
當孟虹踱步思考時,蘇鴷抬頭問道:“阿姨,阿姨,你的家族那邊,我在這里要不要注意什么,不會被人下黑手吧。額,那個,你仇家,多嗎?”
“啪”,孟虹拍了一下蘇鴷的頭。
蘇鴷低呼:“疼”。
孟虹低斥道:‘這是大人考慮的事情,你不要管。’
蘇鴷嗚咽道:“知道了。”
孟虹猶豫了一番咬了咬牙說道:“如果有人硬是要問,你就說你是我侄子。”隨后豎起手指,對還想繼續詢問的蘇鴷警告道:“沒人問,你就別亂說。”
圣卷書院,在蓬海國還是帝國時代的時候就存在了
三千七百年前,在濟緇城建立總院傳法。當時各大家族傳法,只傳缺陷版本。上層貴族為了征召附屬家族才會傳法。一千年前的輕鈞家族正在圣索克吊著槍焰在內的多個從屬家族,也可以從這里看出原型。
在標準法脈東傳后,再到共和制的國家建立后,東方的傳統書院傳的就不是缺陷版本了,而是能為上位職業提供大數據的標準法脈版本。書院成為世家們把持上層社會的工具。
這類貴族書院分為三個級別:
1.初級學院,掌握十幾套第二代標準法脈。公立學校晉級中位職業的概率是千分之一到千分之四,這種初級貴族學院晉級中位職業的概率是2到7之間。
白浩歌所在的的岳陽書閣就是初級學院,這類學院只是地方望族們開的,保障地方望族的家傳穩定。
2.中級學院,掌握一到兩套第三代標準法脈,幾十套第二代標準法脈,這類學院的學生晉級到中位職業的概率在10左右。而在晉級到中位職業的學生中,高級中位職業者的比率要比初級學院要高得多。
這種中級學院,是一些強勢的地方世家開辦的,在多個城市有分院,總院設置在一個行政級別較高城市。
鼓山城只是近五百年來崛起的新興工業城市。當地望族的歷史都不超過五百年,就不存在有中級學院。到岳陽書閣串門的靈境道府是中級學院(白浩歌賽馬情節),只是當時來的只是六個分院中的一個。
3.而最高級的學府,則是東大陸現存大國曾經王室開辦的學府。圣卷書院就是蓬海共和國內的高級學府。而蘇鴷現在所在的是翠嶼港的分部中。
在跟著孟虹抵達蓬海兩個月后,蘇鴷成功對接新環境。
11月2號,完成一天功課后,蘇鴷走進了學校的溫泉房,并踢掉靴子。
“額,這里似乎太世家了。”蘇鴷抱著自己的衣服,義正言辭拒絕了女侍的看護。
在面積十平方的浴池內,蘇鴷泡在熱水中。在一年前,蘇鴷還是在化工鐵桶中享受熱浴。而現在蘇鴷用手拍打著水面的花瓣。
兩年內從底層朝不保夕的環境竄到了錦衣玉食的上流階層,讓蘇鴷覺得有些不真實。
蘇鴷是孟虹推薦來的,故在學府內是最高重視。同樣待遇級別的學生還有四位。不過蘇鴷并沒有和這四位少年有過多的交流,這里學生雖然是公卿世家的弟子,但是依舊少不了少年人的浮華。——無意義的交流,不需要。
蘇鴷啟動了平等交流聯系,照舊是嘗試對接一下呂祈軒,當然依舊是沒有任何對接的消息,自從渭水之戰,呂祈軒被軟禁后,蘇鴷就再也沒有聯系上他。這家伙在抗拒和蘇鴷聯系。
蘇鴷:“靠,他還欠我人情呢,不會不準備還了吧,切,你不還,我會討債的。”蘇鴷揮舞了一下拳頭。
蘇鴷轉而開始對接白浩歌。
而和呂祈軒的中斷交流相反,白浩歌這邊是另一個極端。
這半年來,蘇鴷在白浩歌這里弄成了養成游戲。法脈形成,還有定體術,白浩歌基本上每天身體控制權完全放給了蘇鴷長達四個小時。
在半年前蘇鴷實在忍不住對白浩歌說:“你對我可真放心!你難道就不擔心嗎?”
面對蘇鴷的質問白浩歌猶如呆頭鵝一樣反問道:“擔心什么?”
然后白浩歌小心翼翼的詢問:“你怎么了?”他這一幅擔心蘇鴷要走的樣子,讓蘇鴷不再對他詢問這個問題了。
現在白浩歌已經沉迷于現在不斷升級的設定無法自拔,對蘇鴷已經不是‘信任’一詞可以解釋的了,而是當拐杖賴上了。
岳陽書閣,白浩歌這時候正在和一群女生鶯鶯燕燕
蘇鴷突然出現了,白浩歌臉上表情停一下,收起了過于瀟灑的姿勢,脫離了幾位女生。
在學校走道上,白浩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你不是下午五點后才來嗎?”
蘇鴷光影雙臂抱胸,冷聲對白浩歌訓斥道:“我這大半年來,沒關注你,你越來越過分了。”
白浩歌矢口否認:“沒有,沒有,這大半年,我是非常謙恭有禮。”
蘇鴷瞅了瞅,從白浩歌身邊快速低頭繞過去的那些人。用不相信的語氣問道:“是嗎?”
白浩歌強自說道:“沒有,我怎么會打架,我們組建正氣幫,是為了弘揚正氣。”
蘇鴷陡然一頓,斥責:“原來你還拉幫結派?”
蘇鴷聽到了這個中二爆表的名字,感覺到牙酸。陡然意識到,自己這大半年似乎是真的沒有關心白浩歌定體術、學業之外的事情。
為了不讓自己精心練的“小號”廢掉,為了讓自己在白浩歌身上投入的心血,能夠在未來有效開花結果。
蘇鴷醞釀了一下詞匯準備好好的教育,先從愛情的突破口開始。
蘇鴷:“孫珂呢?你不是追她嗎?怎么這邊和別的女孩聊起來了?”
白浩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她最近和我鬧了一點不愉快。”
蘇鴷失語了幾秒,暴跳如雷地說道:“敢情,我幫你解決學習上的困擾,你現在閑得沒事干?”
白浩歌逆反說道:“什么叫做閑得沒事做,你忙你的事情,我也忙我的事情。”
蘇鴷:“不要頂嘴,你敢頂嘴,我徹底不管你了,以后兩不相見。”聽到蘇鴷這么說話,白浩歌立刻閉上了嘴。他的心跳越來越重,很顯然被蘇鴷嚇到了。
蘇鴷深吸一口氣,放緩語氣說道:“好了,我不管你了。你好自為之。”
白浩歌:“別,我注意,我注意。”
雙方說了數十分鐘后,白浩歌發現以前非常有效的撒錢,現在失效了。蘇鴷喋喋不休對白浩歌的罪狀數落,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最終白浩歌耷拉著頭,最后受不了的尖叫道:“夠啦,夠啦,你現在到底想要干什么?”
蘇鴷頓了頓說道:“我必須給你找事情,否則你會無所事事的一定會出問題。今天晚上,去你們家的工廠,我帶你學技術。”
白浩歌愣了愣,幽幽的說道:“晚上,晚上我約了,那個,那個——”
蘇鴷小人狀態的光影作揖:“告辭!”
白浩歌:“別別。聽你的,都聽你的!”
蘇鴷點頭:“好的,從現在開始,我要讓你有出息,玩你可以繼續玩,但是你必須要掌控這個世界安身立命的本錢。”——白浩歌有地方土豪的身份,要論召喚追隨者的聲望,比蘇鴷自己的要強多了,通過他掌握軍隊,掌握政治,也要比蘇鴷自己要事半功倍。這就是蘇鴷孜孜不倦在他身上堆能力的原因。
成功將白浩歌這個小號從廢物大少爺的道路上掐回正道后,蘇鴷松了一口氣。
圣卷書院。
蘇鴷本體從水池中爬了起來。穿好衣服后,在背后一抹,發現背上沾著花瓣,蘇鴷用鼻子嗅了一下自己身上,吐槽道:“該死,這氣味怎么這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