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七座懸浮于虛空之中的鎮妖塔論及等級,無疑尚在那密咒金箍之上,幻靈所化的陸小天雙掌合什,嘴里念動著梵文咒語。與此同時,七座鎮妖塔內響起一陣佛號聲。一片古銀色光華相繼乍現,鋪滿七級浮屠內的空間。將這虛空都染成了一片古銀之色。
這古銀色光華對于魔嬰而言亦并非有益之物,反而有著莫大的傷害,只不過在陸小天的控制下,古銀色的光華在空中水銀泄地一般的流淌,卻是絲毫未曾浸染到那對魔嬰之上。直接匯聚成一條涓涓細流交織在密咒金箍上面。
那密咒金箍上面金光閃耀,上面似乎有著一股情緒生氣古銀色光華的進入,不過雖是生氣,卻是未能擋住古銀色光華不斷浸潤進金箍內。
“這密咒金箍上竟然還帶有著原來主人的一絲神識所在。”陸小天臉上閃過幾分異色,不過嘴里梵唱的佛號聲并未停止。
那密咒金箍自知擋不住鎮妖塔對其的侵襲控制。上面金光大作,密咒金箍開始緊縮,明顯想要在陸小天控制他之前,奮起余力將兩只魔嬰箍殺當場。
“當憑鎮妖塔竟然還有些束縛不住。”陸小天面色一凝,也是他才突破,境界未穩,否則單憑這密咒金箍在七級浮屠之下,并無多少反抗之力。便是這般,密咒金箍亦是逃不過被降服的結果,只是鎮妖塔能降服密咒金箍,這對魔嬰卻是未必能撐到那個時候。
便在厲丹王面色大變之跡,陸小天卻是不經不慢,伸指虛空一點,一道靈光之中,每座鎮妖塔內一顆晶瑩剔透的舍利子從里面浮現而出,舍利子一經現世,剎那間光華萬丈,與鎮妖塔古銀色的光華匯聚成一片,匯聚到那密咒金箍之上。那對魔嬰在這片交織的佛光中幾乎有些瑟瑟發抖。還好這鎮妖塔與舍利子匯聚成的佛光沒有掃到魔嬰身上,否則別說是解開這密咒金箍的封印,直接便將這魔嬰滅殺在佛光之中了。
原本那密咒金箍便抵擋不住鎮妖塔的侵襲,此時舍利子再加入鎮妖塔,這密咒金箍哪里還支持得住,那金箍顫了幾顫,便化作一道金光沒入鎮妖塔內被收走。
此時四周仍然籠罩在一片佛光之中,雖然脫離了密咒金箍的束縛,可兩只魔嬰卻未敢有絲毫動彈。只是驚懼無比地看著鎮妖塔與高懸于空的舍利子。這對魔嬰看上去極其幼小,似乎剛誕生不久的嬰兒,眼中還沒有是非觀念,甚至對于不遠處的厲丹王也絲毫不識,只是對鎮妖塔以及舍利子的佛光有著一種本能的畏懼。
“好,好,果然解除了密咒金箍,有勞陸小友放他們離去吧,重入輪回道,以后投個好胎。”厲丹王再無初見陸小天時的刻板嚴厲,此時抹著眼角渾濁的淚珠,一副大事已了的神態。
陸小天總感覺這對魔嬰不太對勁,若是在他此次晉階之前,興許感覺不到,可在法力上亦突破到合體境之后,陸小天此時的元神已經強到其他合體老怪難以比擬的地步,能感應到這對魔嬰內似乎還有一層莫名的禁制,只不過這對魔胎已經并非血肉之軀,已經類似于魂魄狀態,極為虛弱,已經經不起陸小天的手段,那禁制又隱藏在魔胎體內深處。
密咒金鎖在魔嬰頸部,露在外面,陸小天自然可解,可那禁制在魔嬰體內,以兩只魔嬰此時的狀態,陸小天又并非修煉的魔道功法,稍微折騰一下,這對魔嬰亦是要魂飛魄散了,屆時厲丹王這邊反而不好交待。
“這魔嬰體內似乎還有一道禁制,我并非修煉的此道功法,法力無法進入到魔嬰體內解禁。”陸小天提醒了厲丹王一句,不管能不能解,提醒一下厲丹王還是有必要的。
“這點老夫知道,若非那道禁制,在密咒金箍的禁錮之下,老夫這對幼兒早就已然魂飛魄散了。”提到密咒金箍,厲丹王便一臉憤恨之色,不過很快,其臉上的憤恨又化開,看著那對驚恐的魔嬰,面色又重新變得慈和。
陸小天點頭,他已經盡到了提醒的義務,既然厲丹王堅持無礙,他也不想再生事端,當下生手一揮,舍利子縮回鎮妖塔內,七座鎮妖塔各自化作一道靈光向云中小城北面的峭壁處,也便是陸小天本尊所在的位置激射而去。
“走吧,走吧,下輩子投個好胎。”厲丹王看著那對重獲自由的魔嬰激射向遠方,慨然一嘆,原本那佝僂,尚還有幾分生機的身體此時陡然間似乎又蒼老了幾十歲。其身體里僅剩下的生機正在漸漸消退。
走吧,走吧,厲丹王佝僂的身體站在那里,看著那對離開的魔嬰,臉上一片大事已了無所牽掛的神色。
“前..”陸小天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放棄了出聲的想法,厲丹王為了解除魔嬰頸上的密咒金箍,徘徊了這么多年一直未能如愿,原本厲丹王就快油盡燈枯,只是心愿未了,便一直提著口氣強行支撐著。此時事情一經解決,心里的掛念一去,厲丹王整個人便松解下來,那一點生機自然也便泯滅。
甚至厲丹王仙逝的速度比起陸小天預料的還要快上幾分。
“也算是求仁得仁吧。”陸小天搖了搖頭,厲丹王早已經安排好了后事,他正欲將厲丹王那丹童弄醒,陡然間,那已然飛遁出**百余里外的魔嬰并未在消散于天地間,反而一陣桀桀怪笑,“佛宗的禿驢,待本祖恢復元氣,接真身出來,定然屠遍此界禿驢,以解本祖心頭惡氣。”
“果然有古怪!”此時盤座在云中小城北面峭壁處的陸小天陡然間雙目一睜,一時間天地間風起云涌,這哪里是尋常魔嬰,怕是早就被魔道高人種下禁制,寄居其內,只是其手法太過高明,便是陸小天也未能看出來,若不是這對魔嬰被密咒金箍鎖得太久,陸小天甚至都難以發覺其隱秘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