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天破空激射而走,迎面而來一個胡子如鋼針炸立,金剛怒目的中年僧人,雙眼之中電光隱現。另外一個瘦如竹竿,看上去似乎一陣風俗都能將其吹走,只是給陸小天帶來的威脅并不在那金剛怒目的中年僧人之下。
此時雙方相距離也不過百余里,對面能視。
“何方妖孽,莫非以為千音寺想來便來,想走便走不成。吃灑家一杖!”那金剛怒目的中年僧人看到陸小天,又目再次一睜,那原本便比尋常人大上一號的眼睛此時有若一對銅鈴。雖然陸小天此時依然是悟念的模樣,只是此時千音寺遭逢大難,其他人都尚在那護寺大陣之內,正常的佛宗門人如何會在這個時候離開。再說陸小天身上的氣息分明已經達到了合體境。便更不該在這個時候離開了。
金剛怒目的中年僧人雙手一招,一只雷光隱現的玄青法杖便出現在手中。法杖虛空一砸,一連串驚雷便如同從九天而落,帶動天上滾滾雷云,朝陸小天轟擊而來。
此時從天空到地面,無不充斥著滾滾驚雷。那雷電來勢極快,帶著極度暴烈的氣息,便是陸小天也有種避無可避的感覺。又是合體境中期,竟然一來便是兩個。
陸小天心中暗驚不已,不愧是殫珠佛宗,這底蘊當真是驚人非常。千音寺的那些妖魔此次怕是要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此時陸小天已經來不及去替冰魔蝠后幾個妖族操心,那如同九天而來的落來已經奔襲至眼前,讓他不得不全力應對。
來不及多想,陸小天伸手一招,方天畫戟應聲而現。方天畫戟對著那滾滾落雷一指,如日東升。一股浩大的氣息撲面而來。對著那落雷撞去。
一連串驚天動地的炸響。那鏡子一般平靜的湖面頓時騰起滔天巨浪。炸開的雷電如蛇亂舞,散開的血罡之力如血灑殘陽。
“明惡師弟,切莫大意,此人手段不俗。”那瘦如竹午的僧人告誡了怒目金剛一般的師弟明惡一聲,自也看出了陸小天實力比起明惡尚且要遜色一籌,也便放下了心思。
雙方一伸手,陸小天便被那排山倒海般的力道震得倒飛了一陣方才止住。暗道這殫珠佛宗的明字輩強者果然非同一般,之前那方臉僧人也便罷了,眼前這叫明惡的僧人看上去簡直像是一個煞星。這樣的人能出家做僧人,倒也是個異類。
“師兄且寬心,些人交給師弟便是,師兄去解千音寺之圍,今次膽敢冒犯千音僧的妖魔鬼怪一個都不能放跑。”明惡回了一句,握持著玄青法杖的雙手電閃雷鳴,當下大喝一聲,再次攪動驚雷,撲天蓋地一般向陸小天打去。
此時與千音寺明字輩高僧一通亂戰的妖魔同樣也意識到了危機來臨,原本想要沖出千音寺的護寺大陣也并不容易,只不過冰魔蝠后也早就料到了這般情形。里面一通震天動地的爆炸聲接連響起,那抽取藍鏡湖靈力形成的護寺大陣陡然間被魔環噬靈雷炸出一道巨大缺口,冰魔蝠后幾個妖魔相繼從里面沖出,撲天蓋地的魔蝠群從了幾個妖魔最好的遮掩。
此時攻守易位,里面的千音寺僧人紛紛追殺而來。
原本看上去如同竹午一般中年僧人那寬大的雙袖陡然如同灌風一般膨脹起來,陣陣佛號聲中,兩道巨大的龍卷狂風憑地而起,攪起數千丈的藍鏡湖水形,遠遠看去,如龍吐水一般。那看上去遮天蔽日的魔蝠群在陡然間如同落葉陷入狂風中,一派遮天蔽日之象陡然間變得天朗氣清。
“明意師兄。”此時從島上殺出的明鏡,看到竹竿僧人時,面色狂喜。
“貧僧不過遲來片刻,竟然導致千音寺遭此劫難,吾之罪孽...”竹竿僧人微微一嘆,雙手合什訟了一聲佛號。“冰魔蝠后,你們幾個是自行留下贖罪,還是讓貧僧出手。”
“禿驢,有什么本事放馬過來便是,本后豈會怕了你們。”冰魔蝠后那看上去柔媚的臉上此時滿是猙獰。冰魔蝠后一見事不可為,便帶著她那嫡孫雙翼一展,蝠影蔽日,速度之快讓人無暇反應。
“阿彌陀佛,看來是要讓貧僧出手留下施主了。”竹竿僧人聲音平淡,渾身上下佛光隱現。未待其有如何動作,天地之間呼呼風聲大作,那平整如鏡的湖面亦是化作一片怒海狂瀾。云層聚嘯。
陸小天心中暗駭,這竹竿僧人竟是此次要來千音寺講經訟法的明意禪師,一身法力之精深博大,已經到了悚然聽聞的地步,出手之間,比起跟他對戰的怒目僧人明惡尚且還要厲害幾分,難不成這老和尚已經到了合體后期的可怕程度?
此時天上地下,妖魔與佛宗明字輩高僧大戰成一團。如此多的合體境強者混戰的局面,近至藍鏡湖,遠至混亂妖域,已是千年所未有。
遠遠的那些千音寺低階僧人看到眼前明字輩前輩逞威的局面,各自士氣大張。千音一寺,險些慘遭魔族屠戮,這等禍事,殫珠佛宗多少年沒有遇到過了。敢打佛宗的主意,便得將對方遞過來的爪子毫不留情的打斷。方能震懾妖魔。
不過一眾僧人中,亦有兩雙眼睛頗為焦急地看著遠空中正在激斗的明惡,陸小天兩人。
“怎么辦,那明惡師伯也是,不去擒拿妖魔,追著陸前輩打作甚。”定雨低聲嘀咕了一句。
“噤聲!”定寒連忙扯了定雨一把,唯恐定雨的話被旁人聽了當成佛宗異類。
“本來就是,方才要不是陸前輩阻攔,別說咱們這些人都被那食人妖蟬給吸干了,便是那些師叔師伯,怕也出現了傷亡。”定雨撇了撇嘴,眼神追逐著遠空中激戰不下,已然處于下風的陸小天,怎么也掩飾不了眼中的焦急。“要不是為了救咱們與那食人妖蟬斗法耽誤了時間,此時陸前輩早在千里之外,遠離千音寺,哪里會被宗門前輩堵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