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身不壞法》聽起來像是一部增強自身防御的法門,實則不然,它的內容無比詳盡,從壯大體能、搬運氣血再到精神增長,這些全部都涵蓋在內。
真正練成之后,能達超脫境,氣力十二萬斤,精神入“聲聞他之聲聞”境界,絕對是蒙元世界最頂級的功法,放在任何一個門派都能作為鎮派典籍。
雖然對王曜景本人沒什么用處,但他在離去之際,卻將這部法門傳承了下去,也是后來蕭彥圣建立的吳王朝的宗室修行之法。
王曜景的精神運轉,腦海中龐大的星云緩慢收縮,他思維中的信息流,洶涌的朝著耶律棠的腦海中灌輸了過去。
真正高深的武學,都是靠的師父和徒弟之間的意識交流,高級一點的甚至會將這門武學用精神拓印下來傳授后人。否則,僅僅以文字中蘊含的信息量,遠遠不能闡述其精髓。
“轟隆。”隨著《金身不壞法》的法門傳入,耶律棠身上的血氣也加速運轉了起來。血氣一轉,通體升溫,她原本身體中隱藏的雜質、毒素在被迅速的甩出去,然后不停的純化。
幸好她之前吃了一碗金玉玲瓏米熬制的小米粥,內部蘊藏的藥力被迅速的激發出來,化作了她的實力。
耶律棠的第一次武道修行,持續了三個時辰。待到她清醒之際,她渾身汗水涔涔,但體內卻涌動著澎湃的力量。
她喝了小米粥后,力量增加了五十斤,如今的增長更是達到了三百斤。這種跨越式的增幅,讓她心中都涌起了天下無敵的念頭。
事實上,如今能在力氣在與之比肩的的確不多的。除了些天賦異稟的,其他人就連累死也達不到她的高度,這個世界的肉身上限被鎖的死死的,每提升一點都很難。
對于耶律棠而言,這一點增長僅僅是開始。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她還會進入快速增長的階段,估計要一直到抵達百夫長境界后,才會放緩。
但也不會緩慢多少,估計三年的時間,足夠其晉升到下萬戶的水平。別看下萬戶在王曜景看來只是炮灰,但放眼此方世界,沒有任何一個武者能達到這個高度。
拳腳動輒萬斤力,速度比最快的奔馬要快四五倍,反應力更是迅速如雷電般迅疾,已經進入了非人的范疇。
最關鍵的是,她是一個不受限制的存在。
任何道法真人,包括王曜景在內,都不敢受朝廷實封,免得修為化作流水。不受朝廷實封,也就不會受朝廷國運庇佑。
可耶律棠是從肉身層次的蛻變,幾乎不會受國運的影響。這就意味著,耶律棠別說是去做女將軍,就算想當女皇帝,依然可以保持著一身的實力。
可以想一想,一旦她肉身有萬斤力,還被國運庇佑不受道法傷害,那整個天底下,便是純陽真人在她面前都要犯怵三分。
她彎弓搭箭,渾身血氣勃發,理論上連純陽境都可能被她射殺于洞天福地之內,她將會成為一尊無解的女戰神。
“如此一來,遼國應該不會那么快完蛋了吧。”王曜景雙目低垂,心中暗暗想到。
如今這個世界,格局大概就是天命輪流轉,明年到我家。
初期北宋得勢,本有機會成為中原霸主,奈何趙匡胤死的早,而他弟弟趙匡義又是一個草包。其后遼國崛起,壓制四方。現在遼國衰弱,金人是下一個百年的主宰。
但如果出現了耶律棠這么一個人形怪物,說不得會將天命攪亂。就算金人得到天命鐘愛又能怎么樣,耶律棠一個人就能抵十萬軍。
她如果深入敵后破壞,對于金人來說,就是一場災難。
“這天命只有亂了,我才好下手啊。”王曜景不想看著哪一家勢力獨大,否則在其風頭正盛的時候,連他都得避鋒芒。
畢竟,他雖然可以造出一個籠罩耶律棠得小世界,但他本人的實力卻是依靠這個世界而生的,自然也要受到這個世界的限制。
“這道人端是可惡,王英賢弟這一身的燒傷十分麻煩,鎖子甲已經嵌入到了他的皮膚中,必須盡快剝離。可是,這京兆府遠離腹地,并無名醫,尋常的大夫也不敢到手。”在京兆府的一處府衙之中,一個唇下留著濃密胡須的中年男子開口說道。
這男子面容粗獷,雙目灼灼生光,雖然穿著一身的常服,卻有凜然之感。此人便是京兆府長安縣的都統治呼延灼,梁山排位第八。
雖然在梁山中地位頗高,但他本人對梁山的情感卻很復雜。他本身就是開國名將之后,將門世家,當然心高氣傲。但卻被迫落草,還打上了深深的梁山烙印,他還必須要與梁山眾人抱團,才能勉力站穩。
這種復雜的情感,讓他對待梁山的態度一直都有些疏離之感。整個梁山,他也僅僅將幾個人真正當做朋友兄弟。
梁山接受招安后,他便來到了京兆府,也并未與梁山其他人有太多牽扯,只是帶了一個王英,在此地落了腳。
“只可惜安兄弟不在,否則王賢弟的傷勢,只是小癥而已。”一旁背負雙槍的男子有些嘆息道。
他這話身邊的人倒是深以為然,其口中的安兄弟,卻是梁山中排位五十六名的安道全,有“在世華佗”的諢號,其一身醫術頂尖,招安之后,他便進入了宮廷,專門給皇帝看病。
如今說這些,已經沒什么用了。他們都是武人,分布四方,權貴一個調令就能驅使他們。但是安道全進入了太醫局,等閑不得出來。
眾人一陣嘆息,現在只能貼出告示,去尋求名醫了。王英這傷勢也不能拖太久,否則鎖子甲爛在肉里,那更致命。
“王英賢弟若是有什么意外,我便是上天入地,也要將那兇手給斬殺。”呼延灼的面上露出了一絲厲色,雖然王英貪花好色,武藝又稀松,但卻與呼延灼交情不淺,二人共事這么多年,也積累了深厚的感情。
邊上的眾人聽聞此言,也只剩下嘆息。
“對了,二位賢弟為何會到我這里?擅離職守,若是被人知曉,恐怕會很麻煩。”呼延灼略微調整了一下情緒,抬頭對著身旁的二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