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那中原和尚?先殺扎巴,又殺了我的兩個愛徒,前幾日還打斷了張弘范的兩只胳膊。我原以為有三頭六臂,沒想到這般平平無奇!”索赤的音色較為低沉,但中氣卻很足,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好似在人的耳邊炸開,讓你的耳膜都在震動。
王曜景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的看著這個西域的和尚。
他沒有修煉武道,也不太能清楚這個和尚的具體實力。不過,既然能被張弘范派來追殺自己,想必不會是弱手。
“索赤大師,這里面應該有什么誤會。”聽到了索赤的敘述,蕭彥圣實在是不知道說什么為好。
這里面任何一件事,都是潑天的罪過啊。
“我今日前來,便是要帶走此人頭顱,你可是要攔我?”索赤看了蕭彥圣一眼,一句話將其堵了回去。
這也是逼得蕭彥圣表達自己的立場,是要與大元作對,還是放棄此人。
蕭彥圣的臉色變幻,顯然十分為難。薩迦派勢大,而且這人的實力又在自己之上,他若是要保王曜景,肯定會把自己給陷進去。
“如果不攔我,就速速退去。”索赤將腦袋轉了過去,并未將蕭彥圣太放在心上。
“蕭兄不必為難,此是我跟此人的恩怨,你千萬不要插手。”王曜景看出了蕭彥圣的為難,主動開口解圍道。
他在內心深處還是感激蕭彥圣的,此人是一個值得深交的對象。但是,哪怕人家人品再好,你也不能要求人家拿自家門派的命運來換取你一個人的性命。
蕭彥圣的臉上又是羞惱又是慚愧,他很想幫助王曜景,但得罪了薩迦派,滄南派幾乎沒有活路。
“你這人倒是不錯,我會留你一條全尸。”索赤贊賞的看了王曜景一眼,但語氣之中,卻盡是俯視的態度。
這是薩迦派的底蘊所在,他們能占據天下第一派的位置,絕不是因為大元王朝的扶持。
索赤身上的氣勢凝聚,一只活靈活現的白象出現在了他的身后。
血氣擬形,可以化作諸般異獸的形象。本來血氣所化,一切異獸都是血紅色的,這只白象自然也不例外。
但是,你偏偏能從這只巨象中看到潔白如玉,純粹光潔的氣質。
這是精神修為極高的代表,外表的一切,都是內心深處的倒映。
索赤的一只手朝下一拍,身后的白象也揚起了前蹄,鼻子高高上揚。一股子沉重的力量,自他的身上誕生。
在佛教之中,龍為水中力量第一,象為陸地力量第一。白象兼具了力量與智慧,便是在薩迦派中,能觀想出白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那我,還真是……謝謝你了!”王曜景笑了笑,但話剛說了一半,全部力量在他的腳下爆發,他整個化作了道道殘影,剎那間出現在索赤的身邊。
他的雙手猶如戰斧一般,重重的揮砍而下。
他的雙臂力量原本就在一千斤左右,經過六十四倍增幅,六十四倍爆發,在一瞬間所能達到的力量,超過了四百萬斤。
“嘶昂。”白象咆哮了一聲,厚重的聲音仿佛從遠古傳遞而來。索赤面露微笑,猶如佛祖講經,拈花一笑,身上帶著圣潔的味道。他適時的抬起了手,與王曜景的手臂撞到了一起。
“昂……啊……”只是碰撞的一瞬間,白象的咆哮聲便達到了頂點,簡直要讓你陷入失聰,但咆哮還沒有多久,便聽到了一聲慘叫。
索赤和尚的右臂軟軟垂下,大量的血液出現在胳膊肘處。仔細一看,竟然是小臂的骨頭被直接打斷,森森骨茬直接刺破了他的手。
索赤再也維持不住之前閑淡的模樣,他差點沒有給嚇死。
他天賦異稟,自幼力氣就很大。加入薩迦派之后,借助各種資源與秘法打磨身體,練成的也是薩迦派僅次于天龍大力的白象大力。
單純論起力氣,他還從來都沒有怕過誰。
但這中原和尚這力氣也太不合常理了吧,一個武者能擁有上萬斤的力量已經了不得的事情,索赤自己在全力爆發之后,力氣大概能有十萬斤。
至于對方的力氣多大,索赤無從判斷,畢竟將一滴水放在一片海洋面前,這滴水完全無法揣度海洋的遼闊。
“很一般嘛,我以為很厲害呢,嚇我一跳。”王曜景見到這個索赤并沒有相信中的厲害,便暗暗松了一口氣。
他見到此人出場的方式如此張揚,還以為是一個遠勝于張弘范的高手。
王曜景見到索赤要跑,雙手猛然朝前一抓。他的反應速度提升了320,不比這些修為精深的武者來得慢。
他一把抓在了索赤的肩膀上,重重往自己面前一按一拉。索赤只覺得一股大力襲來,他整個人身不由己的被拉了過去。
索赤的身材高大,已經超過了九尺。而王曜景的這具身體在重煉了之后才勉強超過七尺。兩人體型差距太懸殊,索赤就這么被王曜景拉扯過來,看上去有些怪異,也有些好笑。
憋屈,太憋屈了。
他全力爆發的力氣,但在此人的面前,就好像一個嬰兒一般,半點自主的能力都沒有。
在將其拉到身前之后,王曜景的膝蓋重重往上一頂,就要砸在對方的胸膛上面。一旦被他給砸實了,索赤的身體都要被打穿。
就在電光火石之間,索赤福至心靈,雙目猛然一睜,精神力量就猶如一柄利劍,直接刺入了王曜景的腦海之中。
“轟。”王曜景的精神翻騰震蕩,大腦一片空白,而索赤則趁著這個機會,直接擺脫了王曜景的束縛。
只是,他的肩膀處劇痛無比,側頭看去,竟然多了兩個深陷的手印。
這個中原和尚的力氣太可怕了,光憑手指的力量,就將他的肩膀給捏成了這樣。若是真的受了他一拳一腳,他當場就要被打死在這里。
“怪胎,真是一個怪胎,幸好張弘范提醒我,這個和尚會被精神力量克制,否則當真是危險了。”索赤的心有余悸,同時也暗自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