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和泰胯下的健馬發了瘋似的奔跑,他的心口處插著一支箭,看上去重傷垂死的模樣。但實際上,他的心臟的位置要偏右一點,王曜景這必殺一箭,卻恰好避過了他重要的內臟。
他在中箭之后,并沒有立刻就逃跑,而是趴在地上裝死,等到敵人不注意的時候,再迅速的離開。他的計策是成功的,如果換一個人,估計現在就已經被他給逃掉了。
但是,他這一招在王曜景的面前,就不怎么好使了。王曜景雖然不會騎馬,但是加持了神行太保神力的他,速度并不會比駿馬要慢多少。
而且,王曜景還有一個更大的優勢,就是黑暗遮擋不住他的視線,他可以輕易的看清楚道路,完美避開所有的障礙。
“原來是那個翻譯。”在靠的近了之后,王曜景終于看清楚了對方的臉龐。他跟這個翻譯也算是數次打交道了,印象還算是深刻。
在這樣一個還保留著很多原始傳統的漁牧民族中,這樣一個熟悉漢話的人,必然是心思活絡之輩。
“你以為你跑的了么?何必做這樣徒勞的掙扎?不如我們坐下來聊一聊。”本來王曜景是想要一箭將對方給射殺了,但見到是這個翻譯之后,心里面反倒升起了一個念頭。
既然這些人是去投靠俄國人的,那他是不是能夠通過這個翻譯獲得俄國人的位置。如果能夠趁機擊殺幾個中高級軍官,說不定能夠把自己的療愈異能一舉推到高級啊。
如果單純靠殺人,效率實在太低。而且王曜景并不以殺人為愛好,也不想把自己變成一個殺人惡魔。相比起來,還是殺那些上位者最合算。
寂靜的黑夜之中,王曜景的聲音遠遠傳了出去。但蘇和泰哪里敢停留,更加急切的催促著胯下的馬匹。
王曜景也不著急,就這么不緊不慢的跟在后面。戴宗號稱日行一千,夜行八百,這不僅僅是速度快,更重要的是耐力很強。
雖然王曜景因為自身身體素質的原因,遠遠達不到這一步,但在短距離奔跑中,依然不會遜色于任何馬匹。
夜色越發的深沉,馬兒的口鼻之間噴吐出粗壯的氣流。蘇和泰駕馭著胯下的駿馬一直奔跑了三十多里,在全力爆發之下,馬兒也有些受不了了。
蘇和泰的意識也逐漸變得模糊,雖然那一箭沒有射中他的要害,但畢竟是在胸口位置,也讓他的臟腑收到了損傷。再加上大量的失血,他能夠堅持到現在,完全憑借的都是憋著的一口氣。
“咔擦。”就在駿馬奔跑之間,它的一條前腿忽然間踩到了一塊石頭,身形一顫,整個身體便重重的超前翻滾,而蘇和泰也被拋飛了出去,摔在了官道一旁的草叢之中,立時昏迷了過去。
沒過多大一會兒,一道人影出現在附近,似緩實疾的走了過來。
“你說你跑什么跑,我又不吃人。”王曜景嘆了一口氣,開口抱怨了一句。這小子跑的可真是迅速,讓自己整整追了三十里。
抱怨完了之后,王曜景伸手探了探對方的鼻息,還有氣,沒有當場死亡。
“算你小子運氣,希望到時候能夠賺個夠本。”雖然還有氣,但也堅持不了多久了。箭頭扎的很深,幾乎貫穿了對方的身體,又因為數十里的奔跑,身上的傷口開裂擴大,失血過多,能夠沒死也算是奇跡。
王曜景將戴宗的神力驅散,又休息了好一會兒之后,才又取出來一張黃紙。
黃紙上面繪制著一個中年男人,頭上扎著方巾,面容凄苦,猶如現在大部分郁郁不得志的布衣。
不過,他的名聲卻是赫赫有名的,放眼中國機會沒人不知道他的名字。
華佗!
王曜景修習神打至今,基本上就沒有動用過華佗的神力。一方面確實用不上,另一方面,他自身的愈合能力已經很變態了,哪怕是致命傷,只要不是當場死亡,也是有可能會愈合的。
但現在,他要用華佗神力去救治眼前這個翻譯。
照樣是一手三山訣,一手劍訣,心中默念口訣,懷有虔誠之心。下一刻,一張黃紙散發著蒙蒙光芒,一道遠比神行太保神力要強大的力量灌入到了他的體內,讓他覺得整個人有一種充實感,很類似于關圣附體。
相比起至少一百單八將中的戴宗來說,華佗的名聲要高出太多。很多人不知道戴宗,但絕對不會不知道華佗。
正是因為知道的人多了,祭拜的人自然也就多了,天地間充斥著的神靈意志才會更加充足。
在華佗附身的那一刻,王曜景并沒有覺得自己的力量得到了極高的提高,但是在大腦之中,卻劃過無數道的信息。
有草藥的,有針灸的,還有推拿拔罐,這些信息亂糟糟的,一股腦全部涌來。王曜景本身沒有學過醫術,但是此刻,他好似成了一個行醫多年的名醫,有著豐富的治病經驗。
但實際上,這些都是錯覺。他如果使用著腦海中的信息給人治病,那只會加快病人的死亡速度。
實際上,這些信息并非是華佗神力中自帶的,而是充斥在天地間的負面意識。天下人都認為華佗是古往今來最靠前的那一撥醫生之一,所以便理所當然的認為華佗擅長所有的治病方式。
這些信息便是通過人的潛意識匯聚到天地之間,而所有人自己知道的一些或是高明或是低劣的醫術也會一并匯聚進去。
對于一些神醫來說,這里面的一些東西或許能幫你有所啟發。但對于絕大多數人來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信息只會影響你思考。
借用華佗神力,只能夠借用兩個能力。一個是止血,一個是愈合,神打的境界越高,這兩種能力也就越強。
王曜景深吸了一口氣,將腦海中各種混雜的信息給努力摒除出去,然后一只手抓在箭矢的尾部,用力向后一抽,箭矢便生生從蘇和泰的體內拔出。鮮血狂涌而出,而他卻忽然伸手往傷口上一按。№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