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盆中央熊熊燃燒的炭火是冬日燒烤的精髓,就像在下雪天的火鍋一樣,總給人驅散一些寒冷,渾身舒暢的幸福感。這時候要是下點雪多好,劉長安想了想掌管下雪的神是誰?青女還是素娥來著,又或者是掌管冬天的少昊,北海廣澤王敖順之類的……這些人劉長安都不認識。
有一個叫滕六的,劉長安是認識的,他是滕國國君,后來也不知道怎么成了雪神,但是劉長安知道他根本不會下雪。
劉長安抬頭看了看天空,笑了笑。
一根根燒烤鐵釬插在木桶里拿出來,放在火盆旁邊,周咚咚把頭伸進木桶里看,被周書玲提著衣領拉了出來,免得她的口水掉進去。
上官澹澹不打算吃鯊魚腸子,也不打算吃豬花腸,不管劉長安怎么解釋那其實不是豬的腸子,上官澹澹都不信,他又想陷害她,上官澹澹摸著保溫壺,喝了一大口香檳水,并且給周書玲倒了滿杯。
周書玲最喜歡喝米酒,但是聽說上官澹澹的香檳水很貴,周書玲就想嘗一嘗,感覺確實挺好喝的,又有點擔心上官澹澹每天抱著這么一保溫壺的酒在喝,會變成小酒鬼。
四個人圍著火爐坐下來,各自身邊放著小凳子用來擺放蘸料碟和飲料酒水,旺盛的火光映照的大家臉頰都紅撲撲的,劉長安先拿起一串牛肉開始烤。
燒烤攤的牛肉串,吃的只是佐料的味道,因為出于成本考慮,不可能用上好的本土黃牛肉,就目前來說,國內本土的各種牛肉,比一般的進口牛肉要貴許多,口感也好很多。
餐廳常常用來制作高價菜式的牛肉,追求的口感和對肉質的要求,和用來制作燒烤的牛肉,也完全不一樣。
劉長安現在用的是黃牛肉,黃牛肉往往會給人真正的“牛肉味”的感覺,不是那種嫩嫩的好像加了淀粉,加了嫩肉劑之類的感覺,微膻而有嚼勁,肉絲間都是汁水,烤熟以后顏色也不會發黑,它的肉味也不會被調料掩蓋,反而會被激發的更加強烈。
對于劉長安來說,一口一大條黃牛肉,絕對比在餐廳里用小刀切來切去,更加享受。
“先烤黃牛肉,是燒烤活動開始的重要儀式。”劉長安對其他人說道。
可是只有周書玲聽話,也拿了一串牛肉串挨著劉長安的那串放在一起烤,上官澹澹拿著一根白香腸在烤,周咚咚一手拿著一扇羊排,一手拿著羊腿,但她對如何處理羊排和羊腿完全沒有辦法,先拿在手里再說。
劉長安和周書玲的黃牛肉烤熟了,上官澹澹和周咚咚的都還不能吃的樣子,周書玲把自己烤的黃牛肉交給劉長安吃,對上官澹澹和周咚咚說道:“我幫你們烤吧,澹澹……你的那根香腸只能慢慢烤,不然外面都焦了,里邊還沒熟。”
“好久沒有吃烤駱駝了。”上官澹澹有些感慨地說道,把自己的白香腸交給了周書玲,還是自己的兒媳婦們更暖心,咚咚媽會幫自己烤香腸,想吃駱駝雅雅就安排好了。
旁邊這個男人,只知道拿著烤的香滋滋的黃牛肉,伸到上官澹澹和周咚咚鼻子前,讓她們聞了聞香氣以后塞進了他自己嘴里。
“你能不能感慨點符合我們普通家庭的話?什么好久沒有吃烤駱駝這種話,我最近幾百年都沒聽別人這么感慨過。”劉長安可不想她又去找秦雅南或者竹君棠要吃駱駝,盡管這事兒對秦雅南和竹君棠也是非常簡單,一句話安排下去的事情。
能不麻煩別人就盡量不要麻煩別人,普通人就是要在家里烤烤牛肉烤烤香腸之類的,而不是惦記著要麻煩別人弄頭駱駝來吃。
劉長安對自己滿意地點了點頭,自己終究活出了普通人的思維方式和生活習慣,而上官澹澹卻依然殘留著封建統治階級的陋習,總是想要什么想干什么動動嘴皮子,就讓別人來為自己服務。
“好久沒有在吃飯的時候聽到編鐘演奏了,好久沒有在吃飯的時候看到有幾百個人跳舞了,好久沒有在吃飯的時候看雜耍團表演了,好久沒有……”
“停。”劉長安把剛烤好的一串牛肉交給了上官澹澹,“有時間去湖武的博物館,有編鐘表演,到時候我給你買個饃饃,你一邊啃一邊聽編鐘,回味你的帝王生活吧。”
上官澹澹有了牛肉條可以塞到嘴里,便不想理會劉長安,也不想感慨什么了,一邊用眼神示意劉長安再烤牛肉條給她吃,不然她要一直說很多話,讓他聽不下去。
周書玲聽不明白上官澹澹說的什么,只是覺得上官澹澹常常讓劉長安拿她沒辦法很好笑,把烤好的肉從鐵釬上拔下來,喂給忙著喂上官澹澹的劉長安吃,又喂給手里拿著羊排和羊腿不會烤,只知道張嘴的周咚咚吃。
“自己多吃點。”劉長安對周書玲說道,“別人都是趁著冬天多屯點肉讓自己豐滿些,你看你都瘦的跟竹君棠似的了。”
周書玲低頭看了看自己,說瘦的和竹君棠似的,那肯定有些夸張了,自己的胸和臀終究是成熟婦人的樣子,和少女很不一樣了。
竹君棠也不是瘦啊,就是比較健康和正常的少女身材,也算凹凸有致的。
不過相對于前一陣子,自己確實瘦了那么一點點,主要是最近跳舞比較投入和認真,消耗了不少脂肪吧。
看來這個人平常喜歡嘲諷她又胖了,但是實際上還是喜歡她肉呼呼一點點的,周書玲連忙拿了幾串豬五花烤了起來。
“我……我今天穿了一套束身保暖內衣,而且你看這保暖褲和包臀裙都是黑色的,顯瘦一些。”周書玲解釋了一下,自己并不瘦,盡管女人都喜歡自己瘦一點,按照周書玲自己的標準,覺得自己還是有點胖的,但可能男人不這么看,他喜歡肉感一點的身材吧,就像李洪芳那樣。
今天和李洪芳走在一起,周書玲總是忍不住往李洪芳下半身瞄幾眼,這個女人的臀型真好看。
劉長安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這條保暖褲和包臀裙都挺好看的,周書玲也越來越會打扮自己了,至少比她頻繁相親那陣子有進步多了,當初她要是有現在的衣品,也不至于在相親市場上屢戰屢敗……不對,不是她的問題,她穿著打扮很質樸的時候,全明星和米高明也追求的很熱情。
吃完燒烤,劉長安把周咚咚夾在胳肢窩下上樓了,周書玲在樓下收拾,有幾塊木炭才燒了一小半的樣子,澆水以后滅了火重新裝起來下次再用。
“澹澹,你先上樓吧,等會兒他們把你喜歡吃的零食都吃掉了。”周書玲對站在旁邊的上官澹澹說道,她已經習慣了上官澹澹不干活,但總是會以鼓勵和欣賞的眼神看著別人干活。
“小玲,其實你和劉長安生活在一起很久了。”上官澹澹瞄了一眼周書玲的肚子,看不出什么來,周書玲的腰肢綿軟,不是那種扁扁的顯得很瘦的,而是比較圓潤的形狀,也就是腰細但摸起來軟乎乎的那種感覺,不是干癟癟的緊繃的皮肉,那樣即便細也不好看不性感。
“啊……你這話說的。”周書玲略微有些尷尬,笑著搖了搖頭,也沒有在意,上官澹澹挺喜歡把她和劉長安扯一塊兒,周書玲知道這是上官澹澹的好心和偏愛,所以從來沒有介意過。
“今天早上我和咚咚因為早餐只有二十塊錢不知道吃什么東西的時候……”
周書玲摸了摸口袋,今天兜里好像有一百塊錢,摸出來遞給了上官澹澹。
上官澹澹目光平和清淡,手指從衣袖里伸出來兩根,毫無煙火氣地接過來,手掌一揮就滑進了自己的袖兜兜里,不放心地拍了拍然后接著說道:“我們遇見了柳教授,就是你說很厲害的柳教授,她請我們吃了早餐。”
“柳教授人挺好的吧,待人接物給人很舒服的感覺,又優雅又有文化,氣質也好。”周書玲羨慕地說道。
盡管周咚咚已經看出來柳教授吃飯一點也不厲害,但是周書玲還是覺得柳月望很厲害,沒有被周咚咚的理論說服。
“昨天晚上劉長安在柳月望家里留宿,但是柳月望卻不在家里。”上官澹澹用充滿暗示的眼神看著周書玲,希望她能夠領悟。
周書玲看著上官澹澹吃了一驚,手里的鐵釬都掉進了桶里,緊張地牙齒打顫,“你……你可不能亂說,為什么劉長安在她家里留宿,柳月望應該在家里?你……你發現了什么?”
上官澹澹皺了皺眉,摩挲著保溫壺光滑無漆的蓋子,略微疑慮之后明白了,“你想哪里去了……你就在他樓上,他都沒有去睡你,當然也不會讓柳月望陪他睡覺。”
周書玲面頰通紅,扯了扯自己的裙子,包臀裙就是有這個毛病,坐久了它就難免往上縮,裙子越來越短,好像她故意賣弄風騷似的。
“我在想感應而孕的發生條件,劉長安和安暖在柳月望隔壁,可能導致柳月望感應而孕。劉長安一直睡在你床下面,但是你卻沒有感應而孕,可能是因為劉長安是一個人睡,而不是有女人陪著她……”
周書玲不知道上官澹澹在胡說八道些什么,把上官澹澹推到了樓梯上,讓她趕緊上樓吃東西。
上官澹澹沒有上樓,也沒有繼續說,她站在樓梯上等著周書玲干完活,然后拉著周書玲的手一起上樓。
劉長安和周咚咚坐在一起吃水果,劉長安在吃石榴,周咚咚拿著一根沒有削皮的甘蔗在啃。
“周咚咚,甘蔗是不是水果?”劉長安決定寓教于日常生活中,利用她的興趣愛好做教學,體現了極高的施教水平和心得。
“是!”周咚咚大聲地說道。
“甘蔗是植物的莖,在植物學的角度來看,它不屬于水果,還有香蕉,它也不能算水果。”劉長安說道,當然日常生活中說吃甘蔗吃香蕉是吃水果也沒有什么問題。
“我知道了!”周咚咚把一截甘蔗的皮都啃掉,然后把甘蔗塞到了劉長安嘴里,長安哥哥不好好吃他的石榴,總是和周咚咚講一些沒有用的事情,一定就是想吃周咚咚的甘蔗。
就像周咚咚想吃他的東西了,也會圍著他問東問西一樣。
周書玲看著劉長安,想起上官澹澹的話,有些臉熱,但是為了表示自己把劉長安當成家人的平和心態沒有受到影響,依然坐在了劉長安身邊。
上官澹澹把甘蔗從劉長安口中拔了出來,又還給了周咚咚,上官澹澹不想像他們一樣只知道吃,吃了又吃,坐在了沙發的另一頭瞇著眼半躺著,吃飽了就是要睡覺才舒服。
周書玲在購物袋里掏了掏,拿了一盒薄荷糖出來,正準備拆開,卻發現不對勁,“薄荷”是“薄荷”,但不是薄荷糖,而是薄荷味道的計生用品。
劉長安轉過頭來,發現周書玲手里拿著一盒安全套,“原來你喜歡薄荷味的。”
“不是,這里邊的!”周書玲連忙燙手似的丟掉,“明明是你自己買的!”
“我買這個干什么,我從來不用的。”劉長安撿了起來,放進周書玲的兜里,“沒什么丟人的,日常生活用品而已。”
“真不是我買的,我在這個購物袋里拿到的。”周書玲連忙又掏出來丟給劉長安,支吾著提醒:“你……你和安暖,你還是要用的。”
劉長安便拿著拆開了,然后在周書玲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做了三個散發著薄荷氣味的氣球小馬擺放在桌子上。
看到周咚咚吃完一節甘蔗,又開始啃下一節的甘蔗皮,轉頭留意到了小馬,周書玲連忙抱著三匹小馬跑上了樓。
周書玲跑上樓,看著三匹小馬,這才覺得不對勁,確實不是劉長安買的吧,他這個人敢作敢當,是他買的他不會不承認。
如果不是劉長安,那么就是上官澹澹了,總不可能是周咚咚以為這是薄荷糖就買回來了,“薄荷”這么復雜的字,周咚咚根本不認識。
多半是上官澹澹以為是薄荷糖……不對,想起上官澹澹剛才在樓下說的,難道……難道上官澹澹是想讓自己和劉長安……又怕周書玲懷孕?
天哪,澹澹她一天天的在想什么?周書玲臉頰滾燙,不由得抱緊了三匹小馬。
噫……好油!
劉長安,周咚咚和上官澹澹在沙發上睡了一會兒,劉長安最先醒來,他晚上還有事,不打算在家里吃飯,上樓和周書玲說了一聲,看到她依然是一副害羞的模樣,不禁有些好笑。
少女的嫵媚,婦人的羞澀,歷來是女人的兩種絕色風情。
劉長安也沒有多管她在胡思亂想些什么,無非就是那三匹小馬罷了,劉長安說自己從來不用倒也沒錯,但是歷史上的什么門主,劍客,老爺,皇上,將軍,大人,先生,大哥,師兄,師父,師弟,祖師爺,叔伯公之類的用過類似的東西……僅僅是嘗試或者是雙方都不熟的情況下,體驗也不好。
最早的類似產品使用的是羊盲腸,這一點知道的人很多,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一直到九十年代,羊盲腸制品依然占據這一市場份額的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六,而銷售額更是占到了將近百分之二十……它是一種昂貴的天然制品。
西方人對羊尤其愛的深沉啊。
這些東西的主要制造中心是擁有大量綿羊的虐殺國和新西蘭,完美地符合西方對虐殺國和新西蘭這種地方的定位,流放之地用來生產這些不是最合適的嗎?
想到羊,難免想到另一頭咩咩,劉長安皺了皺眉,然后往麓山頂山趕去,他今天晚上打算繼續調查下那個女子養生中心,希望和秦雅南一起行動,上一次和秦雅南一起行動還是在麓山山谷的時候,感覺還不錯。
來到無數次經過的湘江,劉長安看到有人在江邊釣魚,便想起了杜牧的《獨酌》:
窗外正風雪,擁爐開酒缸。
何如釣船雨,篷底睡秋江。
可能是因為杜牧的出身,杜牧這首《獨酌》中有劉長安所欣賞的真正的瀟灑之意,也體現了劉長安一向所認為的:孤獨是人生的常態。
相比較杜甫那首“本無軒冕意”的《獨酌》,倒是稍顯勉強了,杜甫還是在“無邊落木蕭蕭下”之后才達成了他的大圓滿境界封圣。
當然,也不是說杜甫沒有大圓滿之前,他就不如別人了,那也是千古詩人難及的巔峰。
劉長安想著這些舊時人,卻不知不覺地走到了那江邊釣魚的地方。
釣魚的小哥搭了一個釣魚的帳篷,這種帳篷和一般野營的帳篷不同,常見的野營帳篷常常是趨向等邊三角形,而單人釣魚帳篷往往是A字型,至于冰釣帳篷又以多邊形為主。
釣魚帳篷透氣,速搭速開,防曬防蚊防雨,實在是釣魚的好伴侶,劉長安看了看,感覺很不錯。
“收獲不錯啊。”劉長安看到帳篷外的大釣魚桶里有不少貨了,顯然不是為了避免空軍去菜市場買的。
“是啊,要不要進來躲躲雨?”小哥看劉長安長相帥氣,氣質溫和,瞅著外面似乎有毛毛細雨,便熱情地邀請。
劉長安彎腰鉆了進去,小哥的這個帳篷比較大,兩個人坐在里邊并不擁擠,小哥倒了一杯熱水遞給了劉長安。
“舒服啊。”劉長安羨慕地說道,其實古人許多“蓬底睡秋江”的真實狀態中,并不怎么舒服和溫暖,那時候能夠在寒冬雪天帶著小火爐子,茶壺,熱酒準備一條船釣魚的人終究是極少數。
“是啊,納斯相當滴巴適。”小哥瞇著眼睛,呈現一種完全投入的幸福狀態,“我出來三天了。”
“那你睡哪里?”劉長安看了看帳篷,睡覺還是有點為難的。
“車上,我車就停在那邊。”小哥隨手指了指一個方向。
“刷牙了嗎?”劉長安沒有聞到強烈的口氣,但還是有點介意。
小哥愣了一下,還是笑著點了點頭,沒有想到有人會問這個。
劉長安點了點頭覺得這大概是很多釣魚人熱愛的狀態吧,小小的釣魚帳篷里,有熱水,有食物,帳篷外毛毛細雨,坐在這里仿佛世界就這么大,放空一切的感覺讓很多人迷戀。
對于許多人來說,釣魚比干什么都上癮,他們喜歡的就是那種人處于脫離現實,連魂魄都飄蕩的感覺。
劉長安坐了一會兒,喝完熱水便告別了。
這一溜達,走到山頂再回望的時候,整個郡沙已然是萬家燈火,霓虹璀璨的夜景了,劉長安站在觀景平臺上側頭,秦雅南的套房中僅有客廳的位置點亮了一盞橙黃的燈,映照出的光芒,也讓人不由得呼一口氣,是那種看到家在前方就會溫暖的感覺。
走進秦雅南家,劉長安看到秦雅南坐在沙發上,旁邊居然還有個漏風的小棉襖,制冷的冰袋,果然人生總是容易產生錯覺,剛剛他居然在樓下感到溫暖?
“咩!”竹君棠看到劉長安,意外地大叫一聲,然后繼續拿著一個硅膠的圓形手柄在秦雅南肚皮上蹭來蹭去,她正在收集妊娠囊的相關信息。
“你怎么來了?”秦雅南驚喜之余聲音中帶著羞嗔的意味,因為劉長安事前并沒有通知她會來,而她現在卻是把小腹都露出來的狀態……沒有辦法,竹君棠又纏人又煩人,秦雅南沒有辦法才配合她的。
“吃晚飯。”
劉長安站在門口好一會兒,才換了鞋子走進來,然后找了一個最充分的理由。
“行,正好家里有羊眼睛,做給你吃。”秦雅南推開竹君棠,把裙子拉了下來起身。
“我剛剛才說要你熬粥給我喝,你說懶得動!”竹君棠憤怒地坐在地上,這么明顯的雙標,區別對待,難道不知道老百姓們最厭惡的就是雙標和區別對待嗎!
“你吃的那么刁,給你熬粥,粥顏色不好看不吃,稠了不喝稀了不喝,咸粥不喝,甜粥不喝,味淡了不喝,放紅肉的粥也不喝,只吃魚鮮粥,還不能看得出來有魚肉蟹肉,懶得伺候你。”能夠滿足竹君棠要求的粥,秦雅南也會做,但實在是太麻煩了,她是一個孕婦,不能那么勞神勞力。
“我不吃羊眼睛,給我做別的吃。”竹君棠并不覺得這有什么過份的,如果是一個年收入一千萬都沒有的普通家庭的女孩子,吃的這么刁當然是公主病,太嬌慣了,可是自己這么吃就沒有問題了。
還能夠為許多人提供巨量的工作時間。
巨量的工作時間就意味著更多的薪水,而且還不怎么辛苦,只需要耐心和細心就可以了。
很多人就是時間很多,把他們用來玩手機的時間省一點來給竹君棠工作,就可以賺很多錢,這甚至不能稱之為資本主義的壓迫和剝削。
這難道不是好事呢?利人利己,何樂而不為。
“羊眼睛不是你拿過來的嗎?”秦雅南沒有記錯,竹君棠帶著金笑美來的,金笑美把羊眼睛交給秦雅南就離開了。
“我帶羊眼睛來是為了惡心你,誰讓你先羞辱我?”竹君棠感到郁悶的是,秦雅南看到羊眼睛竟然并沒有反胃和嘔心,她果然是個假模假樣的孕婦。
“羊眼睛多好吃啊,好久沒吃了。羊眼睛帶筋帶軟骨,口感綿中帶韌,羊油在嘴里爆炸,眼球中的汁水淋漓,咀嚼之后吞下去,美味無窮。”劉長安本來隨口一說,但聽到有羊眼睛吃,就有些期待了,提醒秦雅南,“腌好以后直接烤,或者稍微炸一下再烤,都可以。燉湯就不必了,不如吃其他羊雜一樣。”
“好咧,我先去處理下。”秦雅南微微笑,就知道他會喜歡吃這個,竹君棠拿這個來的目的秦雅南當然知道,但是竹君棠這種整天飄來飄去不著地的小仙女,怎么知道人間的食材美味?
竹君棠雙手抱在胸前生氣,她明明是來對秦雅南做惡作劇的,結果完全失敗,還讓劉長安有了口福。
秦雅南去了廚房,劉長安看著竹君棠。
“你剛剛還在咩咩叫,結果卻拿羊眼睛來給別人吃,你不覺得膈應自己嗎?”劉長安無法理解竹君棠這種特殊的生物。
“我是仙咩,和普通的咩不是一個品種,區別……區別就像……就是很大。”竹君棠想找個看上去相同,但是實際上有很大不同的例子,一時間找不到,算了。
“對,區別就像我和你那么大,我和你也不是一個品種的。”劉長安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竹君棠的眼睛狐疑地轉來轉去,有點懷疑劉長安在暗示什么,或者偷偷攻擊了她而她并不知道或者暫時無法理解。
一般人開口說話帶一個“對”字就意味著強調,而他本來和她就不是一個品種的,有什么必要強調的呢?
她是仙女,他是糟老頭子,這品種區別太大了。
竹君棠也沒有繼續多想什么,反正他天天就想著怎么折磨她,調教她,試圖把她變成對他言聽計從的行尸走肉,只知道讀書的機器人,就像……就像顏青橙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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