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多遠,就是解放西路的酒吧街,這短短的幾百米內大大小小的酒吧林立,總有的店面在裝修調整,也總有新店在開張,城市的繁華總是伴隨著許多閑暇時光狂歡的需求,有的人在里面紙醉燈謎,有的人在外面抬頭仰望。
白茴看著自己充滿夢幻氣質的鞋子,踩在黑色潮濕的路面上,大概自己的某些情緒,也和自己偏愛的打扮風格一樣,看似夢幻其實都不過是自己努力做作出來的模樣。
忽然一股大力從她的胳膊上傳來,白茴雙臂抬起來,像撲棱翅膀的小鳥一樣,腳下一個踉蹌,被劉長安拉進了懷里。
白茴錯愕地抬起頭來,看到他正面無表情地看著身前的兩個年輕男子。
“嬲!”
“你!”
兩個年輕男子朝著白茴一人說了一個字。
他們都穿著重工刺繡的外套,脖子上露出些刺青的痕跡,抹著油的頭發根根豎起,渾身散發出桀驁不馴而帶著人生無趣的淡淡憂傷氣質。
他們騎著一輛鬼火電動車,穿著小腳褲的雙腿因為慵懶的坐姿而顯得格外修長,豆豆鞋充滿了英倫嬉皮士的玩世不恭,嘴角微微翹起時那肆意溢出來的酒氣,也相當有男人味。
“你們怎么騎車的!還罵人。”白茴氣憤地說道,這里是人行道,他們剛才這么撞過來,如果不是劉長安把自己拉過來,白茴一定會摔倒!
平常摔跤也就算了,在劉長安面前摔倒,還是這樣黑乎乎濕漉漉的地面,多狼狽,多丟臉啊!
“嬲!”
“你!”
兩個年輕男子又重復著一人說一個字的游戲,然后為兩人的默契而哈哈大笑起來。
“美女,你也冒的么子事,走了。”
前邊的年輕男子正準備發動車子走人,卻發現自己改裝的96鬼火電動車完全發動不起來,只有輪胎摩擦著地面發出刺耳的刮擦聲。
劉長安拉住了車子。
“喂,兄,你要搞事情啊?”兩個年輕男子走了下來。
“你們道歉,你們道歉就算了。”白茴連忙說道,盡管劉長安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是她也看得出來他生氣了。
可白茴不想劉長安因為她的事情打架,畢竟她和安暖可不一樣安暖看到劉長安和她的追求者打起來,估計是有點兒得意的,劉長安打了袁部長的事情,誰不知道呢?
“要他們道歉干什么?”劉長安搖了搖頭,在絕大多數時候,道歉都是毫無意義的事情,那么要求對方道歉當然也是毫無意義的事情。
劉長安沒有這么無聊。
“那你想搞什么?”本來就不想道歉,兩個年輕男子干脆雙手插兜,越發桀驁不馴了。
劉長安抬起腳來,落在鬼火的腳踏處,頓時把電動車踩斷成兩截。
兩個年輕男子嚇了一跳,連忙躲閃到一旁,這這是大象的腳力吧?
劉長安看著有人圍過來看熱鬧了,順手抓住他們的脖子,拖住兩個人就來到一個小巷子的樓梯門洞里。
“大哥大哥有話好說。”任誰被像小雞崽子一樣拎著脖子丟在地上,都要服軟的吧?
“我們道歉,我們賠錢”遇到軟的戲耍一番,遇到硬的賠禮道歉,不是人之常情嗎?
白茴小跑著跟在劉長安身后,她這時候倒也沒有多嘴了,認識劉長安這么久了,和他的關系慢慢變好,到現在偶爾也可以像比較親近的朋友一樣單獨出來玩了,她也知道劉長安幾乎不聽別人勸告除非勸他的人是安暖。
估計這兩個人被一頓毒打是少不了的,不過還好,劉長安沒有在大庭廣眾下打人了一般不把人打壞的話,這些小痞子也不會想著去報警事后算賬什么的,希望不會給他帶來麻煩。
“把你們的手機解鎖以后,交給我。”劉長安說完,踢了他們小腿兩腳,他也沒有特別踢什么容易有痛感的位置,也就隨便踢踢。
誰讓他們在他提出要求后的0001秒之內沒有做出響應呢?那自然要提醒他們一下。
兩人一陣哀嚎,哪里想到就是開車莽了點,就遇著了這樣的魔頭,剛才脖子都好像被他給掐斷了,現在感覺整個人都長高了一些,尤其是脖子增長了。
劉長安看他們光顧著哀嚎而不尊重他提出的要求,便又是兩腳。
兩人趕緊把手機都拿了出來,都是蘋果手機,雖然不是最新款,但是作為時尚青年,哪怕是用著老款的手機,那也必須是個蘋果牌的。
“現在你把他的褲子脫了。”
0001秒過去了,兩人又是被各踢了一腳。
瞧著劉長安那仿佛踢著易拉罐一樣的淡定,白茴想起了劉長安以前那種殺手一樣的平穩氣場,不禁擔心地說道:“你你別把把他們踢死了。”
“他們那么開車的時候,也沒擔心把你撞死啊。”劉長安笑著摸了摸白茴的頭頂,“乖乖的一邊去,這里的節目少兒不宜。”
聽著劉長安說“乖乖的”三個字,仿佛有魔力似的,白茴“哦”了一聲就挪著步子走到了樓梯口外站著。
然后她就聽到了劉長安繼續要求他們脫了褲子,讓他們光著身子擁抱在一起白茴臉紅而目瞪口呆,劉長安是個惡魔嗎?
她還能夠感覺到閃光燈的白光,他還拍了照片?
“我幫他們拍了親熱的照片發朋友圈秀恩愛。”
這時候劉長安走了出來,隨手把兩個手機捏碎丟了,對白茴說道。
“秀恩愛?”
“是啊,我看他們罵人的時候那么默契,大概是情侶吧。”
“情侶?”
“是啊,剛才他們那么親熱,都還一臉嬌羞,應該是情侶吧。”
“嬌羞?”
“是啊,情侶秀恩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不用害羞的。”
“正常?”
“別廢話了,買夜宵去。”劉長安扯著呆若木雞的白茴離開了。
白茴像木頭人一樣被劉長安扯著,作為女孩子盡管有時會不由地主地幻想男性之間的某些關系,但是但是并不等于她覺得剛才發生的事情是美好的。
她沒有回頭看過,但是也能夠想象到那是多么變態的場面,聽著劉長安的指揮,她就知道這兩人以后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吧?從此發現自己真實的取向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