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間某些事情發生了,其實最重要的不是找她講述真相如何如何,她所看到的不高興的某一幕背后有什么不得已可以原諒的理由,又或者告訴她要理智要客觀要講道理。
這些根本就不重要,對于女孩子來說,她都不高興了,哪里會管背后有什么誤解?
就像劉長安和安暖的事情,就算讓安暖知道了所有細節,覺得這并非劉長安有意為之,這有用嗎?因為她只會關注一點,秦雅南拿到了他家的鑰匙,在她面前炫耀。
劉長安也不認為自己有什么錯,也沒什么好解釋的。
可是安暖不高興啊,劉長安卻愿意讓她高興起來。
這時候根本不需要講原來的事情,只要想辦法重新讓她開心起來……女孩子就是這樣,既然你還是喜歡我的,既然你還是讓我這么喜歡你,既然你都又讓我開心了,那么其他的事情就沒有那么在意了……以后再算賬。
真正互相喜歡的兩個人,無論什么時候和好的欲望其實都相當的強烈。
安暖用力抱住了劉長安,臉頰枕在他的肩膀上,鼻子輕輕地蹭著他的脖子,小聲地哼哼著,一點點地撅著嘴,為什么明明還在生他的氣,自己又要主動撲到他懷里去呢?
可是被他抱著的時候,真的感覺喜歡得不能再喜歡了,自己一定是湘大校園里最幸福的女朋友了。
劉長安撫摸著她的長發,手指挑開了她發梢的發箍,柔順筆直的長發總是有讓人從脖頸處一直撫摸到底端的欲望。
安暖的氣息很純凈,溪流中的石頭飛濺出來水花,淋在了泥土中伸出來的小花兒,那種洗滌的干干凈凈帶著水汽的甜美花香。
這和化妝品腌入味的體香是截然不同的,低下頭去看到她的臉頰和耳垂都是如此細嫩,軟軟的耳垂上有猶如光暈一般的細細絨毛,可愛的像涂抹了一層奶油似的,讓人想要揉搓一番。
“和好了嗎?”劉長安柔聲問道。
“還沒有!”安暖扭了扭身子,哼哼著說道:“而且我還在生氣!”
可是依然緊緊地抱著劉長安不肯放開,只是因為心里的甜蜜擴散開來,讓整個人都暖暖的不想離開他的懷抱而已。
“那你慢慢生氣吧。”美人在懷的感覺極好,劉長安向來也是喜歡慢慢享受的人。
“那你繼續哄我。”這就是生氣的好處與特權!
“可我江郎才盡啊,情之所至才好意思說肉麻的情話啊。現在這感覺過去了,一時半會兒說不出口啊。”劉長安遺憾地說道,“你知道我這個人一向臉皮比較薄。”
安暖抬起一只手捏了捏劉長安的臉頰,明明還是一樣厚,明明就是高中那個手肘撞到別人胸,還說可以幫她揉一揉疏通血脈的家伙。
“那我還要生氣很久,等你再哄我。”安暖嬌聲嬌氣地蹭著他的脖子說道。
女孩子撒嬌的時候,瞬間就能變成貓,真是神奇。
“可是我怕不知道什么時候,柳教授又沖了出來,對我們劈頭蓋臉一陣打啊。”劉長安提醒著安暖,“換個地方生氣去吧?”
“去哪里生氣?”安暖問道。
“是你要生氣,又不是我要生氣。”
“我還在生氣,你居然不對我百依百順!”
“去你家里生氣吧,趁你媽媽不在家。”
“你想干什么?”安暖臉紅紅地放開了劉長安的脖子,一般來說男孩子說了甜言蜜語之后,都會想趁機對女孩子做點什么的,必須警惕一下子。
“哄你啊。”
“我才不信!”安暖離開了劉長安的懷抱,也不好意思說他肯定會想對自己為所欲為,畢竟劉長安這家伙總是讓人難以確定他下一步會干什么。
“真聰明。”
安暖給了劉長安一錘。
“我先回去把拔苗術改進一下,改成按摩和牽引的方法,等哪天晚上你開個窗,我爬進來幫你按摩。”劉長安認真地說著正經的事情,免得她以為自己在開玩笑。
“你……你……你……”安暖臉頰緋紅,這個人明明想做壞事,居然說幫她按摩!爬窗進來按摩,當她是十一二歲的小女孩那么好哄騙嗎?
哎呀!安暖結巴完后才暗叫糟糕,自己這不是明顯露出警惕了嗎,他打退堂鼓了怎么辦?自己應該裝作相信他的樣子,可以顯得自己很單純。
“這只是第一步,普通人的身體改造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按照修仙小說的形容,這是逆天而行。你看蕭炎和韓立這些人,一開始都被認為資質不好,可想而知,要提升一個人的資質天賦是多么艱難的事情。”劉長安認真地說著正經的事情,免得她以為自己在開玩笑。
“你……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安暖臉頰暈紅,臉腮卻鼓了起來,十分無奈地哼哼著,“誰讓我是你女朋友呢,只有我會給你當小白鼠。”
“小白鼠還是很容易找的。”
“不行!只有我能當小白鼠,只有我一只小白鼠!別的小白鼠都被我殺了!”
劉長安都退后了一步,眼前這只小白鼠氣急敗壞的樣子太兇了。
“你要悄悄發信息給我,不能讓別人看到了。”安暖提醒劉長安,因為她已經知道了,劉長安上課的時候,那個竹君棠沒事就要和劉長安坐在一起,說不定就會看到。
安暖說過,不會干涉劉長安的正常異性往來,這個竹君棠盡管長得還算好看,可是安暖也不虛,更何況自己比竹君棠腿長個高,竹君棠也沒有劉長安鐘愛的那種大胸胸,關鍵她是個爛脾氣的豪門大小姐,根本不是劉長安會心動的類型。
秦雅南那種女人就不一樣了,身材好……好的簡直不科學,一個女人怎么可以長得好像全世界的男人都想把她占為己有一樣呢?尤物說的就是這種女人,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人心機厲害,她裝作和劉長安姐弟相處,在生活上關懷體貼劉長安,在學校里也照顧劉長安,她用的是最可怕的那種潤物細無聲的方法……讓劉長安習慣了身邊有這么一個女人在意她。
安暖甚至可以肯定,接下來秦雅南的套路就是,繼續這樣默默的陪伴的方式,直到某個恰當的時候,她來一個突然消失!這時候劉長安就會突然醒悟過來,原來自己已經習慣了她在身邊,甚至產生一種離不開她的感覺。
這才是秦雅南,可不是胸大無腦的類型。
白茴和秦雅南比,還差了一點,畢竟白茴這個女人安暖還是了解更多一些,白茴就算對劉長安有好感,她也會矜持的,最多就是給安暖上上眼藥而已。
“好的。”劉長安點了點頭,“不過我發給你的這條開窗信息,你可以給別人看見,我沒有意見。”
“我才不要,丟臉死了!”安暖扭來扭去表示反對,“不過,有件事情你要說明白,我才給你當小白鼠。”
“什么事情?”
“你說呢?”
“你不說我怎么知道?”
“真的?”
“周書玲其實也有我家的鑰匙。”不需要摸她肚子,也不需要派蛔蟲到她腦子里探路,劉長安也知道她想弄清楚的是什么事情……心情好了,就肯聽解釋了,關鍵是這時候解釋才有用。
“我在意的是周姐姐嗎?”安暖扯著劉長安腰上的皮,不許他轉移重點,“凌姨也有我家鑰匙啊,鄰居和那個女人能一樣嗎?”
得,秦雅南的名字都不想提,變成那個女人了。
“其實都是周書玲的鍋。”劉長安真這么覺得,“我平常都不鎖門的,家里又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小區里白天多的是到處晃蕩的老頭老太,看到陌生面孔……還記得你來那一次嗎,就盯著你看……小偷一般不來這種地方。周書玲呢?她下樓上樓看到我不在家,門沒關,就會把門鎖上,從不例外,說都說不聽……這才有了鑰匙存在的必要,秦雅南才拿了一把鑰匙。”
“哦。”
“你哦一聲的意思就是,又讓我猜是不是要繼續說明,讓我猜接下來怎么哄你,讓我猜你怎么看這件事情,讓我猜怎么解決才合你心意。”
安暖扭了扭身體哼哼。
劉長安點了點頭,他很同情現在諸多成為“男朋友”的男孩子,原本在他們的世界里,按下ASDW,就會前后左右移動,按下QWER就會放技能,按下DF二連把閃現治療都給交了也挺好,突然有一天,出現一個游戲,當你按下任何鍵的時候,你都只能靠猜會有什么效果,這他媽怎么玩?
很多時候女朋友不是沒有游戲好玩,真的只是太難玩了。
“我不猜,我要回去遛狗了。”劉長安雙手捧著安暖的臉蛋,重重地親了一口,“拜拜!”
安暖急的跺腳,連忙追上去拉住了劉長安,她已經想和劉長安說話了,這時候這個事情不解決掉的話,她今天肯定飯都吃不下!
“你不告訴我鑰匙怎么辦,我三天不吃飯!”安暖抱住劉長安,抬起頭來像生氣的河豚一樣瞪著他,這么可愛的威脅他,看他怎么忍心。
“我把房本給你拿著。”
“真的啊?”
“真的,煩死了。”
安暖心里的開心抑制不住,不由得抱著劉長安蹦蹦跳跳,和很多早早地開始基于現實來考慮戀愛的女孩子不同,安暖對房子沒有現實的需求與渴望,但是社會上無數觀念的渲染,都讓人感覺到這個東西意義十分重大,從任何角度來說,都比拿著一個鑰匙更符合自己正牌女朋友的身份。
盡管只是給她拿著,也沒有什么加名字或者更多涉及財產的操作,安暖就已經足夠開心了,她只要拿著感覺就美美的,根本沒有想要別的。
“我喜歡你!”安暖嘿嘿笑著,表白都不臉紅了。
“看到你就煩。”
“不嘛,你也要喜歡我。”
“可你太煩人了。”
“我煩人你也要超級喜歡我。”
“不喜歡了。”
“喜歡我喜歡我喜歡我嘛!”
情侶間的對話沒有營養,結束。
劉長安送安暖回去,盡管房本還沒有拿到,可是安暖走路都覺得自己在飄了,一直在云上,都落不下來了。
“那個鑰匙,你就留給秦雅南吧,家里的鎖也不用換了。”安暖神色平靜地說道。
劉長安疑惑地看著安暖。
“真的,一定不要拿回來,一定不要換鎖。”安暖連忙解釋,“我真的沒有再生氣了,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
這醋壇子什么時候這么好說話了?劉長安想了想,算了,真的去找秦雅南把鑰匙拿回來,也太不給人面子了,換鎖更是麻煩的很。
“我通情達理的嘛……”安暖用撒嬌的語氣鞏固一下劉長安的不換鎖不拿回鑰匙的意志,免得他動搖。
劉長安點了點頭。
安暖平靜地靠著劉長安的胳膊走路,鑰匙既然在秦雅南那個女人身上,那么這個女人品嘗到了一次勝利的喜悅以后,肯定忍不住還有下一次的,到時候她再拿著一個鑰匙在安暖面前轉圈圈,安暖就把房本拿出來!
呵哈呵哈呵……安暖都迫不及待希望這一幕快點出現了。
在路上耽擱了不少時間,安暖和劉長安回到家里時,上完課的柳月望剛剛來到樓下。
“回來了啊,進來坐坐。”柳月望不動聲色地邀請著,一邊看了一眼安暖。
安暖臉紅,扭過頭去。
進了屋里,安暖去洗了水果讓劉長安坐在客廳里看電視,然后跑到柳月望房間里去了。
柳月望正準備鎖門換衣服,又白了安暖一眼。
“你看我是什么意思?”安暖不滿地說道。
“我還不能看你了?我還敢打你。”柳月望給了安暖的小排球一巴掌。
“你別和劉長安說我在織毛線啊!我要給他驚喜的,但是如果他早就知道了,到時候我織的又不怎么樣,說不定他會失望。”安暖小聲警告著。
“你不是要等到冬天才和他和好嗎?”柳月望冷笑著說道。
“那是你說我的……我又沒說。”安暖雙手背在身后否認。
“我沒有生氣的時候才捶他!”柳月望學著安暖說話,“我要證明我是最好的女朋友,等我送了這些給他的時候,他就知道我有多好了,他就知道惹我生氣是多么錯誤的一件事情了,他才會明白讓我生氣會多心痛,他才知道長記性!”
盡管稍微有點不一樣,但是大體是這么說的,安暖抿著嘴唇瞪著自己的媽媽。
“我看啊,你就是個倒貼貨,這才多久?又被哄的云里霧里找不到北了,還讓他心痛呢,這才隔了一天呢,就變成要給他驚喜了。”柳月望恨鐵不成鋼,“我就要一直生氣,生氣很久,才不會被他隨隨便便哄哄就不生氣了。”
“你別學我說話了!”安暖忍無可忍,先炫耀再說,“他說把房本給我拿著。”
說完,安暖就在房間里得意洋洋地走來走去,大搖大擺地打開衣柜,感覺整個人都自信了許多,又去看了看媽媽的紋胸,說不定自己能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