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一邊雙手扶住了桌子,一邊將他的腦子高速的運轉起來。
試圖在他的身形站穩之后,找到一個相對安全一些的解決辦法。
哎!有了!
理由就在眼前!
沈度給機智的自己默默的點了一個贊,轉過頭來就朝著于風輕的所在笑了笑:“抱歉啊,同學,這個班級里邊怕是只有我一個特殊的人去不了這個聚會了。”
“不過你別誤會,我這不是不合群,也不是不想跟同班同學打好關系。”
“實在是我個人的原因,若是非要說是啥原因的話,大概就是因為我太笨了吧。”
“你瞧瞧我那可憐的專業課的分數,若不是因為我直接過了線,死皮賴臉的非要轉到咱們班級,我可是真考不上咱們十二班的。”
“就因為這個,我中考結束了之后,一個暑假全在家里補習。”
“我爸媽請了私教,天天晚上加班加點的授課。”
“除了繪畫之外,我還要繼續補習功課。”
“因為我這個人偏理科的嘛,可是咱們藝術類的院校又是偏文科的啊。”
“那政史地,數理化的,是一個都不能少了。”
“我這文化課也有補習是藝術課也不能拉下。”
“今天我敢跟著你們出去聚會,那一逃就是兩大課時的補習。”
“這讓我爸媽知道了……明兒個我還能不能在咱們十二班待著都是個問題了。”
“你們也不想班級當中剛當選的班長兼學習委員,在上任了不到一天之后,就滿含熱淚的離職,投入到那群重點班書呆子的懷抱當中吧?”
“希望同學們給我點理解,可憐我這個兩手都要抓的倒霉蛋吧。”
這番話說的情真意切,不但引起了班級之中大部分的人的共鳴,還十分恰當的戳到了各自的痛楚。
到了這個時候,新入學的那點新鮮與得意勁兒一下子就消了個干凈。
那重新冷靜下來的腦袋在瘋狂的提醒著他們,誰還不是一個需要補習的寶寶呢。
這邊的同學甲:“哎呀我的媽,學習委員果然不愧為學習委員,現在就開始發揮到督促學習的作用了。”
“他不說我都忘記了,我晚上七點半到九點半還有兩個小時的鋼琴聯系,我這馬上就要考十級了,技巧性練習曲目f小調練習曲(Op.25No.2)肖邦曲我還沒練熟練呢。”
那邊的那位同學乙,臉也跟著白了起來:“悲劇啊!冬季的時候,我媽替我報了一個國際現代舞大賽。”
“家里的編舞還是請的國內最好的俱樂部老師來擔綱的。”
“我現在還在熟悉舞步的過程中呢。”
“若是讓我媽知道了我因為出去唱歌耽誤了練習,我這個學期的零花錢怕是一點都拿不到了。”
這種憂患意識就像是會傳染一般,由一個同學開始,就蔓延到了全班同學之中。
除了那幾個早晨才跟著教練晨練的體育生沒有什么大感覺,就連請客唱歌的于風輕都跟著哆嗦了一下。
自家的爺爺,那個刻板教條的中國國畫國家級畫手,每天晚上最大的樂趣就是點評他最新的練習畫與書法。
今天若是不做這個功課,他們家老爺子的臉……
想到這里于風輕又打了一個寒顫,然后在眾人紛紛退卻的小眼神中抽抽嘴角,尷尬的笑了:“要不,咱們以后再約?同學三年呢,啥時候唱個歌不是唱?”
“那咱們藝術班的人,想要搞個活動還不是隨時都有機會?”
就四中這種開藝術班特別有目的性的全國重點,那不是有點兒活動就是他們上去露臉嗎?
對此,大家深以為然,紛紛遞著梯子就讓于風輕下來了。
這個時候,整個班級的人都隨著沈度一起,背書包,拉凳子,掛著迷之微笑,嘩啦啦的離開了這個還略帶尷尬的新教室。
這書包之中分量還著實不輕。
今天新發下來的課本嶄新的,需要回家寫寫名字,處理一下。
總不能開學第一天就將其隨意的扔在學校,一些必須要有的態度,還是要端正起來的啊。
想著今后的學習生活,看著周邊的同學離開,沈度腳下的速度就莫名的加快了幾分。
呼,好險呢。
又是憑借自己的機智安全過關的一天呢。
那個神秘的力量到底是什么意思嗎?
不想著他跟著這群藝術生鬼混?
讓他早早回家復習功課?
就當沈度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再一抬頭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四中后操場的自行車棚的所在了。
高一班的區域……
沈度嘴中嘟嘟囔囔,往父親給他停車的地方一瞧,就看到一道藍白色的身影站在自己的自行車前左顧右盼。
到了這個時候,沈度才恍然……他把阮柔給忘了。
不過沒事兒,因為那個神秘的力量,他將班級之中的聚會給成功的攪合了。
從而造成了他按時放學的結果,然后在規定的時間內與阮柔匯合到在了自行車棚的中央。
想到這里的沈度底氣就足了一些。
他朝著阮柔的所在揮了揮手,特別自然的拿出車鑰匙走到對方的身邊,一邊開鎖一邊閑聊著:“怎么樣?新班級,新同學好相處嗎?”
說到阮柔的新班級一班,這位從北師大附中考過來的學霸就不得不吐槽一下了。
作為一個同級別重點的外考生,阮柔這樣的屬于異類。
因為人大附,師大附與四中是同一類,全國排名前十,北京排名前三。
三所學校你爭我搶,除了近年人大附排在第一名的次數多一點之外,這三所學校在外人的眼中排名是不分前后的。
能考上四中高中的,百分之八十都是初中直升。
另外百分之二十都是從一些次重點之中吸納進來的頂尖的學霸了。
至于平級過來的……也不是沒有……少,多數是搬家,像是阮柔這樣的……沒有啊。
所以,當阮柔的同桌問她:你為什么會考四中啊?是不是覺得北師大附中也就那么回事兒的時候,她覺得為了母校的榮譽她也不能說實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