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超級警察

355、又雨

所謂幽靈抗辯,就是指嫌疑人為了達到減輕或免除自己的罪責,而提出的難以查證的抗辯。

比如嫌疑人明知道自己的行為違法,卻抗辯說并不知情,又比如嫌疑人盜竊來的贓物,卻堅持說自己是在路邊撿來的。

像鄭歡聚這種,則是虛構一個同伙,將犯罪的主要責任都推到這名同伙身上,自己只是被強迫、威脅后才參與其中。

而一旦明確詢問這名同伙的準確信息,則借口不清楚、沒問過等理由讓警方查無可查,并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減輕甚至擺脫自己的罪責。

畢竟真實的審訊,并不像電視劇中演的那般,找個燈光昏暗的審訊室,一番喝問與心理攻勢之后,嫌疑人直接認慫,一股腦全撂了。

現實生活中真要碰上個硬茬,那是那么簡單的?

肖然前段時間就看到兩起案例,一起是非國內的海上走私案,嫌疑人矢口否認,只是說海盜搶他船上魚的時候,硬往他船上丟了三件香煙。

意思就是說,煙是別人硬塞給他的,不敢不收,他自己也是個受害者。最終,因為沒有證據證明被告人說的真假,此人被判無罪。

另一起講的是有個小偷,溜進一戶人家之后發現此家女主人照片很美,就躲起來想等人回來后強行侵犯,結果那女主人是散打教練,沒幾下就把小偷打趴下來了。

這個事情本身沒什么,但新聞下方的網友評論卻值得注意,畢竟這年頭,人才都在評論區。

有沙雕網友評論道,假如這小偷沒學過法律,如實交代了,那就是入室盜竊并強行未遂,最少是十年打底。

如果這小偷是法學學士,直接說如實就是為了侵犯,但在屋里待了一會兒就后悔了,正想出去時撞上了女主人,那就是侵犯中止,3年就能出來。

要是在厲害一點,這人是個法學碩士,講自己入室是為了侵犯男主人,雖然男男可以適用于故意傷害、侮辱、強制猥褻等條目,但當時男主人并沒有回來,只能當庭釋放。

鄭歡聚的供述,以及他在信中所寫的內容,與這兩種情況的本質是相通的,都是為了盡可能的推卸自己的責任。

最重要的是,當審訊人員再次訊問鄭歡聚關于‘老驢’的情況時,他說的也都是三個字不清楚。

另外技術人員在鄭歡聚的手機上,并沒有找到關于‘老驢’的電話號碼,以及相關的聊天內容,以此質問鄭歡聚時,他也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還有在觀看鄭歡聚載著郭奕蕾離開按摩店后的道路監控時,在0點之前,郭奕蕾一直是仰在車后座上小憩,并沒有看到有人從后面竄出來將其制住。

由此,鄭歡聚所寫內容的可信度,便越發低了。

那么,既然信上的內容不一定為真,郭奕蕾是否還有活著的可能呢?

大家心中又生起一絲絲希望,但其實所有人也都明白,鄭歡聚可以把罪責推給一個虛構的人,但真正的情況應該不會假,郭奕蕾確實是死掉了。

初次審訊之后,鄭歡聚被刑事拘留送去了看守所,但是事情依然沒有結束,郭奕蕾的遺體究竟被丟在了哪里,‘老驢’是否真的存在,這都是亟待搞清的問題。

不過值得慶幸的事,現在還有一名幸存者躺在醫院里。

而且鄭歡聚也信誓旦旦的說,張葶也是由他和老驢聯手拘禁的,因為鄭歡聚不想再去那廢棄面粉上,他們便把張葶非法拘禁在鄭歡聚住處的暗室里。

兩天一夜沒有合眼的肖然在休息室補了會兒覺。

案情走到這一步,只能等待張葶醒轉,而且根據監管人員所說的情況,肖然心中認定,那個‘老驢’在現實中并不存在。

晚上將近10點,睡夢中的肖然被皮自重推醒,肖然掀開蓋在身上的大衣“有情況?”

皮自重點了點頭“張葶醒了,醫生說性命無虞,除了鼻梁骨,其他的都是皮肉傷。——不過受害人的情緒還不太穩定。”

“何隊怎么說?”肖然捧起涼水洗了把臉。

皮自重道“時間緊迫,情緒不穩也不能等了,讓我過去問問。不過這個案子你是全程參與的,你了解的最深。——怎么樣,還要再睡會兒嗎?”

“已經睡了幾個小時,夠用了。”肖然整理了一下發型,摸摸下巴上露頭的胡茬,便與皮自重一起前往醫院。

下樓之后,肖然仰頭看了看漆黑的天空,雨,竟又下了起來。

來到醫院,保衛科的大哥領著肖然與皮自重來到張葶所在的病房,得知張葶出了意外,她的一個要好的朋友主動過來照顧,此時正輕聲安慰著她。

病房中的張葶,臉上各處打著紗布,床邊還掛著點滴,見陌生人進來,張葶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不由自主地往被子里縮了縮。

“不要怕,我們是警察。”

肖然抬了抬手,反倒又令張葶打了個冷顫,她怯孺道“你太好看了,比那個惡魔還好看,我就是怕……”

皮自重抬手揉了揉嘴巴,他知道這是張葶所受的刺激還沒有平復,以至于看到英俊的男生就心生恐懼。

不過看著肖然那吃癟的眼神,皮自重可謂是暗爽不已,隊里早就有傳言說,和肖然一切出去,就得做好被扎心的準備。

其中張磊更是這一說法的堅定支持者,每當提起舊事,張磊無不痛心疾首、淚流滿面,如果張磊此刻在這,說不定能跳起來把房頂撞穿。

——肖然那無往不利的顏值,終于第一次失去了功效,還轉身一變成了負分!

“葶葶,這是警察,把你救出來的就是他們,你害怕什么?”張葶的閨蜜看著肖然暗生口水,出言安慰道。

張葶沒有說話,只是膽怯地點了點頭。

肖然拉了兩張凳子在張葶床邊坐下,將記錄儀打開掛在胸口,翻開記錄本說道“請你做一下心理準備,我們趕過來是要了解一下你這兩天的詳細情況,不要害怕回憶,因為我們還有一名被害人沒有找到,所以迫切希望得到線索,明白嗎?”

“還有一個被他害的人?”

張葶眼神堅定起來,平復了一下情緒“你們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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