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超級警察

262、無蹤

“經初步調查,陳昂成長于單親家庭,其母早逝,后一直跟著父親生活。”

內勤接著道:“其父五年前去世,陳昂賣掉了家里位于西郊的老房子,第二年便在五坊路開了這家化妝品店……”

“等等,這個陳昂之前和他爸住在西郊?他老房子距離西郊那個建筑工地有多遠?”

邵勇對‘西郊’這兩個字很敏感,看著幕布上切換出的化妝品店面的照片,又道,“既然是老房子,也就是說他爸去世之前,他家不止一套房,那這個陳昂現在住在哪里?”

“老房子到工地直線距離約在一公里左右,根據系統上查找到的信息,陳昂現住在錦山大道武成社區5號巷512號。”

內勤說著,又著重補了一句:“武成社區位于倉園社區犯罪現場東兩公里處。”

“下面是兩條我們找到的最新線索。”

見邵勇沒再問,內勤繼續道:“在拉取了陳昂與王小梅的出境記錄之后,我們發現在去年8月份、11月份的時候,兩人有乘坐同一航班前往東亞的行程,在這其中,王小梅與陳昂是否有產生交集,判斷應該是有的。

交管中心運用最新技術手段,在重點時間段檢索了陳昂的SUV車出現過的地點,確認在26號晚至27號凌晨、28號晚間,陳昂的車在‘忘憂地帶’酒吧,及倉園社區、西郊工地周邊出沒過。

由于時間緊急,技術科現在只是定位到了陳昂的手機信號,確認其手機信號是從武成社區基站發出。至于,具體在案發時間段其手機信號的移動軌跡,暫時無法繪制。”

內勤又調出一張陳昂開車通過一處路口時的監控截圖:“這是27號凌晨1點56分陳昂通過酒吧街附近一處路口時的畫面,可以看到陳昂此時身穿的是藍色大衣,也沒有帶眼鏡。

雖然與酒吧門前的監控男子的裝束不同,但技術科通過眼眉周邊細微差異對比,基本認定那名將張好帶走的沖鋒衣男子就是陳昂,此時車后座上并沒有張好,判斷應該是在后備箱里躺著。

最后,在查找陳昂的出行記錄時,我們發現陳昂在2號晚,也就是我們發現王小梅尸體的當晚,定了一張明天中午一點飛東亞的機票。暫時情況就是這些。”

“那還等什么,基本確認無誤,趕緊抓捕吧!他這是要跑啊!”龐景輝著急道。

雷大隊微微頷首,起身道:“既然初步確定陳昂就是帶走張好的人,事不宜遲,我這就向局長匯報,所有骨干成員立刻領取器械,準備出發!”

“是!”一聲令下,行動組、法醫、技術人員,還有執勤的特警隊員全數聚集,準備行動。

將剛從裝備處領來的92G放進快拔槍套,拉上衣服拉鏈,不顧臨座張磊羨慕的眼神,肖然靠著椅背,眼睛看著車頂發起了呆。

“為什么我們不給配槍……”張磊幽幽怨怨道。

聞言,駕駛席上的李放放調侃道:“你們本來就是二線,等我們把所有都控制之后才輪到你們上,要什么槍?”

“二線和一線差哪了,不都是線么……”張磊哼了一聲,自我感覺良好。

警車在午夜11點的道路上疾馳。

此時武成社區內大多數人家都已熄燈,偶爾有還在路上閑逛的,見這么多人從車內下來,還有正大光明持著家伙的特警,震驚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有同事上前查驗了一番,隨后正告幾位居民不能拍攝,趕緊回家,警察收網小心誤傷。

一線行動人員將5號巷所有可能的進出口盡數封堵,雷大隊拿著對講機道:“各小組注意,現在開始行動!嫌疑人舉止兇狠,手上持有管制刀具,所有人注意自身安全,如遇反抗,必要時允許開槍!”

“明白!”邵勇收起對講機,大手一揮,抓捕組無聲無息地靠近陳昂住處的大門。

這是一條老巷子,巷子兩邊都是連成排的二層樓房,充滿著時代的氣息,不知陳昂這樣的年輕人為什么會一直住在這里。

秦子河拍著防盜門,連拍了幾遍屋內都沒人答復:“不應該啊,睡那么死?……有人嗎?!”

連叫了幾聲,旁邊其他幾戶人家里的燈都亮了,這屋里還是沒人回答。

肖然眼簾一緊,之前來的匆忙,以至于他在化妝品店里的推測都沒來的及說。

“邵隊,陳昂應該不在這,如果在的話,他的車應該停在門口。”肖然走上前低聲與邵勇道。

邵勇看了看巷子里其他人家門口停著的各式各樣的車,點了點頭,朝門另一側做了個手勢,一隊的某個略瘦的同事,手持一根鐵絲趴在防盜門前,一分鐘沒到,半舊不新的防盜門就那樣開了。

打起手電,行動小組嚴整有序迅速進入,在檢查了上下兩層之后,不出所料,陳昂果然不在家中。

陳昂家里的日光燈悉數亮起,雷大隊帶著后續人員走了進來。

看著房內干凈整潔的布局,還有客廳茶幾上的那部手機,雷大隊皺著眉頭:“立刻對屋內展開地毯式搜查,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是!”相關人員迅速散開,涌進各個房間。

看著雷大隊緊皺的眉頭,肖然走了過去道:“大隊長,陳昂很可能還要出手!”

“你也覺察到了?”

雷大隊眉間豎起一個川字,向來鎮定的大黑臉上罕見地露出幾分焦急:“現在最關鍵的就是不知道他在哪游蕩、具體目標是誰!”

說著,拿起對講機,“李毅,立刻聯系交管中心,讓他們盡快檢索陳昂所駕駛的車輛出沒的地點,要快!”

“是!”

李毅的話音剛落,靠近樓梯的那間臥室里便傳來一陣驚呼,肖然跟著雷大隊立時走進屋里。

靠近樓梯的這間臥室面積并不大,僅有的一方通風的窗戶也被水泥糊住了,屋內也沒放什么東西,一床、一桌、一凳、一冰柜而已。

行軍床的一頭還有點點血跡,墻邊的玻璃桌上還擺放著幾柄專業手術刀具,冰柜的一邊已經打開了,余雨和薛法醫穿著防護服,戴著頭套口罩正在往里看。

肖然低頭一敝,只見一具身材姣好、皮膚上覆蓋著冰渣、沒穿衣服的女尸,蜷著腿半仰在冰柜里。

這具女尸的臉皮一如王小梅那般被揭去了,眼皮也被割掉了,兩孔永遠都合不上的眼睛里,一對渾濁如死魚般的眼珠,暴突地斜對著每一個看到它的人。

而從其褐色的面部肌肉看,顯然,兇手在揭去她面部皮膚的時候特別小心,并沒有出現王小梅臉上那坑坑洼洼的傷痕。

房間內靜了一靜,隨之又是一連串的拍照聲,余雨端著相機,聲色低沉道:“她……應該就是張好!”

張好?張好!

想到張好的容貌,肖然腦海中一道靈光閃過,陡然轉身面向雷大隊:“我知道陳昂要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