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已經等于已經把誘餌撒下去了,魚鉤也準備好了,就等看看那條叫做臥底的魚,會不會上鉤了。話說,這幾個人中,沒有獄警邱南,也沒有最早的臥底小莫,可是卻有另一個,在范克勤眼里極為重要的內線,于茂。
于茂本來就是第二監獄的幾個監區長之一,在第二監獄里,可以說,出了監獄長駱海超以外,就屬監區長最大。是以于茂在某個時候的特權,肯定要比小莫和邱南還要重要。
于茂本身是個很穩重的性子,最開始的時候,曾經和另外幾個人,被叫到了永田美津夫的永田公館當中談話,當時永田美津夫想要在第二監獄內找幾個絕對信得過的人,秘密給他報信。后來在艾吉越獄之后,于茂也立刻第一時間給永田美津夫打了電話,只不過那個時候,監獄長駱海超才是最開始給永田美津夫報信的。但于茂的電話,到是讓永田美津夫相信了幾分于茂對于自己的忠誠。
其實,于茂選擇給他打電話,也是權衡之后的決定。畢竟這么大的事,而且艾吉已經跑了。那自己為什么不報呢?等著永田美津夫自己知道當然也行,甚至是用不了多久老鬼子肯定能夠知道,還不如自己先報了呢。
等到了永田美津夫等一眾鬼子來到了第二監獄之后,于茂看這個老鬼子確實是很厲害,又是找人談話,又是觀察牢房情況,還讓人在監獄內的成衣被服廠調查的,一連串的動作,竟然還真讓老鬼子找到了事情的始末,這一點于茂是真的沒有想到的。
這也不能說于茂水平低,畢竟他只是獄警,又不是專業干刑偵的。但從那開始,于茂就加倍對永田美津夫這個老鬼子小心。就怕自己哪一點做的不好,再被懷疑那就不妙了。
在佑天寺誠找他談完話后,于茂從監獄長的辦公室出來,一邊往自己的辦公室走,一邊在腦子里琢磨:對方找自己談話是什么意思呢?讓自己照顧那個叫雷世澤的犯人,聽佑天寺誠的話音,雷世澤應該是重慶那面在本地的重要情報員啊,腦子里還藏著不少秘密。佑天寺誠應該是讓自己取得雷世澤的信任,從而最終,得到這些秘密。
沒錯,佑天寺誠今天一天找的這些談話的人,肯定不能用一個目標。那樣容易露餡。是以為了避免這種可能性,都是選擇的不同的目標。而于茂的目標就是接近一個叫做雷世澤的人,照顧這個家伙,爭取取得雷世澤的信任。
于茂回到了自己屬于監區長的獨立辦公室后,沏了杯茶,然后點了一根煙坐在辦公桌后面,細細的思考著。他現在拿捏不準的一點是,佑天寺誠給自己的這個任務,且不說是不是試探。而是自己肯定要去按照佑天寺誠的吩咐做的。這個幾乎是沒有選擇的。但雷世澤無論會不會上當,肯定是有一定風險,將秘密說出來的。
一旦這樣了,自己真要是獲得了雷世澤腦子里的秘密,又或者是,按照佑天寺誠所說:“你甚至在時機成熟的時候,可以給雷世澤也提供越獄的條件,放他走。“那么自己是將秘密告訴給佑天寺誠,還是說,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放雷世澤走呢?
于茂真正難以判斷的,就是這一點。如果得到了秘密的話,告訴佑天寺誠,固然能夠讓自己立于不敗之地。可掌握了秘密后的佑天寺誠肯定會對本地的抗日勢力,發出兇狠的一擊。這可是于茂不愿意看到的。
另外,于茂越琢磨佑天寺誠說的放走雷世澤的話,越感覺不對勁。什么叫時機成熟的時候,可以給雷世澤“也“提供越獄的條件?他為什么要這么說呢?是順口說的,還是說……艾吉的逃走,其實也是老鬼子他們故意這么做的,然后在第二監獄內的各種調查,也只是他們演的一場戲?目的就是迷惑某個抗日勢力,從而達到一種錯覺,覺得艾吉是真的越獄成功的?
無論于茂怎么思考,自己肯定是要根據佑天寺誠的話做的。因為不做的話,自己恐怕立刻就會讓佑天寺誠起疑。但自己肯定也不可能看著這件事成功。還有就是,艾吉越獄的情況,對于抗日勢力來說到底有沒有風險啊?如果有的話,那這個風險就太巨大了。
因此,綜合考慮了這些事情過后,于茂做了一個決定。他從桌子里面掏出幾張普通的信紙。然后利用自己是監區長,擁有獨立辦公室的便利,開始刷刷點點的,將剛剛佑天寺誠剛剛見了自己后,跟自己說的話。以及自己的一些分析全都原原本本寫在了上面。然后檢查一遍,發現沒有錯漏之處。手腳麻利的將兩張紙合在一起,卷成一個小紙棍。
然后于茂將自己的帽子摘了下來,把小紙棍藏在帽子里側。重新戴在了頭上。跟著,這一整天的工作,于茂跟往常一樣,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等下了班,于茂從監獄中出來,騎著自行車離開了監獄,往自己家的方向而去。在他家附近有個小菜市場,于茂回家前,順路就在小菜市場的一個肉攤上買了一條肉,大約三四斤的樣子,掛在了車把上,然后在菜市場上左看看又瞧瞧的模樣。又買了點青菜,最后在菜市場又買了一個糖人,跟著便正常的開始回家。
值得一提的是,他買菜當然都是正常的,他妻子是全職的家庭婦女。買菜大多數時候,都是他的太太。但有時候于茂也順路就買了。是以,他今天來菜市場的情況,如果是根據往常他的生活規律來看,是沒什么毛病的。只不過他再買糖人的時候,付錢的時候,摘了帽子好似正常的撓了撓頭皮,然后又把帽子帶好了。實則,已經偷偷的將小紙棍扣在了手心里,再付錢的時候,連著鈔票,一起交給了那個賣糖人的。
酒喝太多了,昨天緩了一天還是沒緩過來,腦子還是有點木木的,今天就一更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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