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看見童大小姐后,離著挺遠就高聲,道:“菲菲,你來啦,哈,我剛要出來接你,你就來了,這就是緣分啊。”
童菲也不理人,摟著范克勤的手臂更緊了。從這個人邊上就往里面走。
“哎,菲菲。”這個人立刻轉身追上,道:“菲菲,這個人是誰啊?你不會隨便找了個人來氣我吧?”
童大小姐依舊不理對方,和范克勤往里走去。范克勤見此也是一樣的,就跟沒對方這個人似的。
就這樣,進入了酒店,這個小子還在旁邊呢,道:“行行,我今天早上電話可能太早了是吧,打擾你休息了,先給你陪個不是。這總行了吧。但是你也不用找個人來故意氣我吧。”
來到了里面,來到了餐桌的位置,童菲端起個小盤子遞給了范克勤,道:“餓了一天了,咱們先吃點吧。”
“嗯。好。”范克勤接過盤子,開始夾東西吃。另一邊童菲也有點餓了,也拿了個盤子夾了些點心。
這時候已經到了酒店內部,參加宴會的人,其實已經差不多了都到了。在外面,剛剛沒什么人,所以這個小子倒也沒感覺什么,但是此時進了酒店,旁邊有人的情況,范克勤和童菲還是當他是空氣,面子上自然就有點掛不住了。
于是這小子皺眉,拍了下范克勤道:“別顧著吃啊,你是那個夜場的相姑,跟我說說啊?”
相姑,就是像姑娘一樣。在夜總會的相姑,其實就是男擠,后世叫鴨子。沒錯,這小子面子上掛不住,是以開始主動出言諷刺了。但是他多少還有點顧忌童大小姐,是以說的時候,是在范克勤這一側,聲音也不大。
范克勤這時候終于說話了,轉頭道:“你不認識我?”
這小子就是廉青云,之前看童大小姐漂亮,追求過一段時間。但是童大小姐知道對方是花花大少,因此也不怎么鳥對方。只是看在對方的父親面子上,在最開始也說兩句話。后來,童大小姐一看這小子太煩人,干脆也不再理會了。而廉青云又沒有個長性,轉身去追別的姑娘去了。
廉青云一聽范克勤說這種話,而且語調非常平穩,竟然沒有絲毫的生氣的意思。于是終于開始有點正視范克勤了。微微打量了一番,范克勤長得屬于陽剛型帥哥,不過帥不帥的,廉青云倒是沒感覺,因為他本身就挺自戀的,對自己的相貌也有自信心。
但是范克勤穿的衣服,站在那里的沉穩勁,可不是能裝出來的,再加上范克勤話中透露出的自信心,好真讓廉青云心中有點犯嘀咕。
廉青云眨了眨眼,道:“恕我眼拙,兄弟你是?”話中,已經帶了幾分客氣,畢竟不是沒腦子的人,而且他在外面為什么是花花大少啊?就是仗著自己的父親是汪偽上海政府中的一個長官的身份。是以范克勤此時如此一說話,感覺不卑不亢的,是不是也有什么依仗啊。
范克勤將盤子放下,道:“我這次來,就是告訴你廉青云,離著菲菲遠點,另外,菲菲這個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說罷,再不給廉青云任何機會,輕輕一樓童菲的小腰,道:“走,咱們跳舞去。”
和童菲一起放下了盤子,轉身進入了舞池。廉青云自己一個人,自然就沒法跟著了。自己在哪犯嘀咕呢。
這一招也是心理學上的,其實說白了,后世有一個詞非常合適形容范克勤的做派,就是腦補,又叫自我攻略。說一些話,透露出一些信息,但是呢,又好像沒露出什么信息來。如此再加上自信的行為和語氣,就會讓對方心中自己開始腦補。自己開始自我攻略。
廉青云要是一般人,比如說是普通人,那可能什么事都沒有。但是他也算是大少出身,畢竟他父親也是汪偽在上海的一個長官。因此父輩的光環讓他在很多事情上,能夠無往不利。可是呢,光環也一樣是枷鎖。尤其是對有腦子的人,更是一種枷鎖。他肯定會維護自己的光環,不可能去破壞的。而對方表現的越自信,那他自然就不敢隨意的開始攻擊。
尤其是范克勤話中還提到了自己的名字,這說明,范克勤肯定是知道自己是誰的。再加上范克勤之前還問了一句,你不認識我?這明顯就是對方根本不在乎自己是誰啊。
童菲是漂亮,家里出身也好。但是還沒到讓廉青云能夠冒著打碎自己父輩光環的地步,事實上,在他心里,女人再漂亮,真的跟天仙一樣,也不可能讓他冒著打碎光環的風險。因為只要這個光環在,自己就不可能缺女人。
像是某些電影一樣,為了個女人,不管不顧,什么“去,三分鐘,我要這小子的全部資料。”又或者“去,準備十個殺手,回頭給我做掉他。”這種絕對傻B的坑爹,坑家族什么的行為,有沒有?有,但你看見過幾個?也就是寥寥數人。那剩下的絕大多數誰他么愿意失去這種光環啊。小心維護都來不及呢。
童菲摟著范克勤肩膀,笑道:“你們說什么了?”
范克勤道:“我裝成一方大佬的樣子,嚇唬他來著。最主要的就是你,你在我身邊,那他自然就會以為我真的有什么依仗了。”
“嘿。”童菲一樂,道:“嚇唬的好,以后只要別來煩我,那我真是舒心了。”
范克勤道:“那,誰讓你長得這么好看來著。”
童菲聽完這話,心中更是歡喜,道:“你也帥氣。”
“那是啊。”范克勤道:“男才女貌嘛。”說完,頓了頓,又道:“這小子不能找我后賬吧?”
童菲更是一樂,道:“怎么的?害怕了?剛剛嚇唬他的勇氣呢?”
范克勤道:“勇氣這個東西,只要你在,勇氣就在。”
童菲能聽懂范克勤的話,就是說,自己是范克勤的勇氣源泉。你別管這話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