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跟隨岑副使去了綠島,本以為秦長老有什么機密要告知,卻是連面也未見到。
他才踏上綠島,一枚玉簡破空朝他飛來,隨即,那熟悉的飄渺聲音又至,“上面有些有意思的玩意,是從你給的那三枚出自云家的玉簡中,提煉出來的。算是你滅掉夏長老的賞賜。”
說罷,又傳來一聲不知是何情緒的笑聲,“四階魂念,有些意思,真是有些意思。”話至此處,再沒了聲音。
許易和岑副使面面相覷,前者不知道秦長老這是抽什么風,后者實在是嚇到了,岑副使雖名為秦長老副使,其實往往數年也見不著秦長老的面。
而秦長老性子恬淡,也極少有指示發下,也只有許易這妖孽出世后,他才漸漸和秦長老多了些聯系。
可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侍奉的這位秦長老,竟會有人類的情緒,那莫測的笑聲,聽在岑副使耳中,簡直有點刻骨銘心的意思。
一路出了綠島,返回了霸鄴城,岑副使仍舊有些瘟頭瘟腦。
許易連喚數聲,他才回過神來。
“噢哦,怎么了,許兄。”
岑副使完全沒聽到許易說了什么。
許易笑笑,“不知岑兄,對這七絕宮是否有了解,那副尊又是哪位?”
岑副使陡然想起,幾位長老口中驚呼的這兩個詞,這兩個詞顯然出自龔官史口中,聯系的明顯是許易。
隨即,他心中亦是一掉,再看許易時,簡直有種面目全非的感覺。
“莫非岑兄也不知曉?”
“許兄,你真是奇絕之人啊。這奇絕宮是副尊的宮殿,而這副尊,是我劍南路路庭的副尊主。其實也可以說是我劍南路的掌舵之人,因為正尊主,已閉關多年了,劍南路所有大政都有副尊主掌握。這下,你明白了吧。很明顯,四位長老便是被這兩個詞嚇跑的。而你老兄破格提升為三級星吏,明顯和奇絕宮,脫不出干系。如今,你老兄,真就成了了不得的貴人了……”
岑副使簡直有些滔滔不絕。
許易卻沒興奮,他從不信天上會掉餡餅,他和路庭唯一的聯系,恐怕就是那次參加恩科之事。
除此外,再無旁事。
可恩科已過去多日,即便他是恩科魁首,也沒什么出奇之處,放在淮西,也就只是個身份。
就憑這個,會讓高高在上的奇絕宮主人看入眼來?
他根本不信。
許易沒和岑副使待多久,傳訊珠便有了動靜,卻是清吏司傳訊,要他去換領印璽,官袍,以及錄入血脈。
萬眾矚目中,許易走完了流程,搖身一變,成了圣庭的三級星吏,整個淮西,高過他的,不到雙掌之數,真正成了一巨頭。
許易沒多少歡喜,他隱隱覺得這天上掉下的餡餅,指不定就包裹著,難以預料的毒藥。
他也在清吏司旁敲側擊地打聽過,可沒人能說出究竟,只是恭喜他。
許易猜不透根由,便也不猜了。
他唯一知道的,未來的路,定然又奇險了許多,至少官職上了一個層級,視野必定會隨之變化,提升實力,永遠是第一位的。
不說別的,單是這次和夏長老的對戰,若非對方輕敵,以及他陡然現出的四階念墻,他根本不可能如此輕易獲勝。
辭別岑副使后,許易沒急著離開霸鄴城,徑自去了聯合商會,出示了蘇運來交與的玉牌,不過半柱香,便在一間雅室,見到了蘇運來。
陽光正好,晴白的陽光,透過雕花的暖閣子,映得滿室生輝。
蘇運來抱拳笑道,“真是心有靈犀,淮東府剛完成了一場高端拍會,您那件至靈妖玉作為壓軸寶物,拍出了天價,成交價三千萬,因著許兄的這件寶物,大大提升了我們聯合商會的光彩,上峰決定只收取一百萬的傭金,這可是百分之五都不到噢,除卻前次的一千八百萬,還有一千一百萬靈石,正準備交付許兄呢。”
許易大喜,他來此,正是為了兌換中品五行靈石,仔細算算他還有一百枚的中品五行靈石的額度可以兌換,便是還按照約定的價格成交,也需要七百萬靈石。
原本前番在參加拍賣會前,他便兌換了二十五枚中品五行靈石,爾后又兌換了一千五百余枚火系靈石。
僅剩下六百余枚金系靈石,和數顆中品金系靈石,和二十余枚中品靈石,中品靈石不能動,有百靈戰衣這個消耗大戶在。
六百余枚金系靈石,加上數顆中品金系靈石,折合起來,也不過一百五十靈石,再加上拍賣會后,因著質押至靈妖玉,多出了壹佰萬靈石。
如今,他手頭能動用的財富,也不過兩百五十萬靈石。
這些靈石,根本不足以兌換他從聯合商會處索取來了份額。
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至靈妖玉的拍賣上,原想著,若能多出五百萬的拍售價,他就要燒高香。
卻沒想到,多出了一千一百萬的額度,如此已算,他又有一千兩百五十萬靈石了。
當下,他便要蘇運來履行承諾。
蘇運來頓時面現難色,“許兄,是不是太急了,你這般急要,我這邊恐怕實在騰挪不開啊。”
許易道,“聯合商會的金字招牌,應該不會砸在許某這里吧。”
蘇運來嘆口氣,“這樣吧,我還是當著你的面,像上面請示,不是蘇某食言,實在是您要的額度太多,恐怕需要很長時間籌措。”
許易冷面不言。
蘇運來沒法,只好催開一枚傳音珠,數十息后,他看向許易的目光,簡直能點燃蠟燭。
“失敬失敬,原來許兄已成功晉升為三級星吏,蘇某真是失敬,既然上面發話了,蘇某便是肝腦涂地,也定要許兄滿意。”
蘇運來口上應承著,心中卻是不斷炸響驚雷。
此番他聯系的,乃是聯合商會的最高層之一,對方話中的客氣,簡直是少見,即便是三級星吏,在那位高層眼中,也不該有如此份量,其中,定然還漏了什么關鍵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