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這才想起,時間還真沒幾天了,他現在雖是迎海峰丹堂的三級藥師,但風華殿那邊并沒有列名,而圍獵行動便是以各峰為單位組織的,迎海峰的組織單位,就是風華殿,
當下,便去找李平,說明此事。上回兩人推心置腹談過一番后,李平已知許易胸有大志,強攔是攔不住的,好在許易并不打算與他和丹堂脫鉤。既如此,李平決定幫一把許易。
在強調了圍獵可能的危險,見許易堅持要去后,李平便將此事全部包攬了下來,他的意思是,他去運作,把許易的組織關系調到風華殿,再從風華殿借調到丹堂,許易自無不可,與他而言,身份越多越好。
李平現在是尤長老的紅人,尤長老在迎海峰地位顯赫,李平出馬,這件事自然毫無難度地辦了下來,三日后,許易收到了風華殿的通知,要他趕來風華殿匯合,圍獵行動開始了。
星空之上,似乎才爆發過風暴,整個星空呈現出一片銀亮色,無數的星辰便點綴在這銀亮色上,讓整個星空看起來,越發顯得浩渺無極。
星空舟內,許易獨自坐在最后一排,一邊往口中灌著酒,一邊撕扯著一塊辣椒腌制后風干的牛肉干,感覺棒極了。對他的突然加入,一干外門弟子沒有表現出多少情緒。
至于背地里,眾人怎么看來,單從許易孤身獨這一點,便能得到答案。這種狀態已經很好了,總算沒有無腦反派,過來送人頭。吃著喝著,很快,他沉沉睡了過去。
許易當然知道,沒有人招惹他,那是因為他沒有損害眾人利益,沒有利益上的損耗,沒有誰會因為喜好,而去故意樹敵。但這并不意味著,許易的到來,沒有引發輿論。事實恰恰相反,此刻眾人議論最多的正是他鐘如意。畢竟,當初大家一同做的選人,那時,鐘如意的名氣就很大了,后來弄出了石嬰,更是轟動一時。誰都以為這個鐘如意,注定如許多笑話一樣,笑過之后,便徹底煙消云散。
可誰也沒想到這人悄無聲息地便又混入到大家的隊伍當中,短短一年,實力還進了一關鍵性的一步,聽說,還成了丹堂的三級藥師,尤長老心腹紅人李大藥師的心腹紅人。誰也不知道這戲法是怎么變的。
但誰也不會否認,誰也不能再拿老眼光去看待鐘如意了,即便這家伙注定不可能沖擊命輪境,可架不住人家在丹堂另辟蹊徑。星空舟上,總是無聊,眾人以鐘如意為話題,意念傳遞得倒也熱鬧。
有那后知后覺,才意識到鐘如意已今非昔比地,更是厚著臉皮,坐到了最后一排,準備等鐘如意醒后,想辦法套套近乎。畢竟,大部分外門弟子,前途實際是渺茫的,多個朋友也好多個門路。
許易吃飽喝足后,睡眠質量向來極高的他這一覺睡得極沉,直到星空舟抵達了混亂淵海,荒魅才把他叫醒過來。領隊的兩名內門弟子,賀峰和魏真已經開始命令眾人準備離開星空飛舟,開始捕獵。
此番捕獵,除了三天的時間限制外,沒有其他規則,眾人可以組隊,也可以單獨行動,遇到過不去的危險時,可以捏碎星牌,會自動挪移到星空舟內,但捏碎星牌后,也便意味著此人此次圍獵行動結束。
并且,捏碎星牌之人,未來兩個月內,不得再參加圍獵行動,代價還是挺大。
“鐘師兄,不如加入我們小隊,我們小隊上個月戰績不俗,獵了二十多老原,和三個老青,只要戰力強大,還是獵老青效果更大。”先前湊過來,和許易坐在一排的白面青年陳兵,向許易發出了邀請。
值得一提的是,南極宗內,除了拜在同一師父門下的,會有明確的師兄師弟的限定,基本都是按年資來定,也可以理解為敬稱。
許易小笑道,“多謝陳師兄好意,卻不知老原和老青,指的是什么?”對于不懂的問題,他從來不會怕丟面子,而憋著不問。
陳兵一拍額頭,“你瞧我這記性,忘了鐘師兄是頭一遭來,老原是指還沒有進階的荒獸,其荒核乃是原色,老青就是一階荒獸,其妖核是青色。”
許易道,“多謝陳師兄解惑,不過,已經有人提前約了我了,所以不能和陳師兄組隊了,抱歉。”他此行的目標極大,自然不愿和眾人混在一起,束手束腳,故意說有約,不過是給陳兵個臺階下。
也好顯得他許某人不是不近人情,果然,陳兵并無惱色,笑著祝賀許易好運,他邀請許易,本來就是來套個近乎,對許易的戰力,他并不看好,也擔心同伴們有意見,畢竟多個人,就多分一份出去。
兩人交談的檔口,大部隊已經開始往舟外躍出了,很快,便輪到了最后的許易和陳兵,兩人一抱拳,陳兵先行躍出,許易隨后最后一個出艙,隨即,整個星空舟便遁走,消失在天際。
蒼茫的天際,時不時地落下一個個偌大的閃電球,燒起一團蘑菇云,將整個曠野撩得霧氣昭昭,時不時,又起颶風,卷動山石,摧折巨木,一會兒天色亮得仿佛燒著了太陽,一會兒,又陰暗若鬼蜮。
許易對這混亂淵海,沒什么概念,第一次來,近乎兩眼一抹黑,但他始終堅信,連那些小毛孩子都能混跡的地方,沒道理他空虛老魔那個公子會混不下去。感知打開,詭譎的道路立時變得清晰起來。
一頭豪豬模樣的荒獸,闖入了許易的感知半徑內,他感知精妙,遠比視線,更能清晰地描繪那豪裝的模樣,野牛一般的身軀,算不得龐然大物,渾身倒刺泛著森寒的光芒,一根尖利的白牙,宛若從嘴巴里戳出來的金剛匕首,那頭豪豬模樣的荒獸在荒野中肆無忌憚地奔馳著,遇著參天巨木也不避讓,直接轟過來,一撞兩斷,端的是煞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