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避開了左邊的心臟,從稍微靠右的肺部刺了進去!
貫穿而過,從背后飛出!
“噗!”
白羽一些鮮血吐出,那灰色的眼睛頓顏色頓時變得正常。
胸中劇烈的痛苦傳來,讓白羽感覺全身的力量似乎都在瘋狂從那里向外流逝。
他不敢猶豫,從儲物袋摸出丹藥一把吞下,借助融化開來的藥力,強行穩定住了身形。
靜宜公主急忙將其攙扶住。
與此同時,周圍的親兵也是一擁而上,圍在了兩人的周圍。
兩把飛劍沒有成功將白羽斬殺,在后方兜了個圈子,又重新殺了回來。
這些親兵就算是拼盡了全力,但倉促之中,依然遠遠不足以攔住這兩把飛劍。
輕而易舉的被突了進來。
白羽痛苦的劇烈咳嗽,帶著沫的血液從他的鼻子和口中被咳了出來。
勉強拿起了黑角弓想要招架。
旁邊的靜宜公主見狀一咬牙,擋在了白羽的面前。
同時,她順手取下了腦袋上的鳳簪,一頭長長的青絲頓時散亂了下來。
靜宜公主顧不上理會頭發,大大的眼睛極為專注,體內靈力瘋狂涌進鳳簪之中。
靜宜公主的實力不強,大量的靈力的施展,讓她那白皙的臉上頓時充滿了虛弱的感覺。
手中的玉制的鳳簪在靈力涌入之后,開始散發出了乳白色的光芒,在黑夜中驟然大放光芒,一道遠超靜宜公主自身修為層次的氣息蔓延而出。
那道氣息已經逼近了元嬰層次。
耀眼光芒之中,場間的眾人都是下意識捂住了眼睛,只有葉天面無表情的看著,將一切細節都盡收眼底。
那靜宜公主手里的鳳簪應該是一件頗為強力的法器,不過想到其身份,擁有這種不俗的法器也是正常了。
濃郁的乳白色光線放射而出,照耀在那兩把飛劍之上,頓時,后兩者頓時開始劇烈的顫抖,無法保持平穩飛行就,就更不要提速度了。
光芒繼續向飛劍之上侵蝕,讓飛劍之上光華的表面開始出現了一些微小的扭曲和坑洼。
那黑衣人見勢不妙,急忙雙手結印。
兩把飛劍重新聚合到了一起,變成了一把劍。
這樣一來劍身的力量便大大加強,劇烈的顫抖變得穩定了不少。
但依然還是在不可避免的在乳白色光芒中被腐蝕著。
那鳳簪固然強大,施展出來的力量讓那強大的黑衣人也是有些束手無策,但相同的,也會造成巨量的消耗。
很快,修為只有筑基的靜宜公主就明顯支撐不住了,乳白色光芒的亮度明顯降低是,對于飛劍的影響自然也就變弱了。
黑衣人準確的看到了這個機會,手印變幻,強行控制著飛劍向前,斬在了靜宜公主手中的鳳簪之上。
乳白色光芒瞬間如同退潮一般消散。
鳳簪遭受重擊,卻完好無損,巨大的力量讓靜宜公主無法承受,握著鳳簪的右手偏轉,鳳簪不受控制的刺在了她的另外一只手臂上。
靜宜公主微蹙秀眉,眼中閃過痛苦之色,鮮血順著胳膊流了下來。
另一邊,在靜宜公主限制住飛劍的時候,白羽在快速的調整。
他咬緊了牙關運轉力量,舉起黑角弓,取出一枝鐵箭,對準了那黑衣人射去。
剛剛傷了靜宜公主的黑衣人見狀急忙召回飛劍,進行抵擋。
與此同時,葉天看到田猛幾人那邊,已經完全有點堅持不住了。
再戰下去,已經不等另外一邊的戰局分出勝負,這邊的田猛幾人恐怕就都要被擊殺了。
那靜宜公主的死活葉天并不會管,但田猛他們畢竟在葉天狀態最差的時候,帶上了葉天同行,葉天自然不會吝嗇幫他們一把。
葉天本欲出手將和田猛戰斗的那幾人都全部直接斬殺,這時看到白羽一箭向為首的黑衣人射去,而那黑衣人召回飛劍防守,頓時心念微動。
這邊的戰斗分出了勝負,田猛他們的危機自然也可以解除。
全局擺平之后,也能正常趕路。
做出決定之后,葉天便抬眼向著那為首的黑衣人看去。
后者雖然背對著葉天,但是在這一刻,突然莫名感覺心神劇烈的一震!
就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驟然捏住一般!
這種突如其來的異變,讓這人此時已經完全顧不上其他,陷入了劇烈的痛苦之中。
而這,也就是持續了短短的一息,甚至如果不是感受太過深刻,都會讓人以為這是錯覺。
那個無形的恐怖大手驟然消失,這黑衣人仿佛是靈魂復位,還沒有來得及疑惑這異樣為什么會出現,就想起他如今可還面對著危險。
眼見白羽那恐怖的鐵箭飛至,而他的飛劍還在半路上。
瞬息萬變的戰局中,這一息耽誤的時間造成的影響是致命的。
已經完全來不及了。
黑衣人心中只是來得及閃過這樣的念頭,那鐵箭就已經驟然飛至,撕破了黑衣人的護體靈力,深深扎進了他的體內。
緊接著,附著在鐵箭之上強大的靈力爆發開來,將這名黑衣人的體內經脈撕扯得一塌糊涂。
他只感覺眼前徹底一黑,便一頭栽倒。
“不好!”
不遠處圍攻田猛的幾人看到這一幕,紛紛慌了神。
為首那人落敗,他們這些人都不會是白羽的對手,就算白羽剛剛受了傷,也能收拾他們。
更何況他們的任務特殊……
剎那間,這幾人便當機立斷,立刻放棄對田猛幾人的進攻飛身后撤,一擁而上將那名為首的黑衣人拉起,背在背上,頭也不回向著向著遠處逃竄而去,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夜幕里。
而不論是靜宜公主還是白羽,還是田猛他們都沒有追擊這些黑衣人的能力,葉天已經出手幫助他們解決了危機,也沒有什么必要多此一舉。
因此只能放任這些人的離開。
不過能夠活下來,對此時場間的眾人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
這里的確是已經靠近中南山脈外圍的區域,妖獸的數量很少,實力也都不太強。
因此這一番激烈的戰斗在黑夜里造成了不小的動靜,但是卻并沒有吸引來多少妖獸。
若是在中南山脈的深處發生了這種事情,恐怕早就引來眾多強大妖獸將雙方全部一鍋端了。
當然,也有幾只不開眼的妖獸靠近,不過基本上實力都在筑基初期左右,都被靜宜公主派剩下的親兵們斬殺或者是驅趕走了。
這次戰斗中,這些親兵們也是死傷最為慘重的,本來有百人的隊伍,幾乎一半都死在那黑衣人強大的飛劍之下。
當然,田猛他們傷亡也不少,很多漢子殞命,包括田猛自己,在戰斗之中傷到了左臂,幾乎整個小臂都被砍掉。
幸好不是握著武器的右手,他的精神狀態倒是還沒有很差。
大家紛紛默默療傷,只有時不時有傷重的人發出痛苦的慘叫聲。
剩下沒傷的則是加固防御,埋葬死者,整體打掃戰場。
在忙碌的過程中,大家也都在紛紛議論著一件事情。
那就是這些這一次攻擊他們的黑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最關鍵的控制飛劍的那名黑衣人在被白羽一箭射中之后,被同伴救走。
而場間仍然留下來的尸體中,那名光頭巨人身份成迷,不論是其修行的道法還是外貌,都無法斷定到底來自于何處。
至于其他那些黑衣人的尸體,也是找不到任何的線索。
當然,實際上大家的心里也都有著一個猜測。
開始進攻時候強大的利箭,再加上后來那黑衣人掌控飛劍的能力,這兩種能力共存于一起,幾乎只能讓人們聯想到白家。
而且以白家和陳國皇族的尷尬關系,很顯然白家也有極為強烈的對身為陳國皇族之人的靜宜公主下手的可能。
在大家都猜測這次在中南山脈里襲殺靜宜公主的是白家的人的時候,同樣身份白家之人的白羽就處在了一個有些尷尬的境地。
甚至在田猛幾人的議論中,還猜測這些黑衣人能夠在茫茫的中南山脈里找到他們的所在,很有可能就是白羽傳遞出去的消息。
不過這個說法很快就被大家否定了。
因為這一次戰斗,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們能夠堅持到勝利,并且打退黑衣人,基本上就是靠著白羽一個人的力量,從這一點上就可以斷定此事絕對和白羽無關。
所以這些議論和猜測很快也就自己消失了,白羽也算是靠著戰績,洗脫了身份帶來的尷尬境地。
很快,場面基本上被打掃干凈,傷者都得到簡單的處理。
正當葉天以為事情告一段落,接下來就可以安安穩穩等待隊伍重新出發的時候,有人找了上來。
“田猛,你今日早晨在路邊撿的那個據說是醫者的家伙是哪個?”一名親兵走了過來,向田猛問道。
田猛草草的包扎了左臂的傷口,正滿臉疲憊和痛苦的休息,聽到這人的問話睜開了眼睛。
愣了一下。
立刻反應過來他們因該是尋找葉天治傷的。
田猛他們也是修士,常年戰斗,處理傷勢的經驗也極為豐富,再加上心中也的確也是不太相信葉天有什么真本事,就算有,也肯定不如他們,因此在療傷的時候完全想到去找葉天。
在廣泛的認知里,其實也是這樣,每個修士自己對于自己來說才是最好的醫者。
當然,除了修為比自己更高的。
而修為比自己低的人,那是基本上完全不會考慮對方能否幫助到自己的。
所以田猛等人此時心里都是默默的想著,那靜宜公主和李統領恐怕就是所謂的病急亂投醫了。
心中一邊想著,田猛指了指對面的葉天。
“據說你常年在這山中采藥,對此地也是頗為了解?”那親兵冷漠問道。
葉天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在問你話,你是啞巴嗎?”那親兵頓時皺起了眉頭,語氣一變不客氣的訓斥道。
葉天眼神頓時一冷,對于那些無關的偏見和嘲諷他可以做到完全忽視,但這種當著面毫不客氣的訓斥和挑釁,他是不會忍耐的。
剛才也是因為這親兵說話的時候一副冷漠態度,葉天才沒有開口,能夠點頭回應,已經是很克制了。
其他的那些親兵也都是這樣,之前葉天親眼看到田猛已經領教過很多次了。
在葉天看來,如果他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那倒也沒什么關系。
但問題是,這些親兵對那位李統領,對那位靜宜公主,對白羽等人可不是這樣。
只有對田猛他們才會變得無比冷漠,高高在上。
而和田猛他們一起的葉天,自然也就得到了這種待遇。
田猛能夠忍下來,葉天也能,但他不想。
“回去擦干凈嘴巴,學會說話了再過來!”葉天淡淡的撇了一眼那站在他前方氣勢洶洶的士兵,冷冷說道:“念在剛才也算是共患難一場,你等亦是不易,我繞你一次,不然,定不會放過你!”
旁邊田猛和周鵬等人看著葉天的目光頓時都變了,一個個目瞪口呆,長大了嘴巴。
在他們看來,葉天就是一個虛弱至極的小小醫者,別說是有多么強大的戰力了,看現在那病入膏肓的模樣,恐怕抓之雞都難。
也就是臉白凈了一些。
結果現在,葉天竟然敢公然叫板這些親兵們。
這一路上,田猛等人在這些親兵們的身上受了不知道多少氣,但是迫于壓力,都只是敢怒不敢言,默默忍受,憋在心里。
葉天的這些話雖然大家都覺得他只是嘴硬吹牛,但確實算是讓田猛他們也跟著出了一口氣。
不考慮其他,也不去管葉天說出這些話之后會得到什么樣的后果,但最起碼在現在,田猛等人都是由衷的有些佩服葉天的勇氣。
他們怕的不是這些親兵,而是這些親兵背后代表著的靜宜公主,靜宜公主背后代表著的陳國皇族。
就算是靜宜公主常年流落在異國他鄉,多少年連家都回不去,偶爾回去一次又要馬上嫁到其他的國家去,在皇族之中,靜宜公主這樣的一定是最不得勢的,但就算是這樣,也不是他們這些人敢惹得起的。
不說是這些掌握有戰力的親兵們,平日里田猛他們對那些服飾靜宜公主的仆役侍女們,都是客客氣氣,不敢有絲毫怠慢。
話說回來,佩服之后,田猛等人心里升起來的可就是濃濃的擔憂了。
“沐言,你在說什么?”
“你怎么能這樣對大人說話!?”
“快道歉!”
就連這一天來多,習慣調笑葉天的周鵬,在這一刻都急忙加入了幫葉天說話的隊伍里。
正常情況下,說錯話之后只要自己這邊道歉認錯的足夠快,對方也就不好再多說什么,順坡下驢的事。
但現在,這名親兵可完全不愿就此善罷甘休。
葉天的話,先是說他嘴巴不干凈,又說他不會說話,最后竟然還憐憫他。
在連沒有開口回答他的問題都被認為是被藐視了權威的這名親兵眼里,葉天的這一席話,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尤其是最后的饒恕,憐憫。
我什么時候輪的到一個小小的,看起來連路都走不動的的小小醫者來憐憫,來饒恕了?
這在這名以上位者心態自居的親兵眼里,完全難以接受,讓他頓時怒火攻心。
“你在找死嗎?”一雙眼睛仿佛能噴出火來,怒吼之間,他已經將腰間鞘中的長刀抽了出來,揮舞之間,破空聲響起,刀鋒已經搭在了葉天的脖子上。
“別!”
“冷靜!”
“不要!”
田猛等人見狀紛紛站了起來,葉天也算是間接幫助他們出了惡氣,大家都不想看到葉天就這樣被殺掉。
葉天并沒有動,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名親兵。
他知道此人并沒有真的決定這一刀殺死自己,知道對方的刀鋒會及時停住。
當然,就算是對方不會停,那么葉天也完全可以輕易的在對方的刀鋒觸及到自己的前一刻,將此人斬殺。
而葉天這一副面對刀鋒如此近距離的威脅,依然面不改色的定力,卻著實讓這名親兵,以及田猛他們有些驚訝。
田猛他們頓時想起了第一次見到葉天的時候,面對那云紋豹的撲擊,葉天也是和現在一樣,無比淡然平靜。
他們當時都下意識以為葉天被嚇傻了,雖然后來葉天解釋過,但他們完全沒有相信。
如今親眼看到葉天再次面對類似的情景,依然如此。
而這一次,他們自然能夠判斷出來,葉天絕對不是被嚇傻了。
難道上一次,他們真的是判斷看錯葉天了?
幾人的心里紛紛閃過這樣的念頭。
而這對于這名親兵來說,葉天這種樣子讓他又一次感覺到了一種挫敗感。
“你果真不怕死!?”這親兵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猙獰的神色,眼中殺意漸漸濃郁。
“最好不要沖我露出這種惡狗一樣的表情,沒有什么意義,”葉天淡淡說道:“另外奉勸你一句,想要真正動我的話,好好想想你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么,好好想想你貿然對我動手動腳,沒有完成你主子給你的任務,你又會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你……”這名親兵狠狠的咬了牙,終究還是緩緩的將靠近葉天的刀緩緩收回。
葉天話語中的惡狗,主子的字眼毫無疑問又一次的刺激到了他,但葉天后半句說的話又的確是真,他帶著來找到葉天的命令。
“好,你有種,”親兵將長刀收入鞘中,冷冷的說道:“你以為有著雞毛當令箭,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我們走著瞧!”
撂下了一句狠話,那親兵便徑直轉身回去了。
這人一走,田猛等人便急忙圍了上來。
“小兄弟,你實在是太不冷靜了啊,”田猛嘆了口氣說道:“就算他們可能真的有事情找你,但那李統領對威嚴這種事情看得更重,你如此挑釁于他們,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沒事,”葉天淡淡說道。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趁著月黑風高,你趕緊逃跑吧,雖然以你的狀態,晚上獨自進入這中南山脈也和找死沒有什么區別,但一定比接下來繼續留在這里等他們找你的麻煩要好!”那周鵬說道。
“不會這么嚴重的,”葉天露出了一絲苦笑。
“唉,總歸說起來還是怪我,我也沒有想到帶著你同行結果會遇到這樣的事情,”田猛嘆了口氣。
“……”葉天不知道說什么了。
正當幾人七嘴八舌為葉天出謀劃策之際,剛才那名親兵去而復返。
他的臉色陰沉,看著葉天眼中充滿了怨毒。
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個穿著考究的少女。
這少女是靜宜公主身邊的貼身侍女之一,大家都是知道其身份。
平日里靜宜公主基本上不會露面,這位少女大多數時候都是以代表靜宜公主的身份出現。
“見過蓉兒姑娘,”田猛幾人看到這名少女,急忙停下來,紛紛收斂神色,認真行禮。
“大家辛苦了,”蓉兒面無表情的對田猛幾人點了點頭,然后目光左右掃射,向著那名親兵問道:“誰是那沐言?”
那親兵指了指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