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宮

第1101-02章 劫掠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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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前輩教誨。”

鐘山倒是頗為識趣,身為眾子弟中年齡的最長者,當即便作出表率,向楊登頂拱手致謝。

伏羲氏這幾名弟子雖然皆是心懷自傲之輩,卻也并非是全然不通人情世故的愚笨之人。尤其鐘山,雖然外表上看上去身形彪悍,面容憨厚,但卻是個極其精明之人,在眾人之中時常能夠出謀劃策。

況且其作為這個團體中的首腦一般的存在,在先前出手對付葉天之時適時收手,亦不過是其的試探手段而已。

能有如此謀略之人,楊登頂方才的言外之意他自是可以領會,能夠得到這般高人前輩指點,當真可謂是萬幸難求。

“靜臥在一個鬼地方數千年,卻是難免話多。”

老人對于眾人的禮數并不在意,只是擺擺手,而后就直接轉身離去。途中從衣袖間掏出來一酒壺,仰頭大罐一口酒水,剎那間整個地宮一片芳香彌漫。

“他去哪?”

葉天望著楊登頂有些落寞的背影,輕聲問道百相。

“他這醉鬼,但凡一飲酒就喜好游山玩水,所以如同這般消失上千年,也是難有人尋得其下落,都以為他在何處去夢黃粱去了。”

后者毫不在意地答道,似那楊登頂如此姿態,早已是尋常之事。

“我們若要尋他,該當如何?”

葉天繼而問道,如今形勢之下,他可不愿平白無故失去一份頂端戰力。

楊登頂無論是一身堪比神術的騙道,亦或者昔年那劍神之稱,葉天相信這些傳聞都不會是憑空而來,此人定然有其驚才絕艷之處。

“無需擔心此事,到時我自有方法尋其下落,當務之急只需先將土伯與那天陰閣主尋來就好,其余之事可以暫且一放。”

百相說罷,就從袖中取出一枚精美令牌,只見那令牌呈五邊棱角形狀,其上刻著一獸首,可怖猙獰,寒氣逼人。

“此乃萬年寒心鐵所鑄,當年就是此令,可號我眾部赴湯蹈火,如今數萬年過去,也不知道還能喚得動幾個。”

百相面上顯出幾分遲疑,一臉正色的說道。

縱然數萬年前威名蓋天,但終究難擋歲月風霜磨礪,雖然從如今外原的動蕩局面來看新領主似乎治理得并不得意,可誰又能確保內原那些大門世家的忠心萬年不變?

“如今輪回之門在手,在這些領域之中穿梭也不過小事一樁。”

葉天道。

先前爭奪此門,不正是為了圖個省事。

“話雖如此,不過前提是要有足夠多的資源,才能實現自由穿梭,若不然那也只是件可看不可用的法器罷了。”

百相拋出一個頗為現實的問題。

如今土伯與天陰閣主下落不明,天陰閣的寶庫更是被那些黑衣人洗劫一空,如今整個天陰閣只是一副空殼子罷了,而要開啟一次輪回門所需的資源數量甚多,若是單純以葉天個人財力,怕是也不能撐得起幾次。

“這倒不是什么大問題,前幾日那大道盟不是剛剛舉行完一場盛大交易會?我倒是不信他們手里沒有點東西。”

葉天心中一早就將那大道蒙之事給盤算好了,外加現在手里還有百相這么一位領主級別的高手坐鎮,若不好好利用,豈不糟踐?

大道盟與葉天相互敵視已久,先前更是派出手下將天陰閣洗劫一空,葉天若是與百相一同前去那十萬大山內圍的大道盟城池之內洗劫一番,湊齊開啟輪回之門所需的能量,也不過是一報還一報之事。

“你是打算對大道盟動手?”百相聞葉天所言,當即問道。

“如今門中的高門子弟正好缺些試煉對象,此番前去也是一翻歷練,只需弄到足夠的資源即可。”

葉天如此說道,他估摸著是那百相放不下曾為領主的架子,這等強取豪奪的手段不愿為之。

“這點你倒是多慮了,我倒不是怕落人口舌,只是那大道盟既然能讓土伯吃到苦頭,無論其用了何種手段,定然是有些過人之處。此番若是下了決心要去洗劫一番,還需從仔細斟酌,行動必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避免暴露實力,影響日后奇襲的計劃。”

百相一臉正色道。

他在過去被封印的這數萬年間,早已忘卻了先前領主的身份,如今又怎么會計較上那么多呢。

“這是自然。”

葉天點頭附和道。

既然百相已然同意,有這么一位天道高手坐鎮也不怕出什么大亂子。不然光是這些伏羲氏的高門子弟出手,倘若出了什么茬子,大祭司那邊怕是要惹來禍事,到時定然會鬧到反目成仇的地步。

對于葉天的顧慮,百相心中自是十分清楚,鬼界中諸勢力的紛爭從來不能靠某一人平定。

畢竟這一人實力再驚艷絕倫,又如何能跟大道相提并論?

大道之下皆螻蟻,不能超脫這輪回大道,即便是天下第一,那也始終在這片“天”下。

越是修為至高者越是通曉此理,反倒是有些初生牛犢,難免自傲,依仗三分實力就想橫行一方,此乃高門子弟通病。

大祭司也正因如此,才忍痛將這些族中未來的希望交與到葉天手中。

只因這些弟子天賦奇高,皆是心高氣傲之輩,不過葉天無論天賦還是實力皆是超越眾人,足以讓這些桀驁不馴之輩心服口服。

之后葉天將制定的計劃詳細地同伏羲氏眾子弟講述了一遍,眾人紛紛以示贊許。

當一切計劃籌謀妥當之后,當下之事就是需要裝備。

天陰閣身為刺客組織,其中用來隱密身份的行頭更是流傳已久。

這些夜行衣乃是用特殊材料制成,不單是能保持氣息不外泄,更可小幅度改變身形與聲音,使人越發辨認不出。

葉天還專門以神識去查探,也無法入侵半分,方才放心讓眾人身著此夜行衣前去執行計劃。

膽敢將打家劫舍的主意打到大道盟頭上,這等在鬼界前所未聞之事,竟是就這般付諸實際了。

伏羲氏弟子們雖是久居深山,但也曾聽聞過大道盟的名頭,乃是鬼界之中數一數二的勢力,不過對于劫掠之事,這些弟子們更多顯露出來卻不是膽怯,而是期待之色。

“事不宜遲,出發!”

葉天的一聲令下,天陰閣中一群身形相同的夜行刺客就出動了,在星夜之下悄無聲息地順著山脈向大道盟所在城池摸索。

“就目前感知來看,前方并無強者。”

葉天感應之后說道,之后就示意眾人在一座小山峰上停下。

他的神識已經放出方圓數十里,這周圍隱藏在暗處的鬼修皆是一覽無余,其中修為最強悍者也不過是合體期修為,眾人之中隨便一人就可視其為螻蟻。

而葉天則是自從那琉璃火盤踞在識海之中后,腦海中的精神海洋就日益增長,雖然總體來說并不多,可經過如此歲月的日積月累,也算有了極為可觀的增長。

所以縱然有鬼界的規則壓制,也可洞悉方圓數十里的情況。

“看來他們確實從未想過有人會將這種主意打在他們身上。”百相說道。

他先前就看不慣這大道盟行事的霸道風格。

只不過許久以前礙于身份,不好將這等情緒顯露出來,如今卻是肆無忌憚,自是可以好好發泄一番。

“到時你們負責去將那交易會的所有寶物搜刮干凈,百相負責掠陣,若是他們中間有人出現差多,還需勞煩你去救場,莫要讓平白丟了性命就是。”

葉天正色說道,之后轉頭看向伏羲氏眾弟子,續而又看向百相。

這計劃能否順利進行,重中之重還是要看這兩者之間能否服從他安排,愿意按照計劃行事,如若不然,這計劃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

“一切聽從前輩指示。”

鐘山率先表示道。

不知從何時開始,鐘山就如此稱呼葉天。其余人等皆稱呼公子,唯有鐘山愿意稱其前輩。

因為他心中堅信葉天能夠出現此地對眾人教誨就是一道緣分,葉天盡師之責,如何不可承師之名?

先前葉天并不贊成,提了一二句后見鐘山仍然自顧自行事,他也只好隨之去了。

“其余人呢?”

葉天掃一眼尚在猶豫的眾人。

“自當聽從公子安排。”

其余眾人紛紛對視了一下,誠然答道。

“我也聽你的安排。”

“如此甚好。”

葉天點頭應了一聲。

“既然諸位再無意見,那么就按照我先前同諸位所說的路線行事,何處所藏珍寶,何處所隱魂珠,何處有人看守無人看管,這些地方可曾記熟?”

此事干系重大,絲毫不能夠留下把柄。

因為其夜行衣一瞧就是專業刺客的行頭,而身為刺客組織的巨頭,天陰閣總會成為眾矢之。

雖然彼此都心知肚明,雙方雖在暗中有過無數勾心斗角指示,但那終究是在暗地里,若是直接搬到明面之上,事情就不會這般簡單了。

畢竟大道盟在明面上還是正道翹楚,若是天陰閣當眾宣布與其敵對,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神秘強者

“前輩所言全都牢記于心,只需一聲令下,就可開始行動。”

鐘山恭敬道,站于一旁,等候葉天發號施令。

“好!只有一炷香功夫,時辰到了之后,無論收獲如何,立刻回此地集合!”

葉天掃視眾人一眼,發出最后號令。

眾人應允一聲,隨即在悄無聲息的星辰之下分向幾個方向,化作浮光掠去。

百相則將身形隱秘于虛空之中,靜候時機出手。

其余的伏羲氏弟子分別向葉天所說的幾個藏寶之地趕去,替其搜刮輪回之門所需的能量法寶。

而身為這一切的主謀者,葉天則來到了交易所。

他記得其中拍賣會還有幾件物品是沒有拍賣出去的,因為價錢實在遠超于物品本身的價值,所以被滯留下來,如今正好讓他占了好處。

身穿夜行衣的眾人,在星光之下悄然飄向了大道盟城池,無聲無息地將其中法寶盜取得一干二凈。

而能夠如此順利的原因,一方面需歸功于葉天先前所了解的情報完善。

另一方面則是由于大道盟實在疏忽大意,若不親眼所見,恐怕無論如何他們也不信會有人敢將賊手伸向他們。

這場充滿了驚險與刺激的計劃發生的時間只有短短一炷香,行動完畢的眾人又回到先前的山峰之上集合……

“那些陣法不過都是隨便遮掩的罷了,以我等修為,進入其中如入無人之境,法寶也是可得。”

一落地,伏羲氏中一位名為邵月之人就有些迫不及待說道。

葉天認得此人。

平時雖然心思活泛,可卻沉默寡言,在眾人之中也極不顯眼。

“只可惜類似于這種計劃也只可進行如今一次,經過這番教訓,下次對方必然會加強防護,若是還想巧取,恐怕行不通了。”

莫華說道。

“既然無法巧取,那就強奪就是,有百相前輩在此,有前輩與我等實力,怕他區區一大道盟不成?”

麟霜一臉的桀驁地說道。

在眾人之中當屬他天賦最高,年紀最小,也因此養成了他目中無人的習慣。

“恐怕不妥,大道盟存在時間如此之久,而且從未從第一勢力的名頭上退下去,必然有其厲害之處,不可能單單只是依靠一些虛名。”

鐘山道,并不贊成麟霜的想法。

伏羲氏幾人各執一詞,爭論不休,先前的默契頓時消失不見。

而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得突兀。

“幾位小友倒是好雅興,在這朗朗的星光之下,來我大道盟竊寶,如今不急著銷贓,還要為此爭論一番,實在有些……目中無人吶。”

聲音沉重,在眾人的耳畔響起,似乎是在這漫天的星光之中飄落下來的,悄無聲息。

葉天循著聲音回首望去,正發現就在不遠的半空之中,有一名中年男子身穿長衫,笑望著他們,面容普通,笑意和善。

葉天率先反應過來,剎那間劍、火雙龍齊動,虎視眈眈地望著眼前的中年人。

百相的面色也不由凝重了幾分,這男子的驀然出現連他都未曾察覺。

伏羲氏幾名弟子也察覺眼前的情況不一般,紛紛提高警惕,站在葉天身后隨時準備出手。

“諸位不必緊張,我看諸位也不像是缺那點小玩意的人,我也不缺。只是若沒有被我撞見還好說,如今撞見了可就不是幾樣法寶的問題,這是面子……”

中年男子說道,面對眾人的警惕顯得有些隨便。手中端著一個小茶壺,正好被一手握住。

這茶壺通體呈現淡紫色,壺嘴有茶香隱隱流露,勾人心魄。

“閣下是大道盟的人?”

葉天撇了一眼搶眼的茶壺,問道。

“如今若說是也是,若說不是也不是,但終歸算是大道盟出身,所以各位可否賣我一個面子?將那些小玩意送回去,都是小本生意,可經不起這樣折騰。”

中年男子笑道,自顧自飲下一口茶水。

“閣下手中的可是道花茶?”

百相突然開口問道。

不急著刁難對方,也沒有問對方的來歷,反倒是對對方手中茶壺里飄然而出的茶香感了興趣。

“這位道友倒是慧眼獨具,一眼就可看出這是道花茶。”

中年男子先前對葉天等人態度雖然也是平淡,可是言語間總會多那么一點淡淡地俯瞰意味。

只有如今面對百相,才是同輩相稱。

“不過是曾經略有耳聞而已,并且道花茶的名頭如此響亮,想不記得也難。”

百相道。

“這道花茶是何物?我只能從這莫名香味中判斷這并非凡物,瞧你這模樣,似乎這花茶很珍貴?”

葉天傳音問道。

“傳說中大道有千相,其中一相為一顆世界神樹,頂天立地,其中所結的花就是道花,道花以靈泉浸泡,就是道花茶。據說飲下一口,可抵千年悟道,看對方那樣子喝茶,簡直是牛嚼牡丹。”

百相忍不住腹誹道。

葉天聞言,也大致明了那所謂道花茶的珍稀程度了。

能夠將這道花茶當作普通茶水飲用之人,又豈是尋常身份,最少也應是那天道修為!

“不知各位考慮的如何?將那些法寶放回去,在下就當做無事發生。”

男子說道,面露輕松神色。

縱然對方有土伯那么一位高手,也引不得他多幾分重視。

氣息羸弱到如此地步,還敢出來丟人現眼?

男子心間冷笑。

“我的修為雖然恢復,但是這具身體恐怕不能完全適應,對方實力不弱,我們的勝算也許會比較小。”

百相向葉天傳音道。

他未曾料到,向來傳說沒有天道修為坐鎮的大道盟會突然冒出一個與他同階的強者,并且還有道花茶如此玄物,福源不淺,想必實力不弱。

對方若是有心糾纏,自己這頭想要全身而退,恐怕很難。

“在下耐心有限,若是諸位還沒思量好的話,在下不介意親自動手取回那些贓物。”

男子面上的笑容稍稍收斂了幾分,變得不太和善,手腕一轉,那茶壺也變作了一塊碩大玉璽,精刻了一顆威武不凡的猙獰獅首,散發出一陣炎熱氣息,化為滾滾熱浪,撲向葉天等人。

葉天眼神一冷,那熱浪瞬間避讓開他。

男子見狀,眼中不由閃過一分詫異,似乎未曾料到葉天竟然可以抵擋他法寶所散威勢。

而那些伏羲氏的弟子卻沒有這樣的底氣,當那些熱浪洶涌而來時,只被驚得連連后退幾步。

百相則紋絲不動,面色不改。

“你這晚輩倒是有幾分天賦心性,不若日后追隨我一同修行可好?以你的天賦再加上我的教誨,將來至少也可以達到我的高度。”

男子心念一動,確實動了愛才之心。

以葉天的年紀,自然被他當成了百相的后生晚輩。

而后者此刻卻不由一笑。

葉天的奇異之處究竟如何恐怖,他是見識過得,就是自己沒有肉身之時也要受他壓制。

如今雖然有了肉身,也還都是對方幫忙。

他有直覺,這小子身上必然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秘密。不說對方日后能夠擁有天道修為,即便是說對方日后可踏入大道境界,他也是深信不疑的。

這點,恐怕他比葉天還自信。

“若是閣下能夠說動他,在下并無意見。”

百相見男子的視線看過來,連忙笑道。

而對方見他如此神態,就以為是百相愿意舍棄葉天這弟子來交好自己,一時間也不再計較幾人先前的偷摸行為。

“那些東西于我無用,但是對于大道盟來說還算有幾分用處,你先吩咐他們將那些東西還回去,日后拜師我必然會給你更加珍貴的法寶。”

男子向葉天說道。

后者不由有些疑惑,開口道。

“誰要拜師與你?”

“你家長輩已經同意了。”

“誰是跟你說他是我家長輩?”

葉天看他一眼,有些搞不懂為何對方會有如此先入為主的觀念。

“那這位不是你的長輩,又與你有何關系?”

男子此刻也有些拎不清了。

“朋友。”

葉天淡淡道。

男子微微一怔,看向百相。

后者點點頭,淡笑道。

“朋友。”

“爾等莫非戲耍與我?”

男子有幾分惱怒,他感覺對方似乎是有意欺瞞,戲耍與他。

“并非如此,只不過閣下先入為主,想法實在的唐突。”

百相說道。

面上的笑容總讓中年男子覺得是一份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