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之魔眼忐忑不安的在一邊等待著。
它很想在多說幾句，剛剛它又想到幾句絕妙的馬屁和自我價值呈現的語言，但是又想起這兩位挺怕煩的，生怕說了起反效果。
這抓狂和不安別提有多揪心了。
秦小俠捏著下巴望著這只史上最大的眼球，斑斕的光彩好似就是魔眼內心不安的寫照，透著微微的抖動。
既然無法真的放心收取，那只能換一種形式了。
“我們現在所處的世界，正處于某種變革之中，而我們潛藏在此如此之久，也就是等待著這一刻。”
虛無之魔眼聽到眼前黑色長袍的恐怖存在緩緩開口，說出來的不是接受它的效忠，而是仿佛吐露秘密。
心中雖有忐忑，卻也送了一口氣，真神不會多說廢話，能將這些，小命應該是能保住了。
這心態又馬上被秦小俠話語的內容所吸引。
之前只不過是不敢好奇，但連真神都布局如此之久，背后的目的能會簡單了。
“在這關鍵的時刻，我們的力量卻越發不能隨意顯露，所以確實需要一些派得上用場的手下。”
秦小俠朝著魔眼笑一笑。
“你難道不好奇我們為什么會是那個世界土著的模樣嗎”
當然好奇，但剛才哪敢問啊，就是現在，魔眼也不敢點頭。
“你們對六大秩序，乃至對其他一些高位法則的理解，其實也不能算錯。”
這話令魔眼心中疑惑卻又好像明白了什么。
紅女妖捋了捋一側的長發，它延伸著好像虛幻了一下，就纏繞著一只掙扎的蝙蝠巨怪拽到跟前。
掃了一眼覺得沒什么用又放開，然后口中接過秦小俠的話語淡淡開口。
“我們的主體，本就是法則本身。”
這句話就像打開了一個匣子，虛無之魔眼心中仿佛靈光爆炸
它懂了
或許在無數歲月以前，六大秩序法則乃至高位法則確實僅僅是眾多魔力生靈乃至法則寵兒可以借用的天地規律。
但誰說祂們就一直會保持這樣
恐怕法則本身在漫長的歲月中，開始誕生出意識。
為什么以前沒人在意，為什么以前沒人想到
就如同最初誕生的精靈，或者其他妖化魔化乃至靈化等種種存在，為什么就沒人想到法則本身也可能出現這種變故
這是多么恐怖的變化
“呵呵呵呵。”
秦小俠笑了，魔眼高速閃動的眼神表明其心理活動的劇烈。
“真神多么高尚而美妙的名字，可又有誰知道，對于我們而言，曾經這只是妙麗的牢籠，又有誰能理解那種能注視一切，卻沒有自由的感覺”
“轟隆隆”
響雷聲一陣，天空中已經彌漫起了片片烏云，這個世界本就不多的水汽在頂峰匯聚。
秦小俠僅僅是想嘗試這個世界能否也靠魔力影響構建反應術式，但不成想居然真的成功弄出了雷聲，原以為在地球之外他的魔力應該沒這能耐了，雖然規模并不是很大。
這卻把虛無之魔眼又嚇了一跳。
這個殘原世界早已不存在天象概念，連空氣也不過是靠著接觸其他世界的魔鏡來交換。
但真神的情緒波動引起魔力的暴躁，居然沒有任何魔力語言和術式魔紋的展現，就引發了這里的天象變化。
“你之前看到的那個世界是特殊的，它是一個種子，一個正在發芽，擁有無限可能的種子我們隱匿至此花費漫長歲月才獲得這些化身。”
“雖然羸弱，卻第一次擁有了自己的身體但這還不夠”
揚了揚手中的長鞭，秦小俠再次將視線轉向魔眼。
“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讓你以后可以避免一些傻事，而其他還有一些秘密，為了你好還是暫時不告訴你了。”
“你需要知道的是，聽到了以上的秘密，所有潛藏在那個世界，并覺醒了意識的法則，全都會開始關注你”
虛無之魔眼出了眼球沒有多余組織，更不可能有淚腺，但此刻真真切切的從眼珠表面分泌出了渾濁的魔力衍生物。
天吶，我根本不想知道啊您可以不告訴我的啊
被數量未知的法則關注，它聽著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不用太緊張，你需要做的事情不多，除了繼續恢復你那可悲的傷勢，在必要的時候，響應我們在這個世界創立的一個小組織的號召。”
“我們借用這個跳板，隨著這個世界的種子一起成長，究竟能到達什么地步，即便是我們也不知曉，卻比原本乏味的存在要有趣得多。”
紅女妖陪同這秦小俠一起露出會心的笑容。
對于她而言，確實是獲得了有趣的新生，也十分珍惜這一切，不愿意再次回到從前。
對于精神有些殘缺的魔眼，海妖的溫莎法則正是它的克星，更別提如今的紅女妖絕非等閑海妖了。
真理秩序的法則魔力引動天賦，在一剎那，這個殘原世界的科米爾法則和溫莎法則仿佛短暫震動了一下。
紅女妖的所有魔力在體內沸騰，將一切力量凝聚到一個包含音幻的眼神。
虛無之魔眼恍惚間，好像看到了無窮無盡的虛無和一雙巨大如同天地的冰冷之眼瞬間睜開掃了它一眼。
“如果因為你搞砸了這些呵呵呵”
紅女妖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平復了短短一瞬消耗了近半的魔力。
“轟。”
“咣隆隆”
魔眼直接從空中掉了下去，壓垮了下方的兩座山峰。
剛剛它感覺到那雙眼睛仿佛要將自己的精神撕扯，將自己的靈魂剝離，然后它發現，另一個恐怖存在的手按在了科米爾化身的肩上。
自己絕對是被這只手救了
它要收回那個想法，對方絕不是邪神，至少對它來說不是
“多羅里安克瓦。”
“您卑微的仆人在此。”
秦小俠很滿意它的態度和語氣。
“你的存在，正是因為我們不方便出手，希望你能證明自己的價值。”
“科米爾的情緒已經開始激化，繼續留在這里對你的安全會有影響，記住我們的話，這帶給你的不光是恐懼，同樣也是機遇。”
“下次再找你的時候，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魔眼狠狠得在心中松了口氣，以為兩個恐怖的存在要離開了。
“對了，或許以后我們會派人進來和你有所交流，同樣不準提到有關我和科米爾的事，知道嗎”
“您卑微的仆人遵命”
魔眼甚至都不敢升空，這事它可不敢馬虎，關系到真神的根本利益。
秦小俠微微點頭，從指尖凝聚出一滴渾身過半力量匯聚而成的液態魔力。
經歷數次蛻變，他那本身質量奇高的魔力此刻早已更加夸張，即便不可以凝聚，剛剛魔眼的那些魔力從質量上也遜色于他，而這一滴魔力更是包含了強烈的情緒與精神，活性非凡。
就像一粒燃燒的微型紫日，飛向魔眼的瞳孔。
后者的瞳孔微微一縮，卻強忍住沒有逃離。
“滋啦啦”
好似滾油如水，那一滴魔力入體帶來巨大的痛苦，體內的的魔力自發的產生驅逐力量，但隨著兩股魔力的爭斗，那一滴看似稀少的魔力展現了恐怖的吞噬性，也帶起了難以承受的痛覺。
等魔眼反應過來，趕緊放開魔力抵抗，生怕神明憤怒。
而就這么一會，原本被沖擊消耗掉不少的紫色魔力，居然靠著吞噬周圍的魔力，重新恢復了規模，并且隱隱增加的趨勢。
這是什么恐怖魔力
魔眼眼睜睜感受著它直達其殘破的靈魂核心深處，忍受著這份痛苦，卻不敢有過多動作。
還好那難以忍受的刺痛漸漸弱化到一個細微的地步。
它知道這一滴魔力雖然可怖，但花費一定代價也能驅逐，但如此大動作必然損傷到附近的靈魂核心，最關鍵的是會被魔力的主人知曉。
“從今天開始，除了真名之外，你會多一個稱呼，就叫做曙光之眼。”
留下最后一句話，兩人才一起離開。
等秦小俠和紅女妖真的消失在眼前走出了這個殘原世界，虛無之魔眼依然不敢動彈，直到那面魔鏡入口被關閉，才敢“喘大氣”。
它第一反應就是趁機會跑路
可馬上就泄氣了，不說體內的那滴詭異魔力，論別的，這和以往結仇的可不同，那是法則本身，它怎么跑后果會是什么樣
不過等恐懼感漸漸消退下去之后。
內心一種奇特的情緒悄然發芽，并很快長成參天大樹。
它剛剛經歷的是什么
那是有機會涉足到準備了不知多少萬年的天大布局之中，以往那些小小的世界碰撞，和微不足道的異類摩擦算什么
自己曾經失去的真身又算得了什么。
一旦陪同真神下完這盤未知的棋，它將獲得的又是什么
這一刻，虛無之魔眼突然摒除了恐懼，剛剛有多怕，現在就有多興奮，它只恨剛剛表現的還不夠完美。
多羅里安克瓦，恐怕你持續萬年的霉運，很快就要逆轉了
不得不承認，這是它生命中最刺激的一次經歷，甚至幾萬年前百眼瞳魔瓦解都可能比不上這次，也是最值得賭一把的一次。
它已經開始琢磨著自己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做貢獻了。
這也是秦小俠所期待的看到的結果，恐懼的壓力加上利益的捆綁，可以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自己那滴魔力還在，相當于一個觸保器。
在這段時間內要么自身成長，要么找到一勞永逸的辦法，而真要消滅它，似乎也并非太難。
s星期三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