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次日落,小小的山峰上,唐銳和青陽劍使在下著棋。
從青陽劍使這邊看,唐銳整個人看上去越發的懶散,甚至有一種昏昏欲睡之感。
這種感覺,讓青陽劍使的心越發的冷了起來。
攝魂誅魄幡在起作用,這已經是第十天了!
五大圣地那邊關于攝魂誅魄幡的消息,并沒有任何的變化,很顯然對于這攝魂誅魄幡,五大圣地依舊是沒有任何的辦法。
這上古流傳下來的至寶,根本就沒有破解的辦法!
“唐銳,該你走了!”看著一副要昏睡過去的唐銳,青陽劍使輕聲的說道。
而唐銳在這一刻,好似一下子驚醒了過來,他手中的棋子,很是隨意的放下。
這一走,唐銳堵死的,赫然是自己的棋步。
“唐銳,要不我們今日就下到這里吧!”青陽劍使朝著那赤紅色的落日,輕聲的朝著唐銳建議道。
唐銳點頭道:“好,那就……那就到這里吧!”
就在兩個人說話之際,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千里之外的高山上,這身影并沒有吭聲,只是冷冷的俯視著唐銳。
看到這突然出現的身影,青陽劍使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的戒備。雖然他知道這件事情他幫不上忙,但是他絕對不允許自己什么也不說。
“你是什么人?”
青陽劍使的喝聲,引得那人的注意,他朝著青陽劍使淡漠的掃了一眼,并沒有回答,就好似看著一個螻蟻。
而唐銳這個時候,也將目光朝著那人看了過去。
面對唐銳的目光,那人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忌憚之色。雖然他覺得唐銳必死,但是誰也不敢確定,此時此刻,唐銳是不是還能夠揮出毀滅一劍。
如果能夠施展出毀滅一劍,那么他死的就有點太冤枉。
所以在稍微沉吟,他就朝著唐銳一笑道:“我名布泰寅,這一次過來,就是看熱鬧,還請唐銳大人見諒。”
唐銳并沒有使用神念瞅向布泰寅,只是冷冷的道:“滾!”
布泰寅的臉色,頓時變的無比的難看,他向唐銳報出自己的名字,在他看來已經是無比的給唐銳顏面。
可是他沒有想到,自己得到的,竟然是這么一句話。
他現在真的很想對唐銳譏諷兩句,告訴他要看清楚形勢,現在的他,已經是多半個死人了。
但是這樣的話到了布泰寅的嘴邊,最終他還是咽了下去,如果唐銳沒有出手的能力,他如何說那都是隨他的心情。
但是唐銳要是有出手之力,而且還能夠使用至理一劍,那么他這樣說話的話,就無比的危險。了
一旦唐銳不管不顧的朝著他出手,他很有可能就會成為一個倒霉蛋。
想到倒霉鬼,布泰寅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明顯的不甘心,他絕對不愿意成為倒霉鬼,他更不愿意就這么和一個死人硬抗。
他知道,現在有很多人在關注著他。或者說,這些人所關注的,是唐銳的反應。
在稍微沉吟了剎那,他就做出了決斷道:“既然唐銳大人不喜歡有人打攪,那在下告辭了。”
說話間,布泰寅騰空而起,朝著遠處飛馳而去。
青陽劍使看著離去的布泰寅,最終還是將目光落在唐銳的身上,他的心中此時多的,卻是一絲悲涼。
這種悲涼,并不是因為他沒有受到重視,所以才生出的悲涼,他的這種悲涼,完全都是因為唐銳現在的情況。
唐銳,真的要走到最后了嗎?
唐銳端起面前的茶,聲音中帶著一絲遲鈍的道:“剛才,我們說到哪兒了?”
青陽劍使趕忙將自己的心思扔到一邊,沉聲的朝著唐銳道:“我們說到長天劍主。”
“長天劍主已經領悟了一些天地至理,但是他掌握的并不是太多,但是我相信他只要是堅持下去……”
就在唐銳說話的時候,一座由罡風凝結而成的宮殿中,月皇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失望。
這個布泰寅,剛剛表現的倒是英雄,第一個朝著唐銳沖了過去,可是最終竟然用這種態度退了回來,真的是丟人現眼。
在元帝之子出手前擊殺唐銳,不但可以獲得最大的好處,而且還可以號令四方上古神魔,重建上古神庭。
雖然這重建的神庭,依舊要聽從原始之主的命令,但是月皇卻覺得這是一條讓他扶搖直上的通天大道。
如果失去了這么一次機會,他就很難從原始之主的控制下崛起,更不要說成為攪動風云之人。
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但是這個機會中,同樣隱含著巨大的兇險,一個不好,就會丟了性命。
在沉吟了瞬間,月皇的目光就看向了自己左側的一個上古神魔道:“剛隴,你去試一下唐銳的情況?”
剛隴是一個身材高大,通體都是火焰的巨人,他的修為已經是巨頭級別的巔峰,立于虛空之中,給人一種猶如烈日臨空之感。
平時的時候,這位剛隴對于月皇也是無比的恭敬,但是此時聽到月皇的命令,他的臉色就變了。
雖然他對月皇也算是忠心,但是現在這種時候,月皇拿他的性命去試探唐銳,他當然不情愿。
“月皇大人,唐銳雖然被攝魂誅魄幡所攻擊,但是現而今正是他最后的時刻,如果我們執意去惹怒他,這對于我們來說,是非常不利的。”
剛隴說到這里,聲音變得凝重起來道:“所以我覺得,這件事情我們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聽了剛隴的回答,月皇的臉色變得無比的難堪,他除了憤怒之外,心中更是升起了一種感覺,一種唐銳虎死威還在的感覺。
這剛隴竟然因為唐銳的恐嚇,敢于違背自己的命令,可見在他的心中,唐銳是多么的可怕。
一個個念頭閃動之中,月皇最終還是將自己準備說出口的恐嚇的話收了回去。
他知道在這種時候,如果和剛隴撕破面皮的話,那最有可能的結果,就是自己擊殺剛隴。
還沒有擊殺唐銳,就殺了一個自己的得力助手,這種事情,月皇無論如何也不會做。
他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后,沉聲的朝著剛隴等人道:“我們現在如果一直等下去的話,那么最終的結果,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唐銳被那元帝之子擊殺。”
“你們不用怕攝魂誅魄幡,原始之主已經答應了我,如果那元帝之子對我們用攝魂誅魄幡的話,他一定會出手阻止。”
“只要是現在你們誰能夠探出唐銳的虛實,在誅殺了唐銳,建立神庭之后,他就是神庭四部天王之首。”
在場的上古神魔對于神庭的情況是了解的,知道神庭四部天王,那可是僅次于神庭之主的位置。
如果能夠成為神庭的四部天王之首,那更是整個神庭的第二號人物。
在月皇說了這些話之后,目光就不經意的朝著剛隴看去,他依然希望剛隴能夠成為這個四部天王之首,但是現在,他要的是剛隴的后悔。
剛隴的神色一直無比的淡然,就好似沒有看到月皇的目光正在看向他一般。
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他整個人好似什么都沒有聽到一般,靜靜的站在那里。
這等的情形,讓月皇的面容中閃過了一絲絲的冷厲,他沒有想到,自己已經將誘餌扔了出來,剛隴此時竟然還是不為所動。
而接下來的情形,讓月皇的神色越加的不好,因為那些蠢蠢欲動的下屬,最終一個也沒有出手。
很顯然這個四部天王之首的位置雖然很有吸引力,但是他的這些下屬,一個個好似都對唐銳存在著巨大的畏懼。
也正是因為這些畏懼,所以讓這些人雖然想要出手,但是最終卻是誰也沒有出手。
月皇的心中有些發冷,他朝著唐銳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那落日已經越發的昏暗,而處在落日之下的唐銳,此時給他的感覺,卻是整個人好似隱含著一種黃金的光彩。
唐銳,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能夠有如此大的威懾力,實在是可惡至極。
莫不是這一次,真的要等待那元帝之子誅殺唐銳嗎?
那樣的話,自己拿什么來號令四方,拿什么來成為天下之主,拿什么重建上古神庭……
就在月皇心中念頭涌動的時候,他看到遠處又出現了一個身影,一個好似隱藏在無窮黑暗之中,掌控著宇宙蒼生的身影。
伴隨著這個身影的出現,月皇的心抽搐了一下。
他雖然是第一次見到這個身影,但是在看到這個身影的瞬間,他就已經有了確定。
元帝之子,這就是上古神庭崩潰之后,一直隱藏不出的元帝之子,他在這個時候出手,為的就是要重建上古神庭。
而一旦他重建上古神庭成功,那么自己該怎么辦?現在這個時候,自己是不是第一個出手攻擊唐銳。
就在他心中掂量著得失的時候,那身影的手中,已經多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黑色小幡。
“唐銳,你的死期已到,現在還不快快死來。”
幽幽的聲音中,黑色的小幡快速的搖晃,伴隨著那搖晃的小幡,一個模糊的身影從小幡之中浮現出來,瞬間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