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奪舍了魔皇

154.不給低調機會,就別怪我高調

應青青略有些愕然的看著丹后。

她輕輕抿了下嘴唇:“這么說,我之前的感覺是對的,我還以為是我失憶的關系……”

丹后靜靜看著她,沒有說話。

應青青目光中淡淡失落之情消失,也恢復平靜,向丹后說道:“請……前輩您見諒,我先前所言一切,句句屬實,絕無欺瞞之心。”

“老身再老眼昏花,自己的外孫女兒還是認識的。”丹后言道:“如果說你跟老身的外孫女兒同名同姓,未免也太過巧合了吧?”

她目光審視應青青:“同名同姓確實不稀奇,但你偏偏還會陶忘機的昊天神劍,說是巧合,你自己信嗎?”

應青青言道:“我曾前往劍閣一行,希望能找回我的記憶與身世,找到事情的答案,可惜閣主當時已經離開遠行,緣慳一面。”

“你說你失憶,從哪里看來‘應青青’三個字?”丹后面色看不出喜怒,淡然問道。

應青青搖頭:“沒從哪里看來,將近兩個月前,我從昏迷終醒來,不知自己在哪里,想不起自己是誰,腦海中唯一能想起的人名,就這一個。”

其后,她江湖上勉強漂泊一個月時間,直到巧遇正準備去跟劍皇陶忘機決戰的魔皇。

丹后平靜看著應青青。

相關經歷,昨晚在古神峰上,她已經聽應青青講過。

這時,她一翻手掌,兩指之間,多出一支細長的金針。

“昨日在古神峰上,老身有所保留。”丹后淡淡說道:“身正不怕影斜,你可敢讓老身放手一試?性命之憂不會有,只是略有些遭罪。”

應青青看著那幾乎有半尺長的金針,面色如常,輕輕點頭:“我只是希望能找回我自己。”

丹后手指輕彈。

那半尺長的金針化作一條光線,在空氣中閃爍一下就消失不見。

應青青身體則猛然一僵,很快面露痛苦之色。

她全身上下都在微微顫抖,但卻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木然立在原地無法動彈。

丹后的眉毛漸漸皺起,神色越來越凝重。

她手揮了揮,空氣里仿佛有一道金光閃過。

一收一放,都在轉瞬之間。

應青青身體仿佛虛脫一樣,險些軟倒。

但她還是勉強站住,調息幾次后,方才恢復精神,重新站直身體。

“還真是失魂癥……”丹后皺眉上下打量少女:“神魂似與常人不同,偏還受了損,你究竟……”

應青青深呼吸一下:“我也想知道,我究竟是什么人,又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丹后注視她半晌后,方才重新開口:“老身不妨對你明言,你這樣的病癥,老身也無力診治。”

應青青黯然嘆息一聲。

“要尋找答案,恐怕還應回到一切初始,去你有記憶以來,初次自昏迷中蘇醒的那個地方去看看,才最有希望。”丹后言道:“老身將與你同行。”

她顯然還是覺得,管于“應青青”這個名字,眼前這個失憶少女,是從其外孫女兒那里聽來。

一個失憶,一個失蹤。

但在此前,兩人應該有過接觸。

面前少女,是丹后尋找自己外孫女兒唯一的線索。

這少女蘇醒的地方,或許能有新的發現。

“那里是靠近雪域高原的雪山一帶,極為荒涼,什么都沒有。”應青青言道:“與陳教主相逢后,他也曾命人去那里又尋找一番,并無新的發現。”

丹后淡然言道:“別人發現不了的東西,老身未必發現不了。”

應青青目光略微明亮幾分。

她徐徐說道:“若真的如此,該我謝過前輩您才是。”

“很好,那就這么說定了。”丹后揮手,收了那層遮掩她們的輕紗:“無謂拖沓,我們這就動身。”

她沒有只打聽一個地名就獨自上路,而是打算把應青青一起帶上。

對方身上確實充滿疑團,以她的見識和手段也摸不清底細。

照這么看來,就算去雪域高原一趟,也最好把這少女帶上。

丹后隱隱覺得,關鍵并不在地點,還是在于應青青本身。

這樣的話,人必須也一起到位才行。

經過方才的刺探,基本已經可以排除應青青跟魔教勾結的可能。

魔教是否另有打算,后續看她卓青溪自己的警惕了,眼前這個小姑娘基本可以肯定并非魔教中人。

“走吧。”丹后毫不拖泥帶水,牽起應青青的手掌,便重新上路。

同一時間的古神峰上,陳洛陽正在教主居所中打坐調息。

解憂丹和紫府玄靈丹,都已經被他服下。

藥力被不斷化解。

相較而言,效果肯定沒有十轉歸元丹那么強力。

丹后靈藥,對普通凡人來說,幾乎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了。

但隨著武者修為愈來愈高,藥力作用就顯得越來越小。

到了陳洛陽這具身體的層次,類似方面的減幅就更明顯。

不過,丹后出手煉丹,確實非同凡響,丹藥本身的品質,幾乎達到神州浩土當前的極限。

在黑壺看來雖然又瑕疵,但那要是丹后自身修為境界所限的緣故。

同境界下,她基本已經精益求精到完美。

陳洛陽服下靈丹煉化藥力,能明顯感覺到比自己煉的那枚十轉歸元丹來得精巧。

當然最重要還是療效。

這一輪過后,按照黑壺的說明,自己康復的時間,已經被縮短到半個月以內。

自己一身傷勢,漸漸消弭,如今只剩下一些頑固之處,需要水磨時間耐心等待,慢慢解決。

這一波過來,自身實力漸漸已經恢復到第十三境的水平。

孤注一擲大法,暫時成為歷史。

一方面傷勢減輕后,輕到一定程度,這門借傷勢逆沖氣血激發潛力的秘法,便漸漸失去存在的基礎。

另一方面,沒有孤注一擲大法,自己現在出手,也基本是武帝之境的水平,只需靜等徹底恢復。

以前孤注一擲大法,催動低于巔峰時一個境界的力量,一天三招。

自己眼下則是每一招,基本都跟當初使用孤注一擲時一樣。

現在再碰上黑帝修哲、劍帝王健這樣第十三境的對手,不動神武魔拳,陳洛陽都照樣可以與之一戰,甚至贏面還不小。

但現在的問題是,自己即將迎來的對手,是第十四境巔峰的刀皇宇文峰。

潛修閉關,然后圓滿破關而出的刀皇,相較從前三皇并稱時更上一層樓。

在眼下這個時間點,對手確實有問鼎神州第一人的資本。

而且,兩人約定的決戰之日就在七天后。

距離陳洛陽徹底康復,仍然差了少許。

黑壺中的血紅瓊漿,眼下也不足以套出刀皇宇文峰的信息。

陳洛陽心中思量,舉起自己的右手看了一眼。

他右手五指徐徐握成拳。

自己身體狀態相較服藥前,恢復了許多。

那是不是可以容納積蓄更多地火熔巖之力,備下不止一式第十四境層次的“祝融”?

這次,怕是兩條胳膊都可以用上了。

但自己只有雙拳。

宇文峰那邊處于第十四境巔峰,卻可以有很多刀……

陳洛陽正思索間,隨身玉佩突然響起。

一連響了五聲。

這情況此前從未有過。

是誰?

陳洛陽仔細回憶的同時,作為回應也敲擊玉佩五聲。

很快,一個人出現在面前。

陳洛陽看著他,心中忍不住吐糟。

五長老,所以就響五聲嗎?

出現在他面前的老者身形微胖,慈眉善目,正是魔教五長老譚云生。

“教主如今聲威如日中天,而大首座在外,謝大哥負傷,周攀澄已死,不知是否到了鏟除他們的時候?”譚云生笑瞇瞇說道。

對于他來見自己,還說出這么一番話,陳洛陽不很意外。

最早查自己資料的時候,陳洛陽品味猜測字里行間的意思,就發現一個問題。

魔教教主,在元老派中早就按下一枚釘子。

也就是面前的五長老譚云生。

如今,對方似乎是瞅著終于迎來還我本色的機會。

陳洛陽有些無語的看著對方。

他其實很不想見到陳初華、譚云生這樣身份背景特殊的人。

大庭廣眾,有旁人在一邊看著的時候還好,公事公辦就行。

但私底下就鬧心了。

比方說眼前的譚云生,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按照教主的個人生平,這位五長老從小看著他長大,算是接觸教多的長輩,但陳大教主不好判斷該繼續保持威嚴,還是親切點隨意點稱呼對方。

傷勢漸漸康復,實力越來越強,陳洛陽思路也開始越來越奔放。

有那么一瞬間,惡向膽邊生,他在考慮要不要索性一巴掌拍死對方完事了,盛得想了頭疼。

這個念頭,很快被陳洛陽抹去。

他平靜看著對方說道:“無足輕重,不需介懷,接下來,本教另有要務。”

“是北邊的異族?”譚云生試探著問道。

陳洛陽言道:“本座同宇文峰約戰不假,但在此之前,又豈會裹足不前?本教按自己的步調來,該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暗地里吸一口氣。

既然在自己康復前,這一戰注定要來,那就挺身面對。

要打,就要打贏。

靜待傷勢康復已來不及,老老實實在總壇低調韜光養晦守著失去了意義。

想低調不給我機會,那就別怪我高調,主動出擊。

在決戰前這幾天,為黑壺,多攢些血紅瓊漿吧。

“來而不往非禮也,對面南伐結束了,該本教北伐了。”陳洛陽淡淡說道:“本座領軍親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