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奪舍了魔皇

148.沒興趣管一個死人的悲喜

不過,陳洛陽雖然抓住對方小辮子,但無法知道對方心里在想些什么。

通過黑壺,他查閱聶廣源的資料,對方少年時的經歷沒什么特別之處。

沒有特殊的身世,又或者孩童時便受人指使。

其轉變應該是自身的問題,而且是成年后的決定。

這讓陳洛陽心中好奇。

雖然看得出對方權欲野心夠重,但這應該是個能掂量自己輕重的人。

他再有野心,當下的目標也應該是燕明空、陳初華等人。

投靠夏朝,顛覆魔教,掀翻了陳大教主,也輪不到他坐教主位置。

周攀澄對現狀不滿還說得過去。

但是聶廣源,魔教之外,能提供給他比現在更高的權位嗎?

這讓陳洛陽頗為好奇這家伙腦袋里究竟在轉什么念頭。

不過,他更介意另一件事。

不是聶廣源,也不是周攀澄將兩極天石扔下火山口,引發古神峰下地火熔巖爆發。

還有一個奸細,是誰?

教主當眾處置聶廣源,在旁人看來只是立威,以儆效尤。

而陳洛陽本人則在暗中留心觀察其他魔教高手的動靜。

聶廣源如此謹慎小心,隱藏如此之深,都被陳洛陽揪出來公開處刑。

這對另一個奸細,會否有觸動,使之露出破綻?

陳洛陽已經通過黑壺查詢了夏朝那個負責傳消息的宦官總管高楨。

兩極天石,就是通過他,從大夏皇朝那里,傳到那個魔教奸細手里。

然而黑壺提供的資料顯示,與高楨接頭的人,只是一個聾啞人。

陳洛陽一開始還懷疑這人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但查詢之后顯示他并無特異之處。

此人只是奉命行事,然而傳令給他的人并不與之接觸。

他到約定好的隱蔽地點拿東西或者放下東西就行。

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在其人生經歷的文字記述中聊聊一筆就帶過了,甚至可能提都不提。

陳洛陽還是暗中命人把這個小角色拿下后,審問的人費了半天功夫連比劃帶喊,才勉強知道些更詳盡的情況。

例如,此人依吩咐,取了面具和特殊的晶石,然后去見夏朝宦官高楨,站在對方面前就成了。

按其邊比劃邊叫的供述,那枚奇怪的晶石里,可能會自己傳出聲音,跟高楨交談。

然后,另一件仿佛腰帶似的特殊寶物,則以障眼法幫他消失。

高楨恐怕都一直被瞞在鼓里,以為自己面前的高大面具人,就是某個魔教高層好手。

你們一個個,都好小心啊……

陳洛陽心中苦笑,感覺自己遭受到針對。

好吧,也不怪你們。

畢竟是失敗了要掉腦袋的活兒。

比方說,就像現在。

“廣源,你讓本座失望了。”

陳洛陽于座上,不再看自家前任白虎殿首座。

拳意凝聚顯化的蚩尤相,加大力量,壓得聶廣源全身骨頭咯吱作響。

蚩尤相一條手臂伸到頭頂,從懸空的九支神兵中,握住一柄長桿巨斧,然后移到聶廣源身體上空。

聶廣源“呵呵”怪笑一聲:“你比從前更強了,反證明我的決定沒錯,不盡早未雨綢繆,便是半分機會也不會有。”

陳洛陽若有所思,大概琢磨過味來。

對方野心之旺盛,遠比外在表現出來的還要更加強烈,強烈得多。

這個人,居然真的是瞄準我屁股下面這個座位?

不過,他似乎對于在武道修為實力上勝過自己這個現任教主,完全不抱指望了。

轉而考慮的是技術路線,深耕細作。

講心里話,陳洛陽其實對此有些興趣。

他想知道在這個明顯有個人偉力歸于一身特征的武道世界中,不以武力見長的人,至少不是第一專長的人,能否走到巔峰高位。

一定要說的話,聶廣源這次栽跟頭,也算是直接栽在整體層次跟黑壺差太多上,被不可抗力吊打。

但如果給他知道黑壺的秘密與作用,他肯定會更小心行事。

以他的謹慎,黑壺抓他的小尾巴都有些費勁。

他隨陳洛陽一起上位,至今也不過三、四年時間。

給他更長時間深耕細作,小心編織羅網,不知會否有彈指之間改天換地的大動作?

當然了,這種技術流玩法,要小心對方直接翻桌子。

橫在小聶同志宏圖偉業面前的阻礙,可不止我這個教主一人啊……

陳洛陽收起心中胡思亂想,淡然說道:“本座欣賞你的上進心,但不管你怎么做,都半分機會也沒有。”

聶廣源終于不再徒勞掙扎:“不錯,是我小看了你,你跟王飛、蘇夜那樣的白癡不同。”

他被陳洛陽的拳意壓得趴在地上動彈不得,腦袋也只能側向一旁,半邊臉被壓在地面上。

側過來的臉,正好沖著王飛。

王飛勃然大怒,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擼起袖子就要上前,為蚩尤相力量所阻,才被迫停在原地,呼呼喘著粗氣,不甘心的看著聶廣源,恨不得將之碎尸萬段。

聶廣源臉上露出個艱難的笑容,滿是不屑:“能打的白癡而已,沒人幫襯提醒,玩死你們,你們都還忙著道謝呢。”

“師兄,請把他交給我!”王飛臉上青筋繃起:“老子讓他后悔被生出來!”

陳洛陽的視線掃過來,無喜無怒。

王飛氣喘如牛,勉強壓住火氣,低頭道:“是我失言,請師兄恕罪。”

蘇夜輕輕拽了拽哥哥蘇偉的衣袖:“哥,他為什么罵我?”

聶廣源哈哈笑道:“你們,繼續忍氣吞聲,給人卑躬屈膝下去吧,我今日雖死,卻才是得了自在,真正展翅高飛,還我本色!”

蘇偉撐著一對熊貓眼看他半晌,然后向座上的陳洛陽行了一禮。

“教主,此獠死不悔改,殺了他,未免太便宜他了,不如把他關進白虎殿監牢中,跟其他在押犯人混在一起收監看管。”

其他人面皮微微一跳。

聶廣源曾是白虎殿首座。

眼下白虎殿監牢中在押犯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在他手上吃過苦頭。

這位白虎殿前任首座被扔進去,結果可想而知,當真是尊嚴和身體上雙重折磨在等著他了……

王飛轉怒為喜,摩拳擦掌,向陳洛陽請命道:“師兄,請讓我送他去白虎殿,我保證找最好的人招呼他,讓他每時每刻都爽上天去!”

他盯著聶廣源獰笑。

先前陳洛陽把他扔去白虎殿受罰,聶廣源可是一點都沒客氣。

老天有眼,今天飛爺要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了!

聶廣源沒理會王飛。

他視野受限,看不見另一邊的蘇偉。

聽見蘇偉的話后,他哼了一聲:“蘇偉,常有人說你是蔫兒人出豹子,但在我看來,你更像條蛇。”

“無須如此。”陳洛陽淡淡說道:“通敵者,殺無赦。”

說話對象卻是蘇偉,而非聶廣源。

話音剛落,那閃動暗金光芒的長柄巨斧,也一同落下!

聶廣源還待在說什么,已然被斬成兩段!

蚩尤的殺意戾氣,瞬間泯滅其生機。

聶廣源口中剛發出聲音,便像是被剪刀從中間裁斷,空余一點尾音在半空中顫抖。

“殺了便殺了。”

陳洛陽淡然道:“本座沒興趣管一個死人是喜是悲。”

蘇偉拱拱手:“教主所言甚是,屬下還是眼界太低,過于執著小恩小怨。”

張天恒揮揮手,他麾下的那幾名魔教教眾,當即上前將聶廣源的尸首血跡一并清理了。

“即日起,天恒暫代白虎殿首座一職。”陳洛陽淡淡說道:“祝融護法之位先不交托,觀中土戰事進展,再做安排,滇州分舵照顧好自己的事,不要向外摻和。”

張天恒大聲道:“謝教主隆恩,屬下萬死難報!”

在場其他魔教眾人,齊聲道:“謹遵教主諭令。”

這個所謂“暫代”,隨時可能扶正。

并非無人有異議,也并非沒有其他人對白虎殿首座的位置有想法。

但眼下陳洛陽威望正如日中天,此前經常唱反調的大長老謝沖都暫時保持沉默,其他人更不會出來觸這個霉頭。

聶廣源的尸首血跡,可還正清理著,沒打掃干凈呢。

“其余出缺的位置,各方首座和總管,將合適遞補人選列表,稍后呈給本座。”陳洛陽淡定的說道。

蘇偉、張天恒等人當即紛紛應諾。

這時,參會以來一直沒什么存在感,仿佛隱身于人群中的陳初華,目光突然閃動一下。

她向前出列。

陳洛陽看向對方。

陳初華輕聲道:“稟教主,剛剛接到消息,刀皇宇文峰,在閩州海邊現身。”

閩州也是魔域一部分,此次南征伐魔聯軍一支作為佯攻的東路軍,便侵入閩州,同魔教閩州分舵的教眾激戰,吸引壓制閩州、粵州兩地魔教教眾注意力。

不過在得到南云山一戰的消息后,對方已經偃旗息鼓,掉頭撤軍,而魔教教眾則開始反守為攻。

殿中魔教眾人,神情全都變得嚴肅起來。

閩州雖然不是魔域核心,但也是魔教重要勢力范圍之一。

刀皇出關才兩天。

第一站目的地就選在魔域疆土上?

他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