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白皺了皺眉，按照莊博士的說法，最古之妖一共有九只，周白目前已知的有妖圣、克莉斯緹娜和眼前的燭龍，另外還有白澤他不知道算不算。

‘到底是哪一只最古之妖將食人的本能融入到了所有妖魔的血脈之中？’

一旁的錢王孫說道：“誰將食人本能添加進妖魔血脈可以待會再說，重要的是只要掌握方法，那就一定可以將食人本能從妖魔血脈中去除，那么現在的人妖混血們覺醒了妖魔血脈，也就沒什么問題了吧？”

“周白，這就是我們合作的基礎，事實上在你來之前，我就已經說服了燭龍。”

“燭龍，你希望復興妖魔，希望現在的混血人族能夠大規模地覺醒妖魔血脈，要做到這一點需要全人族的配合，而現在妖魔的食人本能已經成為了阻礙，去掉這個本能，未來說不定全體混血人族都會去覺醒妖魔血脈。”

“周白，你不希望覺醒妖魔血脈的最大原因，便是食人本能。那么去除掉食人本能后的妖魔，你可以接受的吧？”

“而我以能夠預想到的所有技術去努力，最多也只能將覺醒后的食人比例壓制在千分之三以下，那么相比起來，直接去除妖魔本能對我來說，是更好的選擇。”

錢王孫攤開手來，看向眼前的一人一龍：“如上所述，不能我們以后的最終目標是什么，至少在現在看來，去除妖魔血脈中的食人本能，可以是我們現階段共同的目標。”

“沒有食人本能的妖魔嗎？”周白撓了撓頭，想到了克莉斯緹娜，又想到了覺醒后又能擁有人身，又能變成妖身的樣子，點了點頭：“如果能去除食人本能的話，那的確是一件好事。”

燭龍沉聲道：“反正全天下的人族都已經是混血，吃來吃去都是自己人，而食人本能的確成了推廣妖魔血脈覺醒的障礙，那么去掉它也未嘗不可。”

錢王孫笑了起來：“如此，我們就算暫時結盟了吧？周白，我知道你想問什么。”

他看向了燭龍：“燭龍，你懷疑食人本能是妖圣或者白澤弄出來的吧？”

燭龍：“……你這種對話方式，真是和白澤一樣討人厭。”

錢王孫無奈地笑了笑：“那我不說了，你來吧。”

燭龍：“妖圣是天地間的第一只覺醒的妖魔，是妖魔血脈的源頭。如果說誰能改變妖魔血脈中的傳承，那么我第一個能想到的便是他。”

“至于白澤……他是我們九只最古之妖中，除了妖圣之外，對妖魔血脈研究最深的人，如今天庭中那些正神以妖身融合神體的法門，當初就有他的功勞。

再加上他那感知未來的能力，他過去應該也有能力將食人本能這種東西傳入妖魔血脈之中。”

“未來只能有一個……白澤血脈的持有者，每一個時代只能覺醒一個，不然相互影響之下，預知未來的能力就會被廢。”錢王孫：“就我所知，白澤應該已經死了。”

燭龍：“絕對不可能，白澤絕對沒有死。”

錢王孫：“他如果沒死，那我根本不可能發動能力感知未來。”

燭龍：“那就可能是他主動放棄了感知未來的能力。”

錢王孫意外道：“為什么？”

燭龍似乎回憶起了過去的某個畫面，緩緩說道：“白澤曾經說過，感知未來既是一種便利，卻也是一種束縛。”

錢王孫沉吟道：“那我在想辦法確認一下吧……”

兩人一龍商議著如何合作，如何去除妖魔的食人本能，而就在他們商議的不久之后，左道通過機械眷屬和量子通訊網絡，連接上了周白。

周白：“東華城被仙神攻擊了，我要回去一趟。”

看著周白轉身就想離開的樣子，錢王孫說道：“把機械眷屬給我一個，讓我們隨時能聯系。”

周白扯了扯嘴角：“你還真是什么都知道啊……”他隨口吐出了一只巴掌大小的機械眷屬丟給錢王孫，整個人便沖天而起，飛向了東華城的位置。

錢王孫看著周白離去的方向皺了皺眉：“事情似乎不太簡單，我也要回去一趟了。”

錢王孫轉過身去，已經一躍而起，飛入了燭龍那深不見底的龍嘴之中。

而燭龍一口將錢王孫吞下，整個龍首已經再次收回了冰層之中，伴隨著陣陣暴風雪涌起，無盡的風雪已經再次籠罩了整個山谷，不一會燭龍已經再次深深地埋入了冰山之中。

而錢王孫進入燭龍嘴中之后，便好似來到了一處無比廣闊的空間，道術火花的照明下，巨大的龍舌好似一個巨大的平原一樣出現在他的面前，甚至還能看到隱隱約約的建筑群出現在遠方。

來到建筑群面前，翻天教的其他成員早已經等待在了這里。

安妮一看到錢王孫便說道：“怎么樣了？”

錢王孫：“暫時和周白達成了合作關系，不過東華城被仙神攻擊了，我感覺情況有點不對勁……我要算一下。”

只見錢王孫進入了一條長長的甬道，一連通過血脈檢定、記憶檢定、元神檢定等等七重防護措施，最后來到了一座大殿之內。

伴隨著錢王孫的進入，淡淡的綠色符文閃爍起來，一面足有十米高十鏡子環繞了整個大殿。

環繞形的鏡子左右前后相互映照，倒映出了無窮無盡的鏡中影像，似乎將眼前變成了真正的鏡中世界。

這是他以畸變武器結合自己的預知能力后，經過一代代革新的最新成果。

鏡子中是密密麻麻，一排又一排，宛如無窮無盡的錢王孫，他們就好像身處在鏡子中的世界一樣，或站或坐或躺，這一刻幽幽的目光全都轉向了錢王孫，陰森的低語聲隨之在空氣中響起。

“進來吧，錢王孫。”

“你會獲得無窮的智慧。”

“我們才是真實，你所在的世界不過是一片虛妄。”

“別沉迷在鏡子世界里了，我們這邊才是現實世界。”

恍惚之間，錢王孫只感覺自己似乎處在鏡中世界內，鏡子的另一邊，安妮、周白、大長老、贏毀老師、盧婉貞全都在呼喚著他，讓他快點出來。

錢王孫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下一刻已經捂住了腦袋，冷冷說道：“我會進來的，但不是今天。”

輕笑聲響了起來，錢王孫似乎聽到無數個自己的聲音浮現在腦海之中，讓他分不清楚哪個是他自己的想法，哪個是畸變武器帶來的副作用。

“無數的未來，無數的信息，我已經迷失在其中。”

“我現在是在自己是在預知的未來里？還是在現實之中？”

“我真的……醒過來了嗎？”

“如果在預知的未來中再次預知，一次次的迷失之中，我也許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哪一個才是我的想法？”

“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我？”

伴隨著腦海中或是自己或不是自己的聲音不斷響起，錢王孫緩緩走到了大殿中央的位置坐了下來，拿出了周白給的機械眷屬，淡淡說道：“我要知道這一戰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