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黃大世界其實早已經消失,如今在下界進行的依舊是天界與神界的戰爭。
在那一處戰場,依舊有著無盡的天仙玄仙互相廝殺,甚至隨著天界壁壘的削弱,金仙也可以下界對陣。
但就是在此時,一道流光直接撞擊開了天界的壁壘,雷帝天君被葉知秋一下子打落到了凡間界。
這一刻,正在廝殺的雙方同時一愣,而后打出一道道仙術神術。
突然出現在戰場之上的,不管是誰,先殺了再說!
“你們,都要作死么?”
雷帝天君眼見著那無盡神術仙術擊殺而來,只是意念一動,無盡雷霆滾滾而去,將這億萬兆的仙術破滅,同時他的殺心一起,漫天雷霆橫掃這處宇宙虛空,這一處虛空剎那之間都遭遇到了天塌地陷一般的波動,幾乎是要毀滅,許許多多的星球都一下動搖起來,下一刻化作齏粉。
不管是神族還是天界大軍,都在那一瞬間被毀滅。
雷帝天君絕不允許自己出洋相被別人看到。
而這是絕不可能的事。
一尊天君恐怖的氣場自然迅速引起了神族的注意,尤其神族極為重要的神帝在一瞬間被毀滅,更是讓神界的最高層感受到了這里發生的事,晶光流轉,一大片的虛空被直接撕裂,其中一尊高大的人影晃動了一下,是一尊遠古神帝天君。
這天君身材高大魁梧,如同掌握乾坤的天帝一般。
他的名字叫做帝釋天。
另有流光落下,神族的幾位遠古神帝,天君級別的主宰,降臨此地。
“雷帝天君!”
帝釋天顯然驚訝了一下下。
“帝釋天,仞利天,化育天,夜摩天,自在天,扶搖天,幽游天”。
雷帝也認出了神族的這幾個老古董。這幾位都是神界最為古老的神帝,七大神帝力量若是聯合,足以翻天覆地,不過他要是想走也沒有人能夠攔下。
“或許我們可以談談……”
雷帝天君的面上突然顯現出絕對的冷靜,他盤膝而坐。
那七位神帝對視一眼,也齊齊坐下。
想必天庭一定發生了許多事。
而在絕望平原上,許多天君看著被打飛的雷帝天君,都有些沉默,半晌,一尊魔主站了出來。
這魔主身穿儒服,不是魔,而是一尊大儒似的,渾身上下沒有一絲魔氣,取而代之的是書卷氣。
這尊魔主的氣息,極為強大,渾身上下透露著幾分大義的氣息。
義,春秋。
葉知秋看著這位天君,便知道了這位天君究竟是何人。
他便是元始魔宗,最為強橫的魔主之一,“春秋之主”。
春秋之主,傳聞在很多紀元前,乃是一尊創立了儒道文明的天君,可惜的是因為教義道理不同,反出了儒門,企圖證明自己,用無上的儒道,教化魔門,可惜的是自己反而被當時的元始魔主,無上仙王折服,辯論失敗,反而是成為了魔門之中,最高層次的一位魔主,法力幾乎是無窮無極。
如今春秋之主出現,虛空中便充斥著無比強大的儒道修為,一股股浩然書卷之氣,充斥天地之間,陽剛大力,永不屈服。
“春秋愿意領教道友絕學。”
春秋之主一出現,便顯現出無比強大的神威來。
葉知秋點頭,他在這位春秋之主的身上感受到了儒門大儒的奧妙,而當他的目光注視向春秋之主時,春秋之主的許多道法意念,便不由自主落入他周身磅礴的智慧長河之中,化作一個個有形變化的符文。
霎時之間,葉知秋的虛空周遭生出茫茫浩然罡氣,如山一般的產生,茫茫白氣,彌天極地,化為了無窮無盡的至尊大道。
儒門大義,春秋大義,這代表著儒門的最高絕學。
儒門,儒門。
儒門是什么?
他不是君權神授,也不是八股取士,而是仁義禮智信,在這仁義禮智信中,義之春秋,最受世人喜歡。
尤其那義絕天下的關云長,便是喜歡春秋。
“春秋大義,這種道理不錯。”
葉知秋淡看春秋之理,款款而來,雙手之間顯現出無有陰陽光暗之間的道理來,滾滾長河如同驚濤拍岸,彌漫虛空。
那一刻的光暗無有,幾乎映照了整個世界。
在這一刻永恒的光與暗中,春秋大義似乎顯得無足輕重了。
春秋之主眼見著這些玄奇的道法,眼神凝重,突然之間,手指一動,在空中書寫出了兩個大字“春”“秋”
這兩個大字,是誰也不知道的銘文,顯然也是永生之門中流傳出來的無上秘訣。
春秋兩字被葉知秋的大道洪流沖刷而來,在那一瞬間似乎經歷了無限的永恒,經歷了無限的光暗。春秋大義雖然苦苦支撐,最終還是寸寸瓦解。
春秋之主臉色動容,突然他的手指,似乎多出了一支筆,儒門的大義之筆,和人皇筆不同,人皇代表的是諸天蒼生,而他的筆,代表的是春秋大義,乃是春秋史筆。
這只“春秋史筆”,猛烈的書寫,筆走龍蛇,神龍擺尾,在空中化為了一個大大的“儒”字。
這個儒字,教化無數個紀元,不曾泯滅,代表著從古老歲月到現在依舊存在著的儒門文明。
一個天君,便是文明史。
昔年有一個時代是儒門紀元,那一個紀元是儒門稱霸的時代,但是天地大劫不因為儒門的強大而停止,仁義禮智信,儒家許多天君,最終能夠安穩渡過那一次天君大劫的只有春秋之主。
他不僅掌握了義,還掌握了春秋,更是掌握了儒門的儒之文明。
春秋之主神色越來越凝重,他全力開展了自己手中的“春秋史筆”。
史筆微微晃動之間,一股書寫諸天的力量,橫貫萬古,葉知秋似乎看到了這史筆巨大無邊,每一筆一劃,都可以使得無數人的意志粉碎。
這是史筆春秋,這是歷史的力量。
一筆一畫之間,鐵的歷史,不可改變。
然而葉知秋依舊超越了時間,更是超越了歷史。那春秋史筆,可以教導無數生靈,讓生靈知道什么是歷史的道理,只是在葉知秋的虛影上劃過。
一點作用都沒有留下。
“你竟然跳出了歷史,遺忘了歷史!”
春秋之主這一刻有一些憤怒。
“所謂的忘記與記住,都是針對長河之中,我在長河之外,又何談忘記。”
葉知秋悠悠而言,無有大道洗刷一切,便是那曾經輝煌的大道仁義,似乎也要消失。
問世間誰能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