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滿身是血,本身問題不大看上去卻嚴重的下人的王文澤突然被人從身后抱住。
身子猛地一僵,臉上的表情突然就柔和了下來。
抬手抹了把臉上的血跡,轉過頭盡可能的讓自己笑得像沒受傷一樣。
“誒!”
應得中氣十足,證明自己并沒有受什么內傷。
“哥,咱不干了!不干了好不好?”
“哥沒事。”
轉過身,寵溺的揉兩下已經到自己下巴尖高度的小腦袋。
“我家丫頭可是天才,哥不能讓你輸在起跑線上啊!”
少女撲在沾滿血跡的懷里,淚水很快打濕了胸口。
“你看看,哥這不是沒事嗎,只是看上去嚴重,實際上都是皮外傷。”
也確實如此,這次走眼了,那種實力的獨角獸,如果真對自己有惡意,自己也活不下來。
把自己扒拉開,也只是不耐煩自己一直擋著去路而已。
女孩不管,就哭,就哭,一直哭。
“好!好!哥答應你,以后不干缺德事了好不好?”
沒辦法,還不能把人推開,王文澤猶豫著伸出手,拍了拍女孩的后背。
剛多久啊,一轉眼就長成大姑娘了。
“嗯”
帶著哭腔,聲如蚊吶。
“說話算話。”
似乎怕人又背著自己去坑蒙拐騙,又補充一句。
“修煉慢一點也沒什么啊,天地靈氣又不要錢。
雖然慢一點,但我資質好啊,又不會被誰落下。”
“嗯,”王文澤苦笑這點頭,心里用外人聽不到的聲音回應。
哥啊,這次真不干了,哥找到了一個更有前途的活計。
這話...沒說出口。
寵溺的在揉兩下小腦袋,“快起來吧,都成大姑娘了,也不怕人笑話。”
“哪有人...”
不依又有些羞澀的反駁,耳邊卻也聽到了輕快的腳步聲。
臉紅紅的抬起頭,就看到一個穿著一身簡單白衣裙、年齡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女邁著歡快的步子,高興的像是隨時可能要蹦起來一樣從身邊走過。
這...有那么開心嗎?
這城里是有她家的礦還是有她的情郎怎么著?
心中好奇,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就這一看...
“吧嗒”
一枚精致的玉符隨著少女歡樂的腳步被顛的掉了下來,發出清晰的聲音。
而那少女,似乎注意力根本就沒在外物之上,腳步不停的往城里走著。
兩雙眼睛,不約而同的盯上了那玉符。
“好東西啊”
王文澤眼中帶著精光,下意識的舔舔嘴唇。
“哥”
少女責怪的白了一眼,“不是剛說了不做缺德事了。”
“可是...”
有心想說自己又不是偷,這是撿。
只是...終還是在那雙埋怨下隱藏著深深的擔憂的眸子下敗下陣來。
“好吧好吧!你說怎么就怎么吧。”
“嗯。”
臉上就蕩開了笑容,轉身...小跑著過去將那玉符撿起。
“姑娘!”
人沒停,像是沒聽到。
看了眼,跑著追了上去。
“姑娘!”
“嗯?”
腳步停了下來,靈性的如同會說話的大眼睛看向那叫住自己的少女。
在這雙眼睛、這張臉的對稱下,身后的少女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有些自卑。
隨后又倔強的把頭抬起,彈開緊握著玉符以至指節都有些發白的手。
“你東西掉了。”
“咦?”
很是驚訝的樣子,只是落在身后的姑娘的身后那個坑蒙拐騙偷無所不通的正直書生哥哥眼中...卻分明似帶著一些做作的假。
“顧著趕路了,我還真沒有發現呢。”
將玉符從對方手中拿走,分明看到那一瞬間...小姑娘的嘴角抽了下,眼中有一種能讓人讀懂的極力想要隱藏的情緒...
她知道,那情緒叫做肉疼!
“那...謝謝啊。”
“沒、沒事。”
笑笑,轉身。
一步。
兩步。
三步。
頓住。
“對啦!”
似剛剛想起,“這玉符對我可很重要呢,是小時候哥哥第一次掙到錢送我的呢。”
似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身后的人訴說。
“玉符差點弄丟了,你幫我撿了回來。
我得感謝你一下啊!”
手一番,掌心出現一枚戒指,猶豫了下...又收回。
不行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神識在儲物手鐲中扒了片刻,從一大堆出門時隨手塞進去的雜物中找到了一塊丟在犄角旮旯處的亮晶晶的小石頭。
“喏,這個給你做謝禮。”
身后的姑娘看了一眼,沒看出是什么東西。
一塊有些普通又有些不普通的小石頭吧?
心中這么猜測著,又猶豫著要不要接過來。
結果沒等她做出決定,少女啪的一生把小石頭拍在她手中。
“好啦!謝謝你啦!”
揮了揮手,轉身瀟灑的離去。
看了看手中的謝禮——一塊亮晶晶的小石頭,又看著那瀟灑離去的少女。
小姑娘臉上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抬起頭,對走過來的哥哥露一個哭笑不得的笑容。
“哥,我心疼。”
王文澤看著自家一手養大的妹妹,回以一個哭笑不得的笑容。
“我...牙疼。”
“啊?”
因為把撿來的一看就很值錢的玉符還回去而心疼的情緒不知飛到了哪里,只剩下擔心。
“哥你是不是傷的很嚴重啊。”
“沒、不是,”王文澤抓住了在自己臉上亂摸的小手,指著她另一只手中的小石頭。
嘴角一抽一抽的,“你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嗎?”
“這...一塊亮晶晶的小石頭啊,也不是靈石也不是靈晶。”
“嗯。”
王文澤點頭,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目光復雜的往城內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剛剛入城的少女早已看不見背影。
沉默了一下,王文澤心情復雜的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這個東西啊,它叫做靈脈核心。”
“靈脈核心?”
小丫頭眼睛瞬間瞪得老大。
“是啊,”
將丫頭手中亮晶晶的小石頭接過來握在手中,細細感受了一下。
“南方一千三百里,一座小型靈脈。”
女孩的聲音有些顫抖,“我...我是不是不該接啊!”
王文澤沉默。
這東西,不看那玉符是誰送的被附加了感情的價值的話,自然是比區區一塊精美的玉符來的珍貴的。
而且...就算考慮玉符的附加價值,感謝有請吃飯、有記人情、大不了送些丹藥法器的小東西。
哪有一上來就直接送礦的?
家里有礦,家里礦多,也不會這么造啊。
所以...
遇到好人了啊!
心里這般想著,沉默了許久之后,王文澤笑看著妹妹。
“還記得人長什么樣嗎?”
歪著頭回憶。
那面容似乎也隨著這般去回憶而越發的朦朧、模糊、至完全想不起。
無奈的搖頭。
“那就是...人家根本就沒想著給你還的機會啊!”
這語氣充滿了莫名的嘆息。
想他王文澤坑蒙拐騙伴生,賺到的前也不如他家妹子這一撿、一還啊。
“收下吧。”
思索著,做出了決定,“也記著吧,如果...”
如果怎樣,他遲疑了下...沒有說。
“嗯。”
少女握著手中意義變得完全不同了的亮晶晶的小石頭,紅了眼眶。
山海書院外城,穿著簡單白衣裙的少女走在人群中,左看看、右看看。
沒能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忍不住微微皺眉。
“臭小雪、笨小雪,都說了讓沿途給我留下記號的嘛!”
嘴里低聲嘀咕著,又想起了城門外那被小雪留下來‘記號’的書生那對兄妹。
“相依為命啊”
想著、想著,就停下了腳步。
抬起頭,看著天空某朵不斷變幻的云。
眼睛像是穿過了時光長河,看到了過去的那道身影。
“哥哥!”
缺了半扇門,四處漏風的破廟門口,小小的姑娘扎著小小的羊角辮。
拿著木棍在地上寫寫畫畫著。
哥哥說...女孩子也要識字,認識字才能讀書,讀書才能明理,明理...才能有出息。
寫著、寫著,聽到遠處慌亂的腳步聲。
一抬頭,就看到瘦弱的少年從遠處跑來,失去了焦距的眼睛瞬間亮起。
丟掉手中的木棍高高的跳了起來,蹦跳著就迎了上去。
“阿璃,跑!快跑!”
看著迎上來的女孩,少年慌亂的聲音響起。
腳步頓住,望著那追在少年身后罵罵咧咧恨不得將所有臟話都丟出的人群,不知所措。
哥哥說跑!
但雙腿像灌了鉛一樣,站在那里一動都不能動。
眼看身影越來越近,女孩急的眼淚都流了一臉...恨自己怎么這么不爭氣。
瘦弱的少年已到近前,回頭看一眼越來越近的人群。
錯身而過的瞬間一把把女孩撈起背在身后。
“抓緊了!”
短短的三個字,像是擁有神奇的魔力,冰冷的身體恢復了力氣,‘嗯’一聲,小小的雙手緊緊的保住少年的雙肩。
怎么跑、怎么巔,堅決不松開。
那一跑...跑了有多久呢?
好像...有三個多時辰吧。
少女看著那仿佛時光交錯的兩道身影,到后來...哥哥都沒有力氣了呢。
可是聽著身后的叫罵聲,后來不知怎的就跑的比之前更快了,把漸漸靠近的人群落的老遠、老遠。
他們喊得什么來著?
記得...好像是有個人喊:發財了,丫頭片子也挺漂亮。
大致是這樣吧?
光影還在變幻。
滿是泥濘的土地長滿的荊棘灌木叢里,悄悄的探出一個小小的腦袋。
“哥哥...”
剛喊出兩個字,小嘴就被一只不算寬厚的大手捂住。
“噓”
一根手指豎在嘴邊,無聲的比了一個手勢。
會說話的大眼睛一瞪,兩只小手下意識的捂在嘴邊,渾然忘記了自己的嘴已經被一只大手捂住。
身邊...
“唰唰唰”
腳步聲響起,眼中如受傷的小兔子一般驚慌,心中一只小鹿撲通撲通的像是要跳出來。
聽著漸進的腳步聲,少年無奈的皺眉,一只手穿過腋下輕輕的將女孩攬住。
小小的心因有了依靠而不再驚慌,跳的就不再那般明顯。
好在...終是沒有被發現。
“這次...領頭的好像是個小修士呢。”
少女看著,評價著。
一樁樁,一幕幕...光影不斷流轉。
整個童年,大多數處于流離失所,被各種各樣的人群追著亡命奔逃之中。
而神奇的是,那半點修為全無,肩膀不太寬厚,自己還有些瘦弱的少年,卻每次都能護她周全。
終于...
“阿璃”
這一次少年遠遠傳來的聲音不再慌亂,已經認識很多字的小姑娘聽到了哥哥聲音里的歡喜。
抬起頭,明亮的大眼睛看向遠處,那跑來的身影,像是出現在天邊。
“阿璃,哥哥剛剛偷聽了劉老頭給徒弟的講課,學了一門陣法。”
小手下意識的把嘴捂住,不讓自己發出驚叫聲。
隨后才意識到這會沒有危險,手松開,張了張嘴...還是沒能發出聲音。
“阿璃?”
少年已經到了近前,從身后掏出一只肥嘟嘟的兔子。
“看,哥哥買不起陣盤,試著用石頭布陣...還真的獵到了一只兔子呢。”
那一餐...兩個人都吃的滿嘴流油。
“好像...那一頓吃完,鬧了三天的肚子呢。”
少女的臉上依然帶著笑,低聲自語的評價。
“阿璃,快來看,哥哥給你帶回來了什么好東西!”
一塊晶瑩的美玉被少年從懷里掏出,“這是可以做玉符的極品玉石哦,哥哥給人刻了三百多塊初級聚靈鎮換來的呢。”
小手伸過去,接過...摸了摸。
用力的點頭,“嗯。”
“喜歡就好,不過現在還不能給你,”
在女孩疑惑的目光中將玉塊收回,又變戲法一般取出一把刻刀。
“等哥哥把它做成守護玉符再送給阿璃,這樣以后很多危險阿璃就都不用怕了。”
一邊落刀,一邊口中碎碎念著。
“老劉頭只會幾種基礎陣法,哥都給偷學過來了。”
“不過那玩意都威力不大,哥這些天自己琢磨出來了一個厲害的陣法,能困人能傷人。”
絮絮叨叨著,玉符上的陣紋已經刻畫完成。
小心翼翼的從懷里取出一枚下品靈晶。
想了想,又收回去,換成懷里唯一的一枚中品。
刻刀落下,勾勒出幾道紋路。
指尖用力輕輕一捏。
靈晶破碎,靈氣在某種牽引力下沒入玉符之中。
隨即...玉符上的陣紋閃爍一道亮光。
至亮光漸漸隱去,少年將玉符鉆了個眼用紅線穿起,掛在了女孩的脖子上。
“哥不能修煉,這是哥自己獨創的激活陣盤的方法呢,用到玉符上也可以。
怎么樣,哥是不是很厲害?”
女孩抬起頭,大眼睛中滿是崇拜,狠狠的點頭,“嗯!”
“哥哥啊阿璃...寧愿你不這么天才呢!”
明明很溫馨的一幕,少女卻突然紅了眼眶。
光影,還在繼續...
“阿璃,快來!”
少年在門前拼命的搖著手,“快看,這就是咱家。
還記得嗎?爹娘還在的時候,你整天騎在爹的脖子上滿院子的跑,那時候哥還老吃你的醋呢!”
姑娘的眼中帶著理所當然的茫然。
家被霸占的時候,她才四歲呢,哪里會記得那些去。
所以...
“沒事,不記得沒關系。
以后啊,這就是哥和阿璃的家了!”
“嗯嗯。”
大眼睛瞇成了月牙,家這個字讓女孩露出發自內心的笑。
光陰荏苒。
那個小家依然。
房頂,小女孩已經長成少女,少年變成了青年。
雙雙很沒形象的躺在房頂上,望著天上一年一次的能接引太陰之力的月亮。
“哥,月亮上真有神仙嗎?”
“傻不傻。”少年已經長成了青年,唯一不變的是...還是那么好看。
翻白眼的動作都那么好看,“都已經是通天境的大修士了,還相信月亮上住著神仙?”
“那...小時候哥都告訴人家...月亮上住著一個叫做嫦娥的神仙啊!”
說著,少女一翻身壓在了青年的身上,看著少年的臉。
“說起來,哥一直說嫦娥很好看很好看,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仙女。
那嫦娥有哥好看嗎?”
“沒有!”
青年的回答異常篤定。
“略略略,哥臭不要臉!”
“切”
切了一聲,青年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哥,你要不要給我找個嫂子啊,我認識好多漂亮的小仙子,要不要給你介紹一個?”
白眼,“什么嫂子不嫂子的,哥一個不能修煉的廢人,人仙子會看不上?”
“嘻嘻,”少女抱著青年搖了搖,“沒關系啊,哥看上了誰,跟阿璃說。
阿璃去給你上門提親,她敢不同意,阿璃就殺她全家。”
“哎呦,這還是我的妹妹嗎?我的妹妹不可能這么兇殘啊!”
“才沒有!”
少女不依,“哥你說嘛,你有沒有喜歡的小仙子啊!”
“什么仙子不仙子的,哥眼里只有陣法,陣紋才是哥的老婆。”
“哦,”吐了吐舌頭,少女又騎到了青年的身上,“那我呢?
哥...你心里只有陣法,那我呢?”
“你?”青年看著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智障,“你是我妹啊!”
“哎呀,這個答案不對!”
“嗯?”
青年翻身而起,“怎么可能,當初娘生你的時候哥可是陪著爹在院子里來來回回走了兩個時辰呢!”
“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少女翻了翻白眼,“我的意思是...這個答案聽膩了,你要換一個。”
“可你就是哥的妹妹啊,這么多年了...難不成你要當姐姐?
那可不行!”
“我...”
少女咬牙切齒,“哥...你這輩子都找不到老婆你信不信?”
“切,我還不找呢!”
咬牙,“我的意思是...你看別人家的哥哥,我好妹妹啊,親妹妹啊,青春無敵美少女妹妹啊!
怎么我到你這里就只落的一個妹呢?”
“那不還是一樣?再多前綴不也都是妹。”
“那能一樣嗎?你就不會夸夸人家?”
少女氣急,又無可奈可,“算了...那你說陣紋是你老婆,那我呢?我是你的什么?”
問完又緊跟了一句,“我拒絕妹妹這個回答。”
“嗯...”
青年從邊上的果盤抓過一個甜瓜。
“咔嚓!”
要了一頭,眼睛一亮。
“你啊...你是哥的小甜甜。”
“咦”
少女一臉嫌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變態,仿佛頭一次知道,原來你是這樣的哥哥。
“真的...”
青年笑著把另一個甜瓜遞過去,“要不然你帶來的甜瓜怎么會這么甜。哈哈哈”
說著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少女:“.....”
好氣哦!可還要保持微笑。
“家...”
看著那兩道嬉鬧的身影,少女口中輕聲喃呢,“家...沒了。”
“哥...最近外面好亂啊。”
“沒事...哥會保護你的。”
少女翻著白眼,“我都已經蛻凡了好吧,還用的著你保護?”
“嘿!”請您啊不樂意,“你這是看不起哥吶?莫說蛻凡,哥分分鐘能給你殺一群域主你信不信?”
“信信信!”
少女討好的笑著,“可是...再這么亂下去,咱家會不會受影響啊?”
“沒事。”
青年笑著,笑著看向北方,眼中閃爍著冷光。
“亂不亂的咱們不管,但敢毀了哥和阿璃的家,哥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邊上,少女無聲。
“怎么,不相信哥啊?”
少女轉過頭,目光復雜,“信!信!哥最厲害了,才不是她們口中的廢人呢!”
“那是!”
青年自得,隨即語氣一轉,“別以為哥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想都不要想。”
“可是,哥...”
“沒門。”
青年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有哥呢,哪輪得到你。”
躺在房頂上照著月光,青年目視北方。
“聽勸的話,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他們真趕來,信不信哥分分鐘屠他一百萬!”
“信!”
少女點頭,順著青年的目光看去。
片刻后,收回目光,語氣中帶著些許遲疑。
“哥,要不咱閉一下吧。”
“閉?”
青年瞅她一眼,“往哪閉?怎么能閉?”
在那雙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下,少女低下了頭。
耳邊響起的是輕輕...卻在心里掀起驚濤駭浪的聲音。
“別以為哥不知道,你在走成道路。”
“哥”
少女帶著顫音。
“放心吧,哥有準備。”
“哥!”
少女...帶著顫音。
孑立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