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趙州!
河北八州,地處北方,靠近大草原。
其中尤以趙州和幽州地域最廣,胡人部落盤踞最多,深受胡人侵害。
呼嘯的西北風,肆虐的吹拂著。
天地間產生一股嗚嗚嗚的聲音,宛如嬰兒的哭泣。
野草隨風不斷起伏,一望無際的大草原,看不見盡頭。
杜北孝**身軀,褐色的獸皮纏繞于身,胸膛等部位裸露在外,古銅色的肌膚上面,遍布著一道道的疤痕。
疤痕交錯,宛如蜈蚣一般,充斥著猙獰恐怖。
烏黑的長發已經被削掉,光潔如同僧人,相貌未曾變化,可氣質已經相差十萬八千里,哪怕是熟人站在杜北孝身前,卻也是無法聯想到其乃是縱橫天下的趙侯。
森森的魔氣,自杜北孝身上彌漫散發,濤濤的魔焰升騰,宛如一股火焰,張牙舞爪,席卷著四面八方。
沉重的步伐傳出,魔師面無表情,陰沉著臉色,緩步的走到了杜北孝后方,一股無形的壁障傳出,不斷席卷而來的魔焰,自動開始避開,站在杜北孝一旁,魔師目光深邃,凝視著前方。
前方一片開闊,野草郁郁青青,一眼望去,一望無際。
宛如一片由綠色野草組成的大海,無邊無際,隨著狂風不斷吹拂,開始左右搖擺著腰身,如海浪一樣,一浪接著一浪的卷動。
魔鼠嘴中叼著一根稻草,腰間懸掛著刀劍,按著自己頭頂之上的草帽,神態極為鄭重,語氣凝重講道:“封印破碎,如今還不到時間,要是強自破除,必然引起封印反噬。”
“這非是一件好事,北方草原中的靈氣,將會傾斜而出,流淌入神州,二者徹底貫通。”
“草原失去超然地位,到時候都將會被天地碎片世界,開始不斷吸取靈氣,將會和如今神州一般無二。”
“再等等,到時候封印破碎,不會引起反噬,徹底和神州相連,到時候大汗南下,神州絕對無法抵抗。”
杜北孝神態溫和,語氣平靜的講道:“神州大勢,變幻太快,夏方和楚王之戰,本以為會持續一兩年,未曾想到九皇殿如此不堪一擊。”
“夏方又不敵,年內被楚王擊潰。”
“楚王入主上京,這是必然的事情,到時候楚王占據天下大半,自可從容收拾東方齊侯,還有北方的燕云天。”
“繼續等下去,當封印破碎,神州已經一統。”
“神州潛力巨大,氣運演化之下,英才輩出,再給他們幾年成長,必成大患。”
魔師浮現出苦澀,語氣也和魔鼠勸解講道:“如今封印搖搖欲墜,破碎也就是一兩年內的事情,可要是我們強自轟破,必然要血祭不可。”
“以血祭產生力量,開始沖擊封印,再由大汗在里面也一起出手,內外夾攻,才能夠一起轟破封印。”
“血祭萬民,這會自損氣數,招惹禍患,甚至是大汗出手,也會連累大汗,承受封印破碎的反噬。”
杜北孝冷哼一聲,目光看向魔師,充斥著輕蔑,冷笑著開口講道:“你自入神州以來,一事無成,不就是擔憂這個,懼怕那個。”
“毫無我蒼狼與白鹿子孫橫行天下的氣魄。”
“什么氣數,不過都只是神州一家之言,我草原男兒,作為蒼狼與白鹿的子孫,信的是刀,是劍。”
“只要封印破碎,我草原男兒南下,神州將會成為我們的馬場。”
“征服了神州,大汗自可開啟祭壇,窮盡天下之力,鑄造十二魔神,擊潰古魔。”
看著魔師還要訴說什么,杜北孝粗壯的手臂一揮,一股勁風生出,直接打斷了魔師的話語,語氣如同驚雷的響徹四方道:“你是魔師,非是天魔。”
“我也非心魔。”
“我們都是蒼狼與白鹿的子孫,而不是這一些古魔,你要恪守本心,不要被他們鉆了空子。”
“封印破碎后,你跟我一起回金帳,一起沐浴祖魔鏡光輝。”
“杜絕這一些古魔死灰復燃的可能。”
魔師神態凜然,祖魔鏡為大汗至寶,能夠追根溯源,照出眾生本相,不論是任何神通變化,或者是奪舍重生,皆是能夠看破其虛妄,直指真實。
正是借助著這一件至寶之力,他們才能夠自末法來臨,開始趁勢而起,肆無忌憚的借助著古魔之力。
不用憂心,自己會變為另外一人。
語氣沉聲回答講道:“好!”
目光環視四方,語氣繼續講道:“想要血祭,如今正是時機,燕云天揮軍南下,北方八州已經空虛。”
“我自北方經營多年,外加你這杜北孝的身份,對趙州的影響力,未曾徹底被掃蕩一空。”
“可聯合失意者,外加我經營下的棋子,自可掠奪北方人口,但想要血祭的話,這一些人還不夠。”
“燕云天要是回軍來援,人口最多掠奪三四十萬,這缺口不小,血祭至少要百萬以上。”
“封印力量盡管搖搖欲墜,可這封印是上古道佛一起出手,憑借至寶封印,要不是經歷末法,如今絕對不會破損。”
杜北孝猙獰一笑,語氣冰冷的講道:“足夠了。”
“這一些年來,神州之人死的不少,而我草原子弟也死了不少,這一些怨氣和戾氣,都是血祭的力量來源。”
“尤其是掠奪神州之人不夠,那就用我草原男兒來湊。”
魔師浮現出驚訝,語氣高昂的講道:“這?”
杜北孝用著不容置疑的語氣講道:“為了大汗大業獻身,這是他們的榮幸。”
“只要沖破封印,魔天真正出世,我草原男兒南下,神州都是待宰的羔羊,自可主宰神州。”
“他們的犧牲,大汗都會記得,不會忘記他們對大業的幫助。”
“去辦吧!”
“不要有憐憫之心,這是為了大業,一切的犧牲都值得。”
“好!”
杜北孝目光深邃的看著離開的魔師和魔鼠,肅穆的神態上面,浮現出詭異的笑容,語氣充斥著低沉:“蒼狼,白鹿!”
“兩個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