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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心種魔大法?那是什么?莫不是西方魔教的絕學?”一說起西方魔教,縱然是在《兵器譜》上排名第三的小李探花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五毒童子、大歡喜菩薩這些人就連他也輕易不愿意招惹。
沈隆查資料的時候,看到有人說李尋歡最適合練這個,送錢送房,送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強行讓自己進入一種求而不得的心鏡,等到十年后自己神功大成,再收回龍嘯云這顆魔種,如此便可練成道心種魔大法,縱使破碎虛空也在一念之間。
“既然沒聽到也就罷了,只是我看閣下似乎挺適合練這門功夫。”哎,可惜啊,我沒去過《大唐雙龍傳》、《覆雨翻云》、《邊荒傳說》、《日月當空》這些世界,沒弄到《道心種魔大法》,要不然還真想讓你練一練,看看能練到什么境界。
李尋歡目光中似乎有了笑意,他覺得對方實在是個有趣的人,于是推開車門道,“上車來,我載你一段路。”
“也好。”沈隆也不客氣,抬腳邁入馬車之中,馬車里鋪著厚厚的地毯,沈隆剛才走了很長一段路,腳上卻沒有沾染任何泥土,踩在地攤上連一點兒痕跡都沒有留下,他隨手將酒瓶拋給李尋歡,“你請我坐車,我請你喝酒!”
鐵傳甲聽到這話想要出聲阻止,可惜李尋歡的動作比他想象的還要快,拿起酒瓶毫不猶豫就喝了一口,烈酒入喉,臉頰多了幾分紅潤,“好烈的酒!”
然后倆人聊了起來,從談吐之中李尋歡發現此人頗為不俗,無論聊起詩詞歌賦還是天文歷法都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他正要問對方的姓名來歷,卻見前方又出現了一道身影。
馬車趕到前面時,李尋歡才瞧見他的臉,他的眉很濃,眼睛很大,薄薄的嘴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線,挺直的鼻子使他的臉看來更瘦削;這張臉使人很容易就會聯想到花岡石,倔強,堅定,冷漠,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甚至對他自己。
李尋歡向他發出邀請,卻被他拒絕了,沈隆則又摸出一瓶酒遞了過去,阿飛再次拒絕了,沈隆笑笑說道,“我先請你喝酒,等你能買得起酒的時候請我喝好不好?”
阿飛這才收下,然后馬車繼續前行,李尋歡好奇地打量著沈隆,他身上的衣服并不像是能藏下酒瓶的樣子,也不知道他那些酒是哪里來的,于是他想起了剛才沒來得及問出口的話,“閣下學識淵博,若是參加科舉恐怕狀元也不在話下;在下李尋歡,敢問閣下高姓大名,又是何等身份?”一般人家可出不了這種人。
狀元?這個我真沒當過,不過倒是錄過幾個,我是給他們排名次的,沈隆呵呵一笑,“免貴姓沈名隆,至于身份么,你就當我是神仙好了;不知道小李探花可有什么心愿?或許我能幫你完成。”嗯,以我的能力,在這樣的世界當個神仙那還真不成問題。
“神仙?沈兄說笑了。”江湖之中多有異人,李尋歡也沒有把這些放在心上,至于我的心愿么?他腦海中浮現出林詩音的身影,恐怕縱使神仙來了,也無法解除我的煩惱吧?
倆人繼續聊起了詩詞歌賦,鐵傳甲繼續駕車前行,不多時便到了一處小鎮,小鎮上的客棧本就不大,這時住滿了被風雪所阻的旅客,就顯得分外擁擠,分外熱鬧;院子里堆著十幾輛用草席蓋著的空鏢車,草席上也積滿了雪,東面的屋檐下,斜插著一面醬色鑲金邊的鏢旗,被風吹得蠟蠟作響,使人幾乎分辨不出用金線繡在上面的是老虎,還是獅子?
客棧前面的飯鋪里,不時有穿著羊皮襖的大漢進進出出,有的喝了幾杯酒,就故意敞開衣襟,表示他們不怕冷;鐵傳甲去找店家安排住處,沈隆和李尋歡找了張桌子坐下對飲。
鐵傳甲很快就安排好回來了,“南面的上房已空出來了兩間,也已打掃干凈,少爺和沈先生隨時都可以休息。”然后又道,“金獅鏢局也有人住在這客棧里,象是剛從口外押鏢回來;押鏢的就是那‘急風劍’諸葛雷。”
李尋歡皺眉,又笑道,“這狂徒,居然能活到現在,倒也不容易。”
然后沈隆看了一番熱鬧,金獅鏢局的鏢師們吹起了牛,碧血雙蛇為了尋找金絲甲找上了他們,一番較量之后諸葛雷認輸將包袱送給碧血雙蛇,然而碧血雙蛇今天實在是太不走運了,阿飛聽到了他們的吹牛,一劍刺穿了白蛇的咽喉,嚇得黑蛇狼狽而逃。
這些和沈隆沒有一點兒關系,他也懶得起搭理這些人,這些人原本就該死,可惜阿飛剛出道還不知道江湖的險惡,他以為他救了諸葛雷,諸葛雷會感激他,卻沒想到諸葛雷已經打算殺人滅口了。
諸葛雷突然暴起,拔劍刺向阿飛的后心,李尋歡剛把飛刀拿在手里,就見沈隆微微張開嘴巴,一道寒光從他嘴里飛出,在空中繞了個圈兒就斬去了諸葛雷的腦袋。
客棧之中一片寧靜,所有人都看著沈隆,李尋歡也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先前在馬車里沈隆說起自己是神仙的時候,李尋歡還只當是笑話,可他剛才露的那一手,分明是唐人中所描述的劍仙手段。
阿飛看到了沈隆,他充滿了野性的眸子里,竟似露出了一絲溫暖的笑意,他沒有看到沈隆剛才的手段,走過來說了一句話,他說,“我現在有錢了,我請你喝酒。”
“好。”沈隆面帶微笑答應了,哎,多好一孩子啊,為啥非要當舔狗呢?不知道有什么辦法可以讓他不當舔狗啊?
兩個人一碗一碗的喝著,李尋歡也加入進來,他很少遇見能令他覺得有趣的人,今天遇到的兩個卻都很有趣。
客棧里的人趁著他們喝酒都悄悄走了,沒人敢帶走諸葛雷的包袱,沈隆看著那個包袱,他知道里面裝得是金絲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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