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還有何事?”按道理說這件事辦完了,王承恩不就該回京了么?怎么看上去一點兒都沒有回去的意思?鄭芝龍忍不住好奇問道。
“哈哈哈,以西巴尼亞人屠戮了兩萬多我大明子民,這么大的事情可不是阿庫拉一個人就能扛下來的,他們的國王也必將受到我大明的懲罰!”王承恩大聲笑道,“咱家還要去泰西找以西巴尼亞國王和朝中重臣的麻煩呢!”
“額,王公公,此去以西巴尼亞路途遙遠,兼之我等不熟悉海路,貿然前往恐怕不太合適吧?而且下官還要整頓舊港,不能擅離職守啊?”鄭芝龍開始頭疼了,舊港差不多就是他熟悉的最遠海域了,再往西是什么樣的他可不清楚,而且聽阿庫拉等人的供詞,從以西巴尼亞到舊港足有萬里之遙,進行這么遠的遠征可不容易啊。
“此事倒是和鄭將軍無關,乃是陛下給我的旨意罷了!”王承恩說道,“到時候鄭將軍調一艘海船給我即可,我帶上那幾個剛來呂宋不久,尚未沾染上我大明子民鮮血的傳教士,讓他們帶我去以西巴尼亞向他們的國王問罪吧!”
“公公,以西巴尼亞可是蠻夷之輩,恐怕沒有兩國交戰不斬來使的規矩,您如此前往,要是有個萬一……”鄭芝龍不禁擔心起來,王承恩可是大內最受寵的太監頭目之一,他要是一去不回,自己怕是也得吃掛落啊。
“此事不必擔心,咱家離京的時候陛下就已經下了圣旨,讓咱家去泰西走一趟,而且咱家也不認為他們能留得住我等。”這才是王承恩此次南下最重要的任務,沈隆也知道,大明想要遠征歐洲,在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的,但這口氣總有些咽不下去,既然沒辦法大兵壓境,那就來點其它的吧,一口氣放出十幾個辟邪太監到西班牙,對西班牙的高層進行斬首,除非他們那邊也有武藝流傳,不然肯定擋不住啊。
要是能把西班牙國王、王后、宰相什么的腦袋帶回來幾顆,那這口氣基本上也就出了;至于日后歐洲各國會不會報復大明,沈隆倒是一點兒也不擔心,從大明到歐洲足有數萬里之遙,這是大明進攻泰西的阻礙,對泰西各國也同樣如此。
他們要是能組織起數萬人的大軍、帶著上百艘戰艦來進攻大明,沈隆還不知道會樂成什么樣,這下倒是省了自己遠征的麻煩了。
王承恩搬出了沈隆,鄭芝龍也不好繼續勸說,只能為王承恩等人準備了一艘大船,船上的水手都是幸存的泰西水手,此外還有以西巴尼亞的傳教士隨行前往,他們將負責充當王承恩和西班牙國王的溝通橋梁。
上船之前,王承恩給所有船上的水手和傳教士都服用了慢性毒藥,這種毒藥需要及時服用解藥,如此以來倒也不擔心他們會在途中鬧事,等到了以西巴尼亞之后,就用不上這些人了,完成任務后的撤退路線,沈隆也幫王承恩等人參詳好了,他們將會從西班牙順著地中海前往阿拉伯半島,然后走陸路進入紅海,然后從那里乘坐海船返回大明。
所以在王承恩的隊伍中,不僅有通曉以西巴尼亞語的太監,同樣還有通曉阿拉伯語的太監,這些都是沈隆提前培養好的,為得就是這一戰。
上船之后,那些傳教士真以為王承恩等人是去歐洲交涉的使者,于是對他們提出來的問題都知無不言,想盡量讓王承恩等人了解歐洲的情況,最好是能建立起正式的外交關系;這些傳教士和國王貴族的利益可不太一樣,他們想的是傳播上帝的榮光,如果大明和歐洲正式建交,他們或許就有機會進入大明傳教了。
王承恩自然不會透露自己的真實目的,一路上每到一座港口,他就會利用船只補給糧蔬淡水的時間,下船去和當地的官員交流,然后回到船上做詳細的記錄,將所見所聞都記錄在筆記本上,這同樣是沈隆交待的任務。
如今大明能了解世界的人太少了,相關資料同樣缺少,他雖然有后世詳細的資料記錄,可總不如今人親眼去看一看的好,等王承恩回來之后,他的筆記也將廣發天下,讓大明的子民看一看如今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樣的。
這般舉動就更像是一個職業外交官了,隨行的傳教士也對王承恩佩服不已,認為他是一個有學識、謙虛謹慎的高級官員。
一路上行船的時候,王承恩就向這些傳教士、士兵打聽泰西各國的情況,等到了岸上他就去查看當地的風土人情,同當地的官員交流,然后回來做筆記。
船只沿著印度洋海岸進入阿拉伯海,然后順著非洲海岸線南下,到了這兒王承恩就超過了他的前輩三寶太監鄭和,成了大明航行最遠的官方人士。
然后一直走到好望角,海船繞過好望角之后轉而北上,繼續沿著非洲大陸航行,等到達北非海岸的時候,遇到的船只就多了起來,英國人、法國人、葡萄牙人的船只聽說這艘船上竟然有大明前往非洲的使者,都驚訝不已。
那些船長爭相邀請王承恩前去做客,他們同樣渴望了解大明的情況,畢竟黃金之國的名號自從馬可波羅寫了那本筆記之后就享譽歐洲了,但能抵達大明的歐洲人卻沒有多少,那些傳教士和海商帶回來的消息,那有親耳聆聽大明使者的講述來的直接?
王承恩也不推脫,帶了一點兒大明的禮物就過去拜訪,通過和這些船長的交流,他對歐洲的近況又多了幾分了解;畢竟那些傳教士已經離開泰西多年,從他們口中得到的信息多少有些滯后。
“這么說來,如今泰西各國正在打仗?”王承恩問那位英國船長。
“是的,以西巴尼亞人和哈布斯堡王朝結成同盟,而我國和法國、瑞典、聯合省共和國等也組成同盟,正在和他們作戰!”英國船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