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家人里一家沒有女兒只有小子,另外兩家都有女兒,而且年紀和你說的也差不多,看樣子你要找的人就在這兩家里面了。”軍官根據資料找到了那兩家人的下落,“她們調走的地方不算遠,開車過去幾十公里就到了。”
“你們都會騎馬吧?我給你們安排幾匹馬,讓小劉帶你們過去,晚飯前就能到。”軍人作風講究個雷厲風行,既然已經查到了地方,那就趕緊去找吧。
金波也是這個想法,在軍馬場匆匆吃過午飯,又謝過軍官,三個人跟著勤務兵一路策馬趕向目的地,金波當兵的時候學過起碼,楊劍在軍馬場待過一段時間,自然也會,沈隆就更不必說了,他的馬術若論起真來比他們三個都好。
他不僅在現實世界專門練過,在《闖關東》世界可是經常騎馬打仗的,只是為了掩飾才裝成勉強會騎的樣子。
金波有些好奇,“少平,你啥時候學得騎馬?”他想了想,以前似乎沒見過沈隆騎馬啊。
“我哥當初去城里拉磚的時候,不是賣過一匹騾子么,我試著騎了幾次。”沈隆找了個借口,將金波敷衍過去。
金波現在滿心思都是那個姑娘,那還會糾結這些細節,眼見沈隆能跟上,當即不管不顧沖在了前面,雖然沒有出聲催促,帶路的勤務兵也覺察到了他的焦急,往后看了看,沈隆和楊劍都能跟上,于是加快了馬速。
等夕陽將草場染成了金色,他們終于抵達了那三戶牧民如今的住處,勤務兵下去打聽了下回來說道,“這兩個姑娘一個叫頓珠卓瑪,已經結婚了,就住在前面不遠;還有一個叫次仁央金,還沒有結婚,要往前再走三里路。”
聽到結婚兩個字,金波的臉頓時白了,沈隆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啥也沒說,金波很快恢復過來,“那咱們就去看看吧!”
到了頓珠卓瑪的帳篷外面,金波攥著韁繩的手指骨節發白,緊張地不得了,沈隆下馬假裝去問主人家要碗水喝,主人家熱情地端出了酥油茶,那位頓珠卓瑪也出來了,看到她的臉,金波馬上松了一口氣,面露喜色,頓珠卓瑪并不是他的那位。
三口兩口將酥油茶喝完,謝過主人家之后,金波一路策馬飛奔,終于遠遠地可以看到次仁央金家帳篷了,在夕陽下,一個年輕的藏族姑娘正揮舞皮鞭將羊群往羊圈里趕,嘴里唱著一直熟悉的歌,正是藏語版的《在那遙遠的地方》。
金波終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楊劍也被他的情緒所感染,眼圈有些泛紅,偷偷抹了一把眼淚,那位姑娘也被哭聲所吸引,好奇地看了過來。
沈隆瞅見她的腰帶上插著一根竹笛,金波也看到了,他哆哆嗦嗦拿出那只白搪瓷缸,用顫抖的嗓音唱起了《在那遙遠的地方》,姑娘頓時愣住了,第一段唱完金波停了下來;姑娘似乎意識到了什么,臉上露出激動地神情,跟著唱起了第二段。
沈隆從來沒聽過一個人能把歌唱得這么嘹亮和美妙,嗓音如同金屬一般輝煌。當然,這副嗓子顯然不是調教出來的,不用于秦嶺的專業素養,這完全是一種野腔野調;僅憑她聲音的本色,就會使人聽得如癡如醉。
怪不得金波能喜歡上這個姑娘,沈隆在心里感慨道,楊劍也在一邊小聲說道,“怪不得叫央金,這真是妙音天女才有的好嗓音啊。”,央金在藏語里是妙音天女的意思。
接著金波唱起了第三段,次仁央金唱起了第四段,倆人邊唱邊靠近,等這首歌唱完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是面對面了,他們倆佇立在金色的草原之中,被雪白的羊群圍著,一個手里捧著白搪瓷缸,一個拿著竹笛,都癡癡地看著對方。
“你……你終于來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次仁央金才用生澀的漢語說道,然后兩個人就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次仁央金的父母此時也從帳篷里出來了,看著女兒的樣子,露出驚喜地笑容,次仁央金可是草原上最美的花兒,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好小伙來向她求親,她都沒有答應,可是把他們給急壞了,沒想到她早就有了意中人。
兩個年輕人抱了好一會兒才分開,拉著手又笑又哭,次仁央金一著急就忘了漢話怎么說,藏語金波又聽不懂,倆人再次開始用手比劃,不過他們都懂得彼此的心意。
次仁央金的父母沒去打擾他們,熱情地招呼著沈隆他們過去,宰了一只最鮮嫩的小羊要招待他們,沈隆接過了烤羊肉的活兒,不一會兒羊肉就發出了陣陣香氣。
大家伙兒吃著沈隆烤制的羊肉,喝著青稞酒,聽這兩個年輕人說起了當年的故事,最后金波拉著次仁央金的手,鄭重請求他的父母把次仁央金嫁給自己。
兩位老人還能說什么呢?看女兒眼里幸福的樣子就明白了,詢問了一番金波的情況后就答應下來。
金波在草場上住了兩天,和次仁央金的父母商量了下,準備先帶著次仁央金回黃原見過自己的父母,然后帶著父母再來正式求親,以沈隆對金俊海的了解,他肯定會覺得兒子取個藏族媳婦有些別扭,但絕不會執意阻撓,這件事兒基本上成了。
來的時候是三個人,回去就變成了四個人,等回到西寧的時候,金波好生感謝了一番桑杰才旦、楊劍還要那些軍旅作家們,他在西寧最好的飯店包了一桌,請大家伙吃飯。
在飯桌上,桑杰才旦舊事重提,“上次咱們可說好了,等金波找到他那位姑娘,咱們就一人寫一篇文章,看看誰的寫得最好,你們可別忘了!”
“你們幾個先別急著回去,在青海多玩幾天,大家一起去青海湖轉一轉,咱們在湖邊上把這篇文章寫出來。”楊劍也跟著起哄。
于是第二天大家伙兒轉戰青海湖,開開心心玩了一整天,晚上回到住處,沈隆拿出稿紙,在最上方寫下《在那遙遠的地方》七個字。
維斯特帕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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