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是花木蘭

第1035章 逼退沈慶之

宜城的守軍并未耍什么花樣,他們兵少,又無人指揮,在趙俊生大軍圍城之下投降得很干脆,趙俊生先派了一個幢的兵力進城探查,確認無異常才率軍進城。

將士們一路行軍勞苦,趙俊生下令殺牛宰羊犒勞,給他們增強營養,同時也下令休整兩日,除了早操和晚課之外,無需在進行其他的操練任務,允許他們出營玩樂,但只許在城內,卻必須要遵守軍紀,不得饒命。

出征在外幾個月,將士們手里多少都有一些軍餉積蓄,這些日子一直在行軍打仗,也沒地花錢,此時能夠允許外出逛街,他們自然是成群結隊上街。

趙俊生住在縣衙的后院,安全方面依舊由御前侍衛和龍衛軍負責,斥候已經派出去,派去與司馬楚之聯絡的信使也派了出去,但還未返回。

這天趙俊生找來林敬輝詢問:“襄陽守將及城內守軍的情況你們黑衣衛調查得如何了?”

林敬輝躬身抱拳道:“回陛下,南朝的西部北方防線的主帥是蕭斌,帥府設在夏口,麾下大將有老將沈慶之、大將柳元景、宗愨等人,北方東部防線的主帥為南平王劉鑠,麾下有大將臧質、王方等人,帥府設在壽春!”

“蕭斌麾下總兵力有三萬,其中襄陽城因是重鎮,有兵馬一萬,守將是老將沈慶之!”

趙俊生知道蕭斌這個人,此人是蕭思話的從弟,蕭氏一族在南朝可謂是權勢滔天,這從蕭思話、蕭斌一個是護軍將軍,一個是領軍將軍就看得出來,還有以后南朝梁的開國皇帝蕭道成的父親蕭承之此時當任右軍將軍,他也是蕭思話、蕭斌的族弟。

老將沈慶之,他可謂是南朝宋的活化石,在南朝的幾個朝代之中,有兩個名將的名字都叫慶之,一個就是沈慶之,另外一個是南朝梁的大將陳慶之!

陳慶之就不說了,這人太有名了,自從南北朝對立以來,南朝無論哪一朝在面對北朝時在軍事上都是處于下風,經常被北朝壓著打,沒有哪一個將領能領兵殺入北朝腹地,但就是陳慶之率七千梁軍一路破關斬將殺入北魏都城洛陽,縱橫千里,屢戰屢勝,一時間北朝上下談陳色變,當時有一句民謠:“名師大將莫自牢,千軍萬馬避白袍”,說的就是白袍將軍陳慶之率軍七千攻破有七萬大軍鎮守的滎陽,以少勝多并不算什么新鮮事,但是以少數兵力攻打有十倍兵力鎮守的滎陽并破城,這可就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到的。

沈慶之也是名將,他是東晉末年生人,他與陳慶之一樣,都是大器晚成的人,從古至今有才的人很多,但能夠揚名的人卻不多,只因很多有才的人都沒有機會得到施展才華的舞臺。

沈慶之直到三十歲才入仕,當時給競陵太守趙伯符當任寧遠中兵參軍,也就是一個參謀,到了三十五歲被任命為員外殿中將軍,后來隨趙伯符北伐,趙伯符病歸之后,他跟隨檀道濟作戰,受到檀道濟的賞識,被推薦給劉義隆守東掖門,后來當任淮陵太守。

而陳慶之十八歲開始做秘術,后來更是被當做閑官安置,直到四十一歲才正式領兵。

沈慶之雖然是大器晚成,雖然是老將,但他領兵作戰的經驗卻豐富得很,他不但參加過幾次北伐,還好幾次帶兵進行過平叛。

趙俊生站在地圖前琢磨著,他已經派兵扼守虎牙關東南面的漢水水寨,宋軍若想切斷他與東方辰、魯爽大軍的聯系,必須要攻破虎牙關或拿下漢水水寨,但趙俊生既然已經有了攻破虎牙關的經驗,豈能讓宋軍再輕易拿下這兩處位置?因此他派人把這兩個位置防守得嚴嚴實實。

宋軍若想增援襄陽,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走隨郡嗎,而襄陽的守軍若想撤退,也只能走隨郡。

現在就看司馬楚之能不能拿下樊城,如果司馬楚之能拿下樊城,襄陽城就面臨被包圍的處境。

“報——”

趙俊生正思索間,大堂外傳來信使的聲音,他轉身喊道:“讓信使進來!”

信使進來稟報道:“陛下,司馬將軍派小人送來書信!”

“呈上來!”

太監康義德從信使手里拿過書信檢查一番,遞給趙俊生。

趙俊生擺手:“司馬楚之說了什么?”

康義德拆開書信看了看,回答說:“回陛下,司馬楚之在書信中說他連續幾次猛攻樊城,但襄陽的沈慶之屢次派兵渡河增援,他為避免遭到內外夾擊,只能數次撤軍,今他請陛下兵進襄陽,迫使沈慶之撤回援兵,他才好專心攻打柳元景鎮守的樊城!”

趙俊生問道:“樊城內有守軍幾何?”

“回陛下,有三千守軍!”

趙俊生思索一下,轉身道:“傳李寶!”

“諾!”

不久李寶到來,“臣參見陛下!”

趙俊生道:“司馬楚之來信說襄陽的援軍給他攻打樊城帶去了很多的障礙,朕命令你率步騎兵一萬進逼襄陽,迫使沈慶之撤軍回援!”

“臣領命!”

次日一早,李寶率步騎兵共一萬人馬北上挺進襄陽。

襄陽方面的斥候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消息,消息很快報到了沈慶之這里。

沈慶之聽了斥候的報告神情凝重,他手上包括樊城的守軍總共才一萬人馬,這些日子守樊城,又派兵渡河增援,損失了千余人,只剩下九千,不算北上增援樊城的三千,襄陽城內只剩下三千人馬,以這么一點人馬要防守偌大的襄陽城在兵力上實在是捉襟見肘。

沈慶之看著地圖一時間愁眉不展,心里琢磨了一會兒后對眾將說:“以三千人守襄陽要抵擋乾軍的攻城,只怕是守不住啊!”

安北參軍顧彬站出來說:“將軍,從夷陵來的這支乾軍是初來乍到,他們肯定沒有攜帶多少攻城器械,咱們只要派人向蕭大帥求援,再堅守十幾日,只待蕭大帥的援兵一到,定可解除乾軍圍困!”

沈慶之經驗豐富,眼光毒辣,他搖頭道:“你想得太簡單了一些,你豈能知道乾軍是不是存了圍點打援的心思?據斥候來報,這支北上的乾軍共有五千騎兵,我們都知道乾軍的輕騎來去如風,就算蕭大帥派出援兵,只怕還在路上就被乾軍騎兵一點點吃得干干凈凈!”

“再說了,蕭大帥會不會派援軍,不是你我說了算的!”

“報——”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小校,他向沈慶之行禮道:“啟稟將軍,夏口蕭大帥派人送來軍令!”

“快讓信使進來!”沈慶之立即說道。

信使很快走進大堂,他向沈慶之行禮說道:“沈將軍,大帥有軍令給將軍,請將軍和襄陽諸將接令!”

沈慶之和麾下諸將立即躬身抱拳,沈慶之上前接過軍令,展開看了看,臉色一連變了幾次。

宗愨問道:“將軍,怎么啦?蕭大帥有何軍令?”

沈慶之皺著眉頭道:“大帥令沈某率軍向隨郡方向撤退,以免被南北夾攻,致死將士們被碾成齏粉!”

“什么,棄守襄陽?這怎么行?襄陽乃是防備乾軍南下我朝腹地的軍事重鎮,一旦襄陽被乾軍攻占,乾軍向南進軍就一馬平川,我軍再無險可守了!”

眾將校頓時紛紛大驚。

沈慶之看向信使問道:“蕭大帥下達這個軍令究竟是何意?如此豈不把大好河山拱手讓給乾國?”

信使道:“將軍,在下在啟程之前,蕭大帥讓在下向將軍轉告幾句話,大帥說,只要將軍及諸將士還在,只要我軍實力還在,就算把城池和土地丟給乾國,日后我們還可以奪回來,若是眾將士全部葬送在此,則人和地皆不存!此次乾國的主要目的是川蜀,他們得了川蜀要花時間和精力治療,而且他們又是倉促出兵,無論是兵員還是后勤上都準備不足,此戰必不能長久,只待他們兵力分散、兵疲馬乏,到那時就是我軍反攻之時!”

沈慶之聽完這話之后半響沒出聲,他承認自己在大局觀方面不及蕭斌,在這方面他也從來沒有考慮過,他只是從襄陽一個局部戰場上考慮問題,信使的轉述讓他覺得自己考慮問題確實片面了。

經過一番思考和權衡之后,他下令道:“傳令給柳元景,讓他率軍突圍,傳令給魯尚期,讓他率軍接應柳元景的突圍,兩軍匯合之后一同撤往隨縣,本將軍在隨縣與他們會師!”

宗愨連忙道:“將軍,是不是再考慮一下,一旦撤退,恐大軍出現潰敗之勢,而且將軍聽了蕭大帥的軍令,如何向朝廷和皇帝交代?”

沈慶之嘆道:“如今咱們只能服從大帥的軍令,否則不等朝廷的指令,不但我等會被蕭大帥拋棄,得不到一兵一卒的援兵,還會被以違抗軍令罪論處,將士們本是一片赤膽忠心,如果落得個不遵軍令被視為叛軍的下場,何其悲哀?”

宗愨無言以對,其他將校也說不出話來。

沈慶之擺擺手:“此事就這么定,諸位都下去準備吧,乾軍來的速度可不慢,咱們今夜撤出襄陽向隨縣進發!”

“諾!”

次日,李寶率軍抵達襄陽城外之時,襄陽城已成為一座空城,沈慶之的宋軍已渡過漢水向隨縣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