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承天劫

057節 詞窮語塞,無法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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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節詞窮語塞,無法言明!

楚陽心中一凜,察覺到些許高壓。

驚詫于段染身上所發生的的變化。

原來這才是認真的狀態嗎?

他一聲不吭的從袖口中扯出一根繩鎖。

繩索由星辰鋼煉制而成。

通體渾銀,白光刺眼,應該能被稱為寶金神鐵了。

其鍛造工藝同樣頂尖,雖然只是繩索,但卻如同綢緞一般柔軟細膩,千環相扣,輕輕一晃,如同成千上萬條響尾蛇嘶鳴。

令人頭皮發麻!

焚血宗的少年,將這條萬蛇齊鳴繩索,穿過長刀的柄環,將長刀與手腕,緊緊捆綁。

“鄙人楚陽,即將十七歲,不到兩年時間,修為達到開脈境后期,與慕長絕的修煉速度,一般無二。”

段染莫名其妙,難道還要自報家門?

但楚陽并沒有給段染開口的機會,而是繼續自吹自擂:“鄙人修習迅猛刀法,追求快狠準,一刀斷流,千刀平岳,萬刀之下,生機盡滅。”

“而且。與我對抗的武者,不是身死,就是遭受刺激,瘋瘋癲癲,幾乎無人能夠全身而退。”

“我曾一刀,斬殺一位老牌開脈境后期強者。”

聽得這些自吹自擂。

段染啞然失笑。

長發飄飄,笑容和煦的望著楚陽,身如修竹,巋然不動,只有微風在身邊旋轉。

他倒要看看所謂的一刀斷流,千刀平岳,萬刀之下,生機盡滅是何等壯觀。

因此。

段染并未出招,而是理了理玄衣,站直身體,示意楚陽先動手。

看到段染如此目中無人。

楚陽面沉如水,他非常厭惡段染,厭惡段染堪稱完美的五官,厭惡段染此時的寵辱不驚,巋然不動!

以為容貌俊秀能當飯吃?

鏖戰之前,竟然都在保持風度,簡直虛偽!

為了保持風度,硬要強裝鎮定自若,連一絲恐懼的神情都不流露出來。

若是在焚血宗,他定然要將段染的臉蛋,劃出三十六道傷口!

楚陽怒了。

“看我挫敗你的自信。”

話音落下。

楚陽快速奔走,朝著段染發起沖刺。

同時。

手中狂刀如浪,裹挾著山岳一般的氣勢,壓向段染。

斗獸場上,楚陽的身后,出現一只狂嘯的血色虛影。

那是一頭猛虎,從天砸下。

仿佛整個斗獸臺,都承受不住泰山壓頂的一砸。

觀禮臺上一片輕噓。

驚詫于楚陽所攪動的風暴,此子的刀法,勢沉如山,翻滾如江。宛如浸淫刀術二十余年的刀客。

他就是為刀而生。

贊嘆聲此起彼伏。

楚長老心滿意足的摸著胡須,老眼都快瞇成一條細線。

‘鐺!’

段染輕輕拔劍。

橫擋。

白皙修長的手,漆黑的長劍,鎮定自若的將一切擋在身前三尺外,不能寸近。

哪怕是身外天崩地裂。

哪怕是洪水滔滔。

哪怕是鐵馬冰河。

在段染輕輕一擋之下,都停止了。

楚陽身后的巨虎暴跳如雷,利爪瘋狂掏撓段染,但毫無用處,過了十幾個呼吸,便化作青煙消散。

楚陽的狀態跌落。

段染毫發無損。

這讓楚陽陷入崩潰。

因為段染不僅毫發無損,甚至就連身上的玄衣,都未顫動過半分。

一劍橫檔,清風不度?

觀禮臺上。

楚長老瞇成一條縫的眼睛,驟然睜開,精光閃爍:“竟然能夠擋住?”

其它宗的長老同樣吃了一驚。

開脈境后期對開脈境初期,竟然不分伯仲?

“應該是陽兒在試探熱身,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陽兒一代天才,不弱于慕長絕!

假以時日,必然名震八荒!

怎么可能敗給開脈境初期武者?”

楚長老迅速自我安慰。

認為是陽兒刀下留情,方才讓段染擋住。

看到場中的段染微微搖頭。

楚長老冷笑連連:“此子真是不知好歹,陽兒已經照顧他的顏面了,他還敢挑釁。”

當然。

段染沒有讀心術,不知道楚長老的想法。

他覺得楚陽是真的弱。

弱得一塌糊涂。

本來還想看看何謂‘一刀斷流,千刀平岳,萬刀之下,生機盡滅’。

結果……

小娃娃學藝不精,水準極差。

段染再一次嘆息著搖頭。

突然腳尖點地。

玄衣的襟獵獵搖動,宛如一只白色玄鳥,沖天而起。

‘鏗鏘!’

強悍的肉身,涌出萬鈞的氣力,磅礴的靈氣瘋狂井噴,長劍上金焰化作翻滾的神龍,撞向楚陽。

剎那間。

金光大炙,宛如一尊神龍從烈日中涅槃而來。

只是瞬息間,段染便形成了絕對的壓制。

觀禮臺上。

一眾長老嘩然站起,不可置信的看著斗獸臺中央。

段染才初入開脈境,而焚血宗的楚陽,可是實打實的開脈境后期。

段染竟然能跳過兩重境界,逆向壓制楚陽?

世間真有此等妖孽?

不可能。

然而現實殘忍的擺在他們眼前。

段染用現實,告訴了所有武者,天才可以無視境界上的差距。

楚長老面紅耳赤,羞得無地自容。

他剛才的豪言壯語,他引以為傲的孩兒,竟然不堪一擊?

而作為當事人,楚陽更加羞憤,面色漲紅的他,雙腿撐住地面,吃力的抵擋著。

但段染身上,不斷涌來的壓力,卻讓他的身體,卻不受控制的向后平捺,在地上留下兩條清晰的白痕。

何其恥辱!

楚陽喉中迸發知恥近乎勇的咆哮。

然而段染剎那間抬起手臂,又在剎那間斬下。

整個過程,只是一道殘影。

仿佛根本沒有斬出一劍。

但楚陽卻清晰察覺到了長刀上傳來的壓力,沉重了些許。

‘我出現了幻覺嗎?’

楚陽情不自禁質疑了一句。

然而下一刻。

殘影再次降臨。

楚陽身體下沉幾分,壓力驟然增加,就像肩上扛著一座山岳,每過一個呼吸,都有無數座山岳,堆疊起來。

楚陽咬緊牙關。

撐住。

撐到最后就能勝利。

楚陽雙臂發麻,虎口震出鮮血,但不曾放棄,哪怕是嘴角都被咬出血,都瞪著眼睛,死死支撐。

段染面無表情的揚起手臂。

重重斬下。

揚起手臂。

重重砸下。

漸漸的,下斬越來越來快,連殘影都開始互相追趕。

楚陽痛苦萬分,身上的壓力如淵如岳。

此刻,他的心中無刀,也無劍。

只剩下一個空空蕩蕩的念頭:段染不可戰勝,無可阻擋。

許是斬得無聊了,段染陡然收招,御劍飛回觀禮臺。

而楚陽,還在機械式的抵擋著,與空氣搏斗,仿佛面前有無數座山岳,壓在身上,讓他喘不過氣來。

段染盤坐在巫宗主身前,用非常認真的口吻詢問:

“宗主,我就說我學會了吧?”

巫宗主斑白胡須顫抖,已經啞然失聲。

詞窮語塞!

無法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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