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住滿了人，早上查完房主任給蘇靜收了個癌癥患者，女性，才三十多歲，左側乳腺必須的全切。乳腺癌的外科手術包括乳腺和腋窩淋巴結兩部分。乳腺手術分保乳手術和全乳房切除術。腋窩淋巴結手術有前哨淋巴結活檢和腋窩淋巴結清掃。做完還要化療，很痛苦的事情。

張凡開完了檢查單后，病人去做檢查，蘇靜看病人走遠以后說道：“哎，真可憐，年紀輕輕的。適齡的女性一定要定期檢查，不然后悔都來不及。”術前檢查做完，就得給她安排手術了。

雙腺科的癌癥手術，主要是科主任在做。這個手術難度不大，老太太不讓下面的人上手，因為太簡單了，其他人做幾次就會了，她就沒權威性了。

第三天，因為是蘇靜的病號，主任安排蘇靜和張凡上癌癥手術，老太太看起來是慈眉善目的那種，可聽蘇靜說整起人來可不手軟。以前有個女醫生，因為在治療方案上和她頂牛，結果被老太太冷藏了一年，不讓上手術。最后沒辦法，女醫生也厲害，直接考研走了。

乳（a）腺癌手術不難，難的其實是病理，要快速病檢，特別考驗一個醫院的基礎功底，得出報告后臨床醫生根據病檢報告決定是全切還是保乳。老太太年紀大了，坐不住。前期的手術讓張凡和蘇靜做，淋巴清掃她來做。這臺手術在乳（a）腺科算是大手術了。

蘇靜問張凡：“全切的你做過沒，沒做過我來做。”她擔心張凡不會做。

有手術機會，張凡肯定不放過，“師姐，放心。這手術，我經常做。”張凡是在系統中經常做，現實中還是第一次，不過也沒啥難度。

張凡洗手上手術臺的時候，老太太還在和麻醉科的主任扯閑篇。張凡腦海中步驟很清晰，切開、止血，一點都不耽擱，十幾分鐘張凡做完了，真是快！蘇靜看張凡要做完了，準備去喊主任進來上臺子，結果老太太進來了。

她尋思著蘇靜做的比較慢，有時候還很猶豫，她還沒準備洗手，是進來指點指點的。結果一看，乖乖！都做好了，就等著她清掃淋巴了。她仔細一看，切口、止血都沒有問題，也沒說話，直接去洗手了。

洗好手，她開始清掃淋巴。邊做邊說：“蘇靜，最近提升很大啊，手術做的快多了，做的不錯。”

蘇靜尷尬了，囔囔道：“張凡做的。”

“是嗎？”老太太看了一眼蘇靜后又說道：“不錯，男孩子在外科就是有優勢。”這話說的蘇靜直癟嘴。這老太太雖然自己是女的，可能是同性排斥把，對年輕女醫生沒啥好顏色。

老太太雖然人比較霸道，可手術做的真不錯，淋巴清掃的很趕緊。做完手術，她對著張凡和蘇靜說道：“回去后，把醫囑下好，對這個病號和家屬交代好，出院后定期來做化療。”

下了手術，張凡打開電腦專門看了一下乳（a）腺的往年病號，結果一看數量巨大，瞠目驚舌。因為人們的觀念再加上城市比較邊緣，婦女定期體檢并沒有普及化。在城市上班的還好點，在農村和牧區的幾乎沒有體檢。病發率特別高。

如果病發，一個普通的家庭立馬就從小康變為貧窮，因病至窮的很多很多，雖然國家大力支持醫改，可生病后，不能勞動，還要加強營養，化療吃藥。真的是人類之殤。

乳（a）腺普查很簡單，年輕的做彩超年紀大的做鉬靶，說道這里，提醒一句，家人或者自己一年最好體檢一次，關愛自己。

最近張凡不太忙，因為快要過年了，體校也放假了。張凡自己也沒開伙，就在食堂吃過后準備回宿舍，李亮的電話來了，“張哥，你在那呢，我和陳主任來開業務會議，你忙不忙，我們出來坐坐把。”

張凡一聽，老陳和李亮來市區了，很高興，趕忙說道：“不忙，你們在那我過去找你們。”

“師傅，我們就在市醫院傍邊的賓館。來開業務會要兩天呢，今天結束了，就想見見你。”

“好的，馬上到。”

成績出來以后，醫院直接就把老陳的代理取掉了。他手術在縣醫院算是拔尖的，現在成績也過來，石磊也支持他，現在算是終于出頭了。

老陳和李亮就在賓館門口等這張凡，看到張凡后特別高興。老陳直接把張凡抱了起來，“師傅，真的謝謝你啊，我過了。哈哈！今天走我們去吃點好的。”

李亮在一邊也笑容滿面，雖然他第一年就考過了，可沒張凡在醫院做榜樣加油看書，弄不好他今年也得掛。

張凡已經吃過飯了，可看到老陳和李亮這么高興，也不愿意掃興。三個人找了一個門臉挺大的火鍋店。張凡勸不住老陳，他要了好多吃的，用他的話說，今天就浪費一把，多少年了，真的算是不用再卑微的活下去了，師傅你就讓我放縱一把。

張凡也沒想到，老陳真的把他當師傅了，沒開玩笑。看著這個比自己大很多的徒弟，張凡也有一絲的驕傲。

考慮到張凡酒量不行，三個人要了當地的特色馬奶酒，酸甜，沒喝過的還真不習慣那個口味。三個人邊吃邊聊，“師傅你以后就干骨科嗎？”

“還不確定，到時候再說吧，上了新院長要轉科，轉完了再說。你們呢現在病號多不多。”

老陳吃口肉，說道：“還可以，現在老鄒把外科給了石磊，石磊挺支持我的，而且特意交代以后外科手術要請專家，就請你去做，價格按照市醫院主任的價格給。”

“呵呵，再說吧。”張凡不知道說啥。

李亮又問道：“張哥，你說我明年到底考不考市里的醫院啊，現在陳主任上臺了，對我特別照顧，我怕考到市里的醫院進不去外科，可我又特別喜歡外科，真不想干內科。”

張凡看了一眼老陳，老陳立馬說道：“年輕人有上升的機會就去把闖一下，我不會阻攔的，我要是年輕個十歲二十歲我也來市里，可現在年紀大了，沒機會了。”

張凡一聽老陳的話，就知道他對李亮真照顧，思索了一下說道：“能考上外科編制最好，考不上在縣里也不錯，老陳帶你幾年，等你手術水平成熟了，也不晚，來市里還要轉科。你自己得打算好，如果進不了外科怎么辦。”

三個人也沒喝醉，主要是高興，不在喝酒。張凡通過和老陳李亮的談話，他心里有了一個打算，等機會成熟了，說不定要實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