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一邊安裝手術顯微鏡,一邊開口問何心怡。
“天天不是包皮就是前列腺,大大小小的做了不知道多少臺,這種手術好幾年都遇不上一臺,我怎么可能會。”
張凡看了看何心怡,姑娘比王亞男長的更硬朗。濃濃的劍眉,帶上口罩捂著鼻子和嘴,就看眉毛,就有一種關二哥的感覺。
小到包皮手術,前列腺電切,大到腎摘除,人家現在全部能拿下。而且因為一臉寒霜,說話刻薄,又直接是張凡特意培養的,直接在泌尿科就是女王的存在。
手術室里,張凡主刀,何心怡一助,泌尿的主任站在手術臺下當站臺的。“移植脈瓣,這手術你做的下來嗎?”
眼睛銳利,她的這種銳利就如同一把刀,再加上從本科畢業到研究僧,進醫院估計手底下割了不知道多少根了,這種混合氣質下,估計男患者見到她,不會有想入非非的感覺,只有打著冷顫加緊雙腿的動作。
“科室不忙的話,去外面進修進修去,總不能每次泌尿有特殊手術,就讓我上吧,我好歹也是個院長!”
何心怡的角色和呂淑顏的差不多,雖然都不是主任,但目前人家的權利等于就是一個小主任,而且全部都是出自張凡身下的主任。
醫院是個特殊行業,有時候正確性絕對比技術更重要,可以說是壓倒一切的存在,這個話,上點歲數的人估計會懂。
何心怡號稱泌尿女殺手,不管你七老八十的老頭,還是六七歲的正太,沒有一個走進泌尿的男人是不害怕的。
趙子鵬進修,然后臨危受命,幾乎全都是張凡背書的。
這就是趙子鵬做人的優勢,不強勢,和誰都能說兩句。所以,張凡力排眾議讓趙子鵬上位,肛腸科現在說個不好聽的話,張凡的命令絕對高于一起,人的運道往往就是小事情積累的。
當時大家覺得趙子鵬完了,這輩子就這樣了。
結果,換了新老婆的主任讓歐陽給弄走了,張凡介入了。然后趙子鵬進修努力,現在甚至號稱茶素地區的護菊大隊。
茶素醫院泌尿科的頂門大主治何心怡在茶素機場,全程指揮飛機上隨行醫護人員的操作,確保患者能平安降落。
茶素醫院的外科中,現在最年輕的主任是肛腸科的趙子鵬,小伙子和張凡一起進的醫院。按正常的時間年限來說,他是沒辦法成主任的。
千里送病號!有些時候,真的是無奈。比如西北的醫院,提著肝臟帶著患者提心吊膽的送患者去首都做手術。
這里面不光有趙子鵬自己個努力,還有當初和張凡一起在手術室靠著墻根休息的情誼。當年和張凡他們進醫院的一批人,和張凡關系好一點的,就是一個李輝、趙子鵬,至于其他人甚至都沒說過話。
普外,雖然有趙京津、楊偉東他們的加入,但這里繞不過張凡的權威性,不說其他,光一個祖系弟子,就能讓所有的人追趕一輩子。所以,普外雖然是醫院最大的科室,但這里從上到下的主任醫生,沒有一個不佩服張凡的。
張凡雖然也不太在意,不過也不可能聽之任之。這才有了泌尿何心怡的橫空出世。人生就是這么復雜,特別是職場,這玩意不是簡單的,職場人絕對不能用一句好和壞來定義的。
至于腦外心胸外,這些科室現在不聽話都不行,他們是醫院外科里技術提升錯慢的,沒資格發出自己的聲音。
至于泌尿科,就比較特殊了,泌尿科的主任和歐陽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知道的人不多,可尼瑪泌尿的主任對上歐陽,要他搖尾巴,他不敢伸舌頭。
可人的一生,有時候不得不感慨,當年分科,小伙子因為戀愛的稍微有點早,小學六年級就開始了。然后分配的領導覺得小伙子不能吃苦,剛上班就有對象了,然后大手一揮,讓趙子鵬進了快要倒閉的肛腸科。
當初其他人嘲笑趙子鵬,幸災樂禍的。因為泌尿科的主任換了小老婆,把病號全都賣給私人醫院,然后私人醫院又請他去手術,這就弄的科室十幾天沒一臺手術,新來的醫生,甚至一年多了都沒見過菊花。
張凡的話雖然是說給何心怡的,可站在臺下的李雄主任,一臉的紅彤彤。其實這就是當長官的藝術。不聲不響中,讓你感受到什么是上級。
何心怡一聽,樂的眉毛都連到一起了,“我想去Charité–UniversitätsmedizinBerlin!”
這是一個德毛的醫院,號稱有三百年還是四百年的歷史,其實前兩百年都是胡幾把扯的,沒啥技術含量在里面,就是一群家里有錢的私生子湊在一起胡來的地方。
歐洲的這種醫院和大學,其實都差不多。
喊起來都是幾百年幾百年的,其實前幾百年都尼瑪胡搞的,有的研究怎么當神仙,有的研究怎么把石頭變成金子,反正就是有點古代華國葛洪的架勢,主業是當神棍,副業才是當郎中。比如牛哥,干力學什么的也就干了兩三年,其他時間全尼瑪想著怎么發財點石成金呢。
這些大學和醫院正兒八經發展起來的時期也就是一二戰,醫學更晚,進入快車道差不多是小胡子上臺后才有跳躍式的發展,這個醫院在小器官移植上,號稱歐洲的梅奧。
“連脈瓣移植都不會,想的倒事很美好,去中庸附一進修個半年再說。”張凡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何心怡撇了撇嘴,瞪了張凡一眼,沒再說話。
“任書籍、歐陽院長,金毛的考察團從首都起飛了,估計下午就到了。院長的書籍辦通知我,說是不是舉行一個迎接儀式,他們發函來想進實驗室。”王紅一本正經的匯報。
“搞什么儀式,他們到了讓任書籍接待一下就行了,部長來都沒迎接儀式,一群來國外來偷師的還要搞儀式,吃飽了撐的嗎?”歐陽不樂意的說了一句。
任麗偷偷笑了笑。
“哪他們說想進實驗室……”
歐陽不說話了,不是她決定不了,而是她不懂。任麗和李存厚相互看了一樣,他們不是不懂,而是不想做決定。
“這樣,實驗室這個等張院下手術后,再決定。”任麗想了一下,直接給王紅說了一句。
“好的!還有……”
“你吞吞吐吐的,怎么當辦公室主任的?”歐陽不樂意的罵了一句。
“院長的書籍辦說,發達省份還要我們邊遠地區醫院幫助做手術,這種事情是不是可以宣傳一下?”
王紅臉上一本正經。
“胡鬧,醫院本來就是吃這碗飯的,本職工作,還需要宣傳?你去給那個什么破書籍辦說一聲,茶素醫院怎么工作,無需他們指指點點,他們是來配合張凡工作的,不是來督導張凡工作的。”
歐陽生氣了,拍著桌子罵人。
王紅臉上雖然帶著委屈,可心里估計樂翻了,“哼,級別高怎了,遲早讓你們接受老娘的領導。我,王紅,才是二號人物!”
這幾年,醫療也朝著娛樂化走了,做個手術趕緊宣傳一下,其實尼瑪這不是你們本職工作嗎?老師給孩子上了一節課是不是也需要宣傳一下?農民種了一塊地是不是也需要宣傳一下?
有時候想升官想的太過,就有點尼瑪豬頭的感覺了。或者馬屁拍的太過,捧起來沒有不知道,倒是容易把對方拍死。
“沒事的時候,多做點科普類的東西,比如止吐藥,還是需要你們專業的出來做一點事情的。”張凡一邊手術,一邊給何心怡說事情。
“誰聽啊,您覺得一頓吃三四片的人,能聽科普類的?”
“有,總比沒有強!你能不能順從點,怎么我說一句,你就能有七八句等著我?”張凡罵了一句何心怡。
張凡和歐陽的手段相似,但不同。
歐陽是大小事都會管,而且直接能管到第一線的醫生護士層面。但張凡不一樣,比如罵人,歐陽能罵到小醫生小護士。
張凡不,他從來不批評小醫生小護士,甚至一般的副高他都不說,見面永遠都是向陽花一樣的微笑,一般的醫生護士總覺得張凡和藹可親接地氣,是兄弟能當朋友。
但,一些科室負責人就不一樣了,張凡罵的人全部都是科室帶頭的。他不管誰出了錯誤,他就找你負責人。
何心怡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也不說話了。
李雄站在臺下,心里感慨不已,“尼瑪,怎么不頂嘴啊,怎么頂老子的,你怎么不頂這個貨呢?”
感慨歸感慨,可他也知道,自己當主任的時間不長了,估計現在張凡沒拿下他,一是看歐陽的面子,二就是先讓自己頂著,等何心怡進修成熟后,自己的作用也就快到頭了。
看了看手術臺上的張凡,李雄心里有一種無力的感覺。“這個貨,徹底是學到了歐陽的jing髓。哎,這個女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點都沒有留余地的調教了這個貨。”
金毛的訪問團到了,就來了七八個學者,可陪同的人來了幾十個,一輛車都裝不下。甚至金毛這邊的零食都陪著來了。
華國這邊首都的跟著來了一幫,然后鳥市的這邊又跟著來了一幫。
茶素這邊本來也要來一幫,不過讓茶素老大給攔下來了。
“我們又不是人家的上級,我們出人算什么事情?去做好后勤接待工作就行了,領導層面不要出人,不要讓張凡覺得我們想插手他的工作!”
上了飛機,不光擔心患者掛了,還要擔心肝源掛了。醫療上或許一個醫生未必能遇到多刺激多奇葩的事情,但總體來說醫療上能讓人吹一輩子的故事還是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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